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西皇戲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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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嚇!」李兌突然的靠近,嚇得連喜袖急忙咬唇站起,退離他好幾步遠。「爺兒,你怎麼了?」

  「你……」李兌有些茫然,甚至被搞混了。

  這是怎麼回事?他反問自己。

  「爺兒,你也許真的是夜風吹多了。」連喜袖瞧李兌的眼光有些不對勁,像是懷疑起她的身份了。

  「也許吧!」李兌斂回心思,站了起來。「夜深了,你也早點回房去吧!」他想,或許是自己一時的眼花、錯覺吧!

  連喜袖點點頭。「是的,也請爺兒早點休息。」

  李兌發覺自己分辨不出連喜袖是男是女,他的長相幾近讓他錯亂,於是他狼狽的離去,發現自己失神又失態了。

  連喜袖似乎也鬆了口氣,好在李兌沒發現什麼,倘若她的真實身份一曝光,她不敢想像會引來什麼後果吶!

  她輕移蓮步,走回廂房。

  別想、別想,什麼都不能想吶!她甚至得把那抹剛萌芽的「情絲」,悄悄埋在心的一角,不讓任何人發現。

  第五章

  夫子講得口沫橫飛,堂下的李痕卻是出神的厲害,雙眼雖然盯著夫子,可心早已不知飛往哪兒。

  昨晚,連喜袖與他所說的那番話,總在他的心裡縈迴著。

  其實他一點也不想恨爹的,只是心中那股矛盾的情感,不知該如何宣洩,又想起娘去世的時候,他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他不懂爹為何要這麼做?

  連喜袖坐在李痕的旁邊,見到李痕臉色略白,額上還冒出了幾顆汗水,她深覺不對勁,一瞬也不瞬的盯著他的側臉瞧,最後忍不住抬起手,往他的額際一貼,手心傳來的熱燙,頓時讓她慌了心。

  「少爺得了風寒。」她皺緊眉尖,這麼脫口而出,讓夫子停止了說課。

  「發生什麼事?」夫子放下畫冊,來到李痕的身旁。

  「少爺全身都好燙。」連喜袖一抿唇。「喜書,你快去通知爺兒,順便喚大夫來。」

  「好。」連喜書急忙地跑出書閣。

  李痕雖然頭昏腦脹,卻倔強地將連喜袖的手揮開。「我沒有關係的。」

  「不行,都那麼燙了。」連喜袖將他扶了起來。「我們先回房等大夫,你別逞強。」連喜袖愁容滿面,硬是將他扶起,與夫子一同走向李痕的房間。

  李痕不願乖乖就範,一揮手,將夫子及連喜袖都揮了開來,自己的身子軟了下來,頓時感到頭重腳輕。

  「你……」連喜袖再次來到他的身邊,輕聲道。

  「別、別管我。」李痕咬唇道,他在心底告訴自己別讓任何人瞧見他的軟弱。

  連喜袖一個女孩家的力氣,根本無力將李痕扶起,最後只能站在一旁,等待其他人來幫忙。

  約莫過了一刻鐘,書閣裡忽然旋進一抹身影,連喜袖抬眸,便見到李兌高大的身軀,他手臂一伸,便抄起了李痕的身子。

  「快去喚大夫。」李兌出聲低吼,臉上有著慌亂的神情。「準備冷水和濕巾,送入少爺的房裡。」接著,又看向連喜袖。「你能不能幫我?」

  連喜袖站了起來,急忙的點點頭。「我能幫爺兒做什麼呢?」

  李兌橫抱起李痕。「跟我一起來。」話畢,緊抱著已失去神智的李痕,急忙往廂房裡奔去。

  連喜袖根本不敢有所耽誤,也尾隨在李兌身後。

  府裡,一堆人都慌了手腳,分寸大亂。

  忙了幾近快一個時辰,所有人才鬆了一口氣,好在府裡的少爺沒出什麼事,只得了一點風寒,加上睡眠不足,才導致這場意外,其他並無大礙。

  連喜袖將濡濕的巾子,疊放在李痕的額上,這時也放下了心中的大石,站在李兌的身旁,看著熟睡的李痕。

  「還好少爺沒什麼大礙。」連喜袖輕聲開口,怕吵醒床上的人兒。

  「是啊!」李兌仍放不下心的看著熟睡中的兒子。

  連喜袖悄悄退到一旁,為李兌斟了一杯茶。「爺兒,大夫說少爺沒事了,只是染了風寒,都怪小的昨晚讓少爺在夜裡吹了風。」

  「不是你的錯。」李兌接過她手上的茶茗,長指不經易拂過她的手心,細緻的觸感,讓他忍不住抬起俊顏,盯著連喜袖一張單純的面容。

  明明映在他眸裡的,是一張斯文俊顏,可為何總有一種怪異縈上心頭,錯將眼前的男子當成女子呢?

  真是錯覺嗎?李兌暗自咬牙,甩去腦海這異象。

  若說是錯覺,倒不如說是他心裡的希望嗎?!一驚,手上的茶茗顫了一下,灑出水來。

  喪妻四年了,從不為誰心動過的他,為何今日卻輕易的對一名年輕男子,動搖了磐石般的心?

  一時之間,他看著面前清秀的臉龐,不由得怔忡出神了。

  面對李兌熾熱的眼光,連喜袖也彆扭的別開眼光,艱澀的嚥下唾沫之後,她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爺兒?」為何,他的眼光總將她的身子盯得發熱?

  李兌咳了一聲,回過神,一口飲盡手上的茶水。「痕兒是個認真的孩子,他每晚總是自己一個人在石亭裡,一遍又一遍的複習書冊上的知識,而我卻只能躲在暗處,不敢走出去陪他……」

  連喜袖愣了一下。「原來少爺每晚在石亭……」

  「沒錯,痕兒就算是資質再好,所有的一切也是靠他自己努力而來。」李兌又將眼光放在李痕的臉上。

  「爺兒。」連喜袖站在一旁,輕道:「少爺與您都是一個性子,他一定不會後悔當您的兒子,要不然他也不會獨自一人,每晚都在石亭裡唸書,想跟上爺兒的腳步,要不是他以爺兒為目標,又何必這麼辛苦呢?」她微笑的看著李兌。

  這對父子的心思太相近,連個性、脾氣也幾乎一樣,屬於外剛內柔的人,需探得他們的內心,才會發現他們柔軟的一面。

  「他恨我吧?」他苦笑。

  「不恨。」她搖搖頭。「少爺一定不恨爺兒的。」

  他盯著她清澈的眸子,問道:「你由哪兒得知?」

  「父子天性。」精緻的臉上蒙開了笑顏,她輕柔的回答。「你們父子好不容易相見了,想來少爺不會那麼傻,拿相處的時間去恨爺兒的,只是他的心裡不知該如何與您接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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