「你……現在想要我嗎,恭介?」
不清楚是熱水的關係,抑或來自於他灼燙的體溫,她覺得渾身的溫熱感逐漸上升,心跳愈來愈澎湃。
「是的,用一生一世的精力來愛你,好的,壞的,都要與你分享。」
趙恭介再度將她的身軀擁緊了些,以嘴唇摩挲著她馨香的唇瓣。
夜深霧濕,初識春色,六神無主,屋內柔情繾綣的一對人影,纖纖玉手擒住了多情郎的疑狂與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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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北涼客棧的房院設計十分出色,靜謐的廂房,雕花的窗子,廂房外種滿各式各樣、不同時節的花朵,傳來陣陣芬芳。雙層的涼廉垂掛著,給室內投入幽幽的暗影。
「想吃什麼?」
坐在桌邊的雙雙一愣,搖搖頭說:「我不餓,你想吃什麼就點什麼吧,今天宴席的主角是你。」況且,她得回去吃那桌大鍋菜。
「我懂了。」白皓向店小二點了一堆精緻的南北名味、佳餚美酒,弄來了滿桌盛宴。「急著回去嗎」
「呃?」雙雙捧著酒要喝的手突然頓住。
「不然幹麼老是望著窗外。」白皓一直替她夾菜,自己偶爾會吃幾口,但凝視她的時間佔大部分。
「沒有。」她低頭淺酌。
白皓微笑,淡淡地說:「艷娘一手調教出來的四位花魁,各有各的特色,各有各的魅力,我何嘗未曾拜倒在你們石榴裙下。然而,最令我魂牽夢繫的不是風軒的盼盼,不是花閣的巧巧,亦不是雪苑的依依,而是你。」
雙雙瞪大眼睛,呆了一下,急急忙忙地說:「白公子,不要這樣說,我一直當你是位很好的朋友,可以互談心事,聊些天南地北的事,甚至在你面前偷罵艷姨娘的不是,但我們之間的情誼只有這樣而已……」
白皓看她一眼,突然認真地說:「你有沒有聽過男女之間沒有單純的友誼?」
「這……」她趕緊行禮,作勢要走。「或許我該離開了,謝謝你的邀請,祝你一路順風。」他的話太露骨了。
「你不怕我通風報信?」輕輕一句話,讓她的動作停止。
「醉顏樓的老鴇丟了顆搖錢樹,急得到處貼告示找人,如果讓她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在這裡,你說她會做何反應?」
「你不是答應我不把我在這裡的事透露出去嗎?」
他苦笑。「不這麼說,如何把你月小姐騙來?」
月雙雙心一震,隨及往後退去。「你到底想怎麼樣?」她生氣了。
突然地,她被他抓入懷中,他放肆的吻隨意侵略她的玉頸。
她嚇得拚命掙扎,卻被白皓的臂彎捆得動彈不得。
「放開我!不要碰我!救命啊!」
「我勸你安靜點。」他笑笑地提議。「這是北涼客棧,人來人往,叫來不該來的人,不用在下出馬,你自己就毀了自己。其實我要的代價也不大,只求你一圓每當夜深人靜時,我對你的思慕之情,封住了我的嘴,我就放你走,從此各走各的路,互不往來。」
他以雙手輕慢地捧起她的頭,慢慢覆上她的,他吻得很溫柔,見她不張開嘴,他也不強迫,只是舔她,吮她,親她。
「啊──」他鳴咽,霍然抬身,一道血跡從他上唇流下來。
她竟然敢咬他?
雙雙忿忿地瞪著他,眼色幽暗無比。「一丘之貉,你跟那些好色之徒全是一個德行!」
「哪個男人不好色,否則我何必大把大把銀子往你身上砸?」他突然粗暴地定住她,厭倦了這種謙謙君子的遊戲。「反倒是你,用你的腦袋好好想想!現在順從了我,就可以換來永久的安逸,我甚至可以送佛送上西天,靠關係弄具無名女屍頂替你,送去給老鴇宣稱你早死於非命,你又何樂不為?否則一旦東窗事發,你失去的就不是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東西,連帶你的趙恭介也一併離你而去!」
雙雙倏地睜大眼睛,啞口無言。
「哼,我聽說你跟那針藥師已私定終身,如果讓他知道你是醉顏樓的掛牌姑娘,他會怎麼想?能接受你嗎?就算他不介意,家裡的長輩、列祖列宗,他該如何交待?左鄰右舍又會以什麼眼光來看他這位名滿村裡的一代華佗?」
「不用你管!」她奮力掙扎著,聲音因劇烈的喘息而嘶啞。
「我自己會跟他講明白,恭介不是心胸狹窄的人,他一定會諒解我的!何況……我一直賣藝不賣身,我的身子是乾乾淨淨的!」
修到人間才子婦,不辭清瘦梅花。
正因如此,所以她不看輕自己,不覺得自卑,更不覺得自己比不上良家婦女,她可以是一位好妻子!
「容我提醒你一句,你身居下流,陪著達官貴人荒唐無度是不爭的事實,扮成一個好女人對你來說嫌太早了!」
殘酷的批判像一把劍狠狠刺入她的心。
說她扮成一個好女人……嫌太早?
「你相信自己純潔無瑕,但其他人會相信一位陪酒賣笑、不正經的女人嗎?至於趙恭介,一旦他得知你一開始就對他撒下瞞天大謊,自稱是一般人家的女兒,實際上卻是慣於玩弄男人的女人,他能接受這樣淫蕩的你嗎?」
在她還來不及□清思緒前,嬌柔的身子就已遭到白皓雙手火熱的蹂躪。
「你是聰明人我想你已經知道答案了。」他鎮定地掃落一桌酒菜,不容置否推她坐上去。「我不是那種會強迫女人的男人,後果如何我已經告訴你了,所以我不會勉強你。你若有任何不願意,我馬上停手。」
停手?她有權力停止他的進犯嗎?
她毫無退路呆坐在桌上,任由他的雙手解開她的衣衫,貪婪地瀏覽白綢短衣描繪而出胸前的圓滑曲線。
「你可以隨時喊停,完全由你決定。」他飢渴地按撫她的腰際。
她是很想叫停,可是喊停後她還有明天嗎?她期待兩情相悅的婚姻生活,喊停之後,是不是意味就是親眼看它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