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西皇戲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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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李痕一見到連喜袖走出房裡後,便上前將木門給鎖了起來,一張俊顏殷盼著窗外,像是希望有人來訪似的樣子。

  不久後,木窗被打了開來,一名穿著粗布衣裳的男子,由窗外爬進屋裡。

  「舅爺吩咐你什麼事?」李痕迫不及待的看著眼前的男子,急切問道。

  原來這名爬窗進來的男人,是金赤喀安排在王府中的奴才,為的就是能與李痕有個聯絡的橋樑。

  「小王爺……」況凌低頭喚著,從衣襟內拿出一封信來。「這是舅爺要交給你的。」

  李痕接過手,拆開一看,是金赤喀寫給他的信。

  信中寫道:若要知道他娘的死因,必須到李兌的書房裡,偷得一隻檀木盒,裡頭就有他想要的答案。

  「王爺交代,今天深夜正是下手的好機會,這事兒不能拖,所以舅爺今晚會在後院等著小王爺。」況凌聽令行事。

  李痕心裡滿是疑問。「為何我娘的死,與那只檀木盒有關呢?」

  「王爺只交代,那只檀木盒是關鍵。」況凌盡職的回答。

  「我知道了。」李痕收起手裡的信,他相信舅爺不會騙他的。

  至少,他在太武山沒人關心時,只有舅爺每個月捎來一封信,關心他的生活。

  而他父親……哼!卻連一封也沒有,就連娘的死,也是由舅爺通知他的。

  既然他爹不告訴他事情的真相,那麼就由他親自去找尋。

  李痕打定了主意,決定今晚就動手。

  況凌知道自己的任務已達成,於是又迅速離去。

  一切又平靜的像是沒發生過什麼事般,可在門外佇立的一抹嬌小身影,驚訝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原來少爺的心裡,還是很在意夫人的死因,所以他又與金舅爺扯上關係了嗎?

  原本要去灶廚的連喜袖,由於李痕的表現太過怪異,從不吵著吃點心的他,卻在今天反了常,加上神色不對,所以她在門外多待了些時候,正想要離去的同時,卻發現房裡多了抹人影,與李痕交談著。

  這……她該怎麼辦才好?連喜袖在原地乾著急,可她與李痕一樣,心底有著濃厚的好奇心,府裡的夫人,到底是為了何事而自縊?

  連喜袖壓根兒也不知道,一場計謀正悄悄上演,甚至波及到她……

  夜深人靜,露水沁涼人心。

  李痕身手矯健的穿過迴廊,避開了家僕們,在三更時分,來到金赤喀跟他暗示的書房裡頭。

  這裡是禁地,放著李兌重要的文件,沒有准許,任何人都不准進來。

  但李痕再也不管那麼多了,為了他想要的答案,他不在乎冒險。

  他不再是小孩子了──李痕這麼告訴自己,於是勇敢的打開房門,決定進去尋找金赤喀所說的檀木盒。

  只要他找到了檀木盒,況凌便會安排舅爺接應他,此時時候未到,因此他還有多餘的時間在書房裡尋找著。

  盒內到底有什麼東西?他好奇地想著,在黑暗中尋找盒子。

  東翻西找,依然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末了,他喪氣的站在原地。

  過幾刻後,連喜袖如貓般躡足的走了進來,來到李痕的後頭。

  「少爺。」她拍了拍李痕的肩頭。

  「你?」李痕嚇了好大一跳,一見到是連喜袖時,瞬時鬆了一口氣。

  「噓!」連喜袖食指放在唇上。「少爺三更半夜待在爺兒的房裡,到底想要做什麼?」平時若沒有李兌的准許,根本沒人敢踏進這兒一步。

  李痕皺眉,反問:「那你又為什麼在這裡?」

  連喜袖側頭,臉上全是認真的表情。「中午的時候,我聽見少爺和人說話的聲音……」

  「所以你故意跟來的?」李痕的臉色刷青一半。「可你為什麼沒告訴我爹?」這又讓他不懂了。連喜袖沉默了一下,才開口道:「我是來勸少爺回去的,檀木盒也別拿了,若真有什麼事,就當面問爺兒,爺兒就算城府再深,虎毒終不食子。」

  「不,我想親自找出答案來。」李痕不理會她,回過頭仍找尋著檀木盒。

  「少爺……」連喜袖想阻止他,卻又不敢大聲喚人來,只是在他身邊,與他周旋。「你應該要學著信任……」

  「別吵。」李痕揮手,翻著書櫃找著。

  最後,他一彎腰,才發現檀木盒藏在桌案最底下的暗櫃之中,他伸手一探,將東西探了出來,可卻上了鎖。

  舅爺說只要將盒子拿給他,那麼,一切就會真相大白。

  於是他拿著盒子走了出去,準備到後院與金赤喀見面。

  連喜袖總覺得不對勁,依舊跟在李痕的身後,一想起李兌口中的金赤喀時,她覺得這金陵王爺好像不是什麼好人。

  來到後院時,卻是空無一人。

  只有一輪明月高掛空中,撒落一地的金粉。

  「舅爺?」李痕出聲喚著,希望能喚來他娘親的兄長。

  由於況凌早熟知府裡的一切,今夜還特意引開奴僕及侍衛,此刻後院完全沒半個閒雜人。

  仍是一陣寂靜,完全見不到任何人的行蹤。

  李痕打算放棄之時,忽然吹來一陣風,一抹高大的黑影便立在李痕身後。

  「嗯?」金赤喀挑了半邊眉,瞇眸看著連喜袖。「他是誰?」

  「他不過是我的伴讀。」李痕沒多搭理連喜袖,只是將檀盒子交到金赤喀的面前。「舅爺,你說只要我拿到檀盒子,就能告訴我娘的事情,是不是現在就能告訴我了?」

  金赤喀長得人高馬大、虎背熊腰,一臉的落腮鬍,此時身上被著一件金色的披風,更顯得虎虎生風。

  「乖外甥,別急。」金赤喀似乎早已安排一切,暫時不將連喜袖放在眼中,雖懷疑她的身份,但卻不想因為這人,而打亂了滿盤棋。「李兌這人詭計多端,說的話半分真、半分假,你還小,可別中了他的計。」

  李痕皺眉,不解金赤喀話裡的意思。

  「少爺……」連喜袖喚了出聲。「為何要相信外人,卻不相信自己的爹呢?」她毫無畏懼的說出,希望李痕能明辨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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