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書撇嘴,還是點了點頭。
「那從今天開始,我一樣是你們大哥,懂嗎?」連喜袖別無方法,為了能安全的留在王府,決定還是繼續女扮男裝下去。
喜書和喜福點頭回答。
正當他們一家子在閒聊之際,一身貴氣的柔媚,敲了門之後,打開房門,笑盈盈的看著他們,站在門口頻頻使著眼色。
連喜袖一驚,急忙站了起來。「姑娘,請問有事嗎?」
「我叫柔媚。」柔媚掩嘴偷笑。「稍早我瞧見你們進府,對你們感到好奇,想問問你們是誰,怎能與爺兒一同進府?」
「我們是爺兒帶進府的,以後便是與小少爺一起伴讀。」連喜袖小心翼翼的回答,眼光不敢直視柔媚的芙顏。
「呵,原來是這樣呀!」柔媚燦笑如花,對於俊美斯文的連喜袖,可有著莫名的好感,雖然長得白淨了些,可還是有種讓人想多看一眼的衝動,但她就是看不出連喜袖是女兒身。
柔媚又將眼光移向連喜書,可惜連喜書的條件與她理想中差太多,看上去年紀也小了她許多,那年幼的連喜福更不用說,還是個女孩兒,根本入不了她的眼,剩下的就只有女扮男裝的連喜袖了。
這家人長得可真好看,尤其都長得細皮嫩肉的。
連喜袖不解柔媚那貪婪的眼光,也不明白她來找他們的原因,只是任由柔媚的眼光侵略,將她一覽無遺。
「我只是跟你們打個招呼罷了。」柔若無骨的身子迎了上去,貼在連喜袖的身上。「以後我們可是同住在王府之下,有問題可以來找我哦!」她笑呵呵的,塗滿寇丹的長指,拂向連喜袖的臉頰。
一時之間,連喜袖不知該怎麼反應,是她男裝扮的太成功了嗎?讓這位姑娘主動的送上門來?「柔媚姑娘,往後要是有不懂的事兒,還請你多擔待了。」她紅著臉,面對她的挑逗,她也只能閃避。
柔媚姑娘輕笑。「看你的樣子可真老實,往後我會多照顧你的。」
連喜書看不慣柔媚動手動腳的,將她輕推開來。「你說話就說話,何必這樣摸來摸去?」
柔媚愣了一下,但沒有生氣,依然揚著一抹嬌笑。「你們兄弟可真好玩,改天有空我們再好好聊一聊。」拋了一個媚眼給連喜袖,便輕移蓮步走了出去。
「真奇怪的女人。」連喜書看著柔媚的背影說著。
連喜袖則是大大的叮了一口氣,深怕一個動作就洩漏了自己的身份,好在自己沉得住氣。
「從今天開始,大家都要小心一點,千萬別叫錯口。」連喜袖抱起小妹。「喜福要記得喚我哥哥,懂嗎?」
連喜福用力的點點頭。「懂了,哥哥。」連喜袖心疼的擁著小妹。
只要她小心一點,一切都會順利的。她這麼安慰自己。
由於連喜福還小,因此李兌特別請了一個奶娘照顧她,好讓連喜袖安心的當李痕的伴讀。
還特別恩准連喜書一同與李痕習字,與連喜袖一起在學堂伴著李痕。
李痕上起課來非常認真,許是同儕之間的關係,他與連喜書暗中較勁,惹得夫子大悅,面對這兩個可造之材,不禁讓他呵呵大笑。
而連喜袖年紀稍大,已經寫出一手的好字,根本不需要夫子的教導,只在一旁陪著李痕及喜書讀書罷了。
兩個時辰的習字結束之後,連喜袖幫忙收拾好東西,便與李痕走出了書閣,而喜書則跟在他們的後頭。
「少爺,已經午時了。」連喜袖提醒李痕。「該去向爺兒請安,一起用膳。」
「我不想。」李痕冷漠的答著,面無表情繞回後院。
「不想?皇爺兒可是你爹吶!」連喜書也皺眉說著。「好歹也去請個安……」
李痕瞟了連喜書一眼。「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連喜書聽了不怒反笑。「我也不想管呀,只是想告訴你,以前我挨我爹罵時,那時心裡也想不要見到我爹,可現在我爹不在了,我反倒好想他。」
連喜袖也苦笑一下。「少爺,就算爺兒有什麼做錯的地方,他畢竟是你爹,做父親的總是為了子女好,有什麼誤會,其實可以談開的……」
「他是殺了我娘的兇手!」李痕冷笑。「那年雖然我才三歲,但我什麼都還不懂,就被送往太武山,可這其中發生什麼事,我依然知道的一清二楚,直到幾個月前我娘去世了,爹卻不准我回來奔喪,連娘的最後一面都不讓我瞧……」
連喜袖一聽,臉上一陣愕然。「爺兒……」
「其實是他逼死娘的。」李痕收起冷笑,眼裡全是憎恨。「到底娘犯了什麼滔大天罪,他要這麼逼死娘親?她是他的妻子啊……」
「少爺。」連喜袖皺起一雙眉。「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我想爺兒一定有他的苦衷……」
「你又瞭解西皇多少了?」李痕咄咄逼人的問著,黑眸微瞇。「你只不過是個剛進府的下人,有什麼資格為誰說話?難不成我娘的死是理所當然,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應當的?」
「不、不是這樣的。」連喜袖急忙搖頭。「我想這一切定有誤會,再說少爺與爺兒分開這麼久,相信你們父子倆一定有很多話要說,何不找個機會,兩人敞開心房的好好談一談呢?」
「談?」李痕諷刺的笑了。「難了。」
「不難,只要……」
「我不需要你教我做些什麼。」李痕冷酷的回答,雖然年紀甚輕,可思想卻成熟太過,甚至讓連喜書也驚愣萬分。
連喜袖噤口,面對這年紀不大的李痕,她暫時想不出以什麼方法,來化解他與李兌之間的針鋒相對,可是她卻看的出來,李兌非常疼愛李痕這惟一的孩子……
「少爺,相信你應該也可感覺到,爺兒對你的寵愛及期望,他一定沒有你想像中那麼不堪。」她輕歎口氣的道:「他與夫人之間肯定發生過什麼爭執,而他並不想讓你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