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一旁的阿福也不斷的在旁邊點頭附和著,也加進了數落她的行列裡。
奇怪了,到底他們是主子,還是她是主子呀?段盈袖扁起了小嘴,看著他們一唱一合的,也有點不耐煩起來。
雖然是她的錯,但好歹她也是因為好奇,怎麼能全怪她呢?
在好奇心使然下,她沒有辦法控制嘛!努了努小嘴,她歎了一口氣。「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對好不好,你們別再碎碎念了,你們的嘴巴不累,可我耳朵聽的好累!」
終於,綠湖及阿福在此時住了口,見到她那張委屈的小臉時,他們相信她是有反省,於是只得互相歎了氣。
「小姐,以後別再這樣子了。」綠湖也不忍再責備她。「我們已經錯過了要和唐公子見面的時間了,這下子恐怕我們會找不著唐公子。」
「那我們快點過去吧!」就怕他們兩個人一起念她。「對了,你說唐哥哥他在哪兒等我們呀?」
「雲香小棧。」綠湖鬆一口氣的回答著。「希望唐公子他還在小棧裡等我們才好。」
一聽到雲香小棧的段盈袖,整張小臉全都垮了下來,她剛剛就是從那間小棧裡走出來的,而且荷包也是在那裡摸來的,現下又要她走回客棧裡頭,不是要她與那名男人再次碰面嗎?
唉呀,她怎麼這麼倒霉,真的注定要與那名笑面郎牽扯不斷嗎?
「小姐,咱們快走呀!」綠湖執起她的小手,不容她再說什麼,急忙往雲香小棧的方向走去。
段盈袖真是有口難言,真的如娘所說——壞事真的做不得。
* * *
暗中嚥了一口口沫,段盈袖躲躲藏藏的看著四周,生怕就遇到那名笑面郎。
段盈袖抿著唇,眼光尋找著那抹帶著熟悉的白色影子。
要是見到了他,她一定要腳底抹油先溜了,否則他同她要起那袋荷包,那可怎麼辦!
尤其是那針繡功夫了得的荷包袋,價值遠超過幾十兩的銀子,要她賠償的話,她哪兒賠得起呀!
再說出門時,她只拿了幾兩銀子在身上,其他的盤纏全在丫鬟的身上,她要賠償,恐怕她的丫鬟會先一陣尖叫,接著又是一串霹靂啪啦的唸經。
想到這裡,她的頭就開始疼了。都怪她太惡作劇,讓自己捅了一個摟子。
踏進雲香小棧的同時,綠湖便拉著她的小手,往掌櫃的方向走去,完全沒有注意到主子慘白的臉色。
小草正埋頭帳簿裡,這時見到了段盈袖與另一名女子走來,那雙桃花眼瞇了起來,嘴角扯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看到小草那股玩味的笑容時,段盈袖倒抽一口冷氣,她知道面前的少年,正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掌櫃的,我們想請問您一件事兒。」綠湖有禮的開口。「請問這兒有沒有一名叫唐淵的公子呢?」
小草若有所思的打量段盈袖幾眼後,才揚著嘴角。「你們是來找人的?」
綠湖點了點頭。「是的,不知道唐公子有沒有同掌櫃交代,我們是來與唐公子會面的。」
「唐淵沒交代有人要來找他。」小草的笑容愈揚愈大。「不過他倒是在西廂的二樓坐了蠻久的,應該是要等人吧!」
綠湖聽到唐淵還在,鬆了一口氣。「小姐,我們快上之樓找唐公子吧!」
段盈袖還在思考小草那抹笑容裡深意時,已經被綠湖拉往二樓的方向。
而綠湖還一邊問著小二,看看唐淵在哪一間廂房。
終於,找到了唐淵所待的廂房,綠湖及阿福兩人非常高興的敲著廂房的木門。
只是一打開木門,段盈袖整張小臉全綠了起來,廂房內還有一名客人,那俊逸修長的白色身影就這麼落入她的眼裡。
唉呀,她真的時運不濟呀!段盈袖暗自叫苦一聲,小手掙脫出綠湖的手,那嬌小的身子就此想要離開廂房。
但沒想到,那一抹白色的人影在此時開口了。「原來,你就是段盈袖。」那笑容始終是那麼迷人。
段盈袖只得縮回自己的腳尖,臉上鑲著苦笑,抬起一張小臉看著前方的兩名男子。嘲笑她,笑她……自投羅網。
她沒想到自己再怎麼樣掩藏,卻還是在最突然的情況之下遇見他,叫她措手不及,毫無任何的防備。
「還真是巧合,沒想到我們還能再見面。」段盈袖展開一抹甜甜的笑容,企圖想藉以瞞混過去。
孟夏泠只是看著她一張笑顏,站起身子來到她的面前。「我一直不知道,原來神廚的女兒,雙手是這麼的『靈巧』。」話裡有著玄機,笑顏還是掛著沒變。
他在暗地裡諷刺自己摸走他的荷包,她不是笨蛋,當然聽得出他話中有話,只是她又不是偷賊,她只是因為好玩而惡作劇。但千算萬算,她就是沒有算出自己會在這時候遇見他。
看到他,就想起那只被人偷起的荷包,這下子她可真是尷尬了。
咬了咬唇瓣,她又眨眨那雙無邪的大眼。「我只是因為好玩……」她考慮是不是要先供出來,但是又看了看身後的綠湖,要是她說出實情,不知道綠湖會不會先尖叫一聲,然後昏倒在地。
「好玩?」孟夏泠笑得不留痕跡,那雙迷人的黑眸瞇著。
「呃……」
她呵呵笑了幾聲,發現他的眸子瞬時結冰,但在一瞬間,她卻又覺得似乎看錯了,因為她在他的眼裡,發現放柔的目光。
這是怎麼一回事?就在段盈袖搞不懂情況之際,另一名身著青衣的男子,來到她的面前。
「敢情這位小姑娘,就是那名多年未見的小袖兒嗎?」唐淵戴著一張笑顏,親切的看著她。
這時,段盈袖連忙將眼光別開,望向唐淵。「你……你是唐哥哥?」好多年不見了,在她的腦海裡全是一片模糊的影像,完全認不出來他是唐淵。他像是熱絡的熟人,握住了她白柔的小手。
為了躲避孟夏泠問她荷包的去處,她只得跟唐淵裝得熟稔,事實上消失後的事情,她哪可能記得那麼多,只是以傻笑瞞混過去,反正當唐淵說了些什麼,她就是傻笑兼點點頭的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