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朵茫然地看著她,這番話讓她心痛。「為什麼這樣說?」
「我只是要你知道,跟隆史玩玩可以,想跟他過一輩子是不可能的,你不適合他。」
「你就適合?」這話沒有惡意,只是單純地想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才適合他。
她……不行嗎?雨朵的心隱隱泛疼。
可他已經答應只吃她的豆腐,她應該相信他才對。
然而,雷茵的話卻也在她心裡發揮不小的作用,教她不由得懷疑起他的承諾,也懷疑起自己。
「他要的是能打理自己、不必讓他操心的伴侶,你是嗎?」雷茵說得極度自信,「就我所見,都是隆史在照顧你。你一直在讓他分心,讓他無法專心於醫生的工作。」
「如果……」怒氣梗在雨朵胸口,她不曾有過這種感覺,但此刻卻真的好氣。「如果你是對的,為什麼要找我說這些話?」
她不懂,不懂雷茵為什麼對她發脾氣,溫吞的脾性被激出一點火花。
她就算不喜歡一個人,也不會胡亂對那個人發脾氣,雷茵怎麼能這樣對她?!
被反將一軍,雷茵頓時答不上來。
「我要回家。」她不喜歡這裡。雨朵做了結論,快步越過擋在門口的雷茵。
「等一下,我跟你話還沒說完!」
「我不要聽。」愈聽愈難過,她把自己說得好像什麼都不會、什麼都要人照顧的廢物。
她不是,才不是!
「又不是小孩子,遇到不開心的事就想逃回家躲在棉被裡,光憑這一點你就配不上隆史!你也不像我這麼愛他!我從來沒有停止愛他!」雷茵邊說邊拙住她,不讓她離開。
雨朵一心想掙脫箝制,無意中拉扯住對方領口,扯落了兩顆扣子。
雷茵也因此露出一片雪白春光,和隨身配戴的項鏈。
十字形的紅光突然從她胸口竄出,直射雨朵眉心。
「啊!」她的臉好痛,像被火燒似的!
雷茵被這異象駭住,鬆手往後跌坐在地,親眼目睹雨朵的眼睛在瞬間變成燦金色,整個人籠罩在白色光芒之中。
「你……你你……」
來不及說完話,眨眼間,白色的光芒已如閃電般迅速消褪,雨朵的身影消逸無蹤。
老天……剛才究竟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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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沒錯!
那天被黎忘恩顧左右而言他、刻意略過的問題,終於得到了答案。
他沒有眼花,雨朵真的會平空消失!
當雷茵臉色慘白地跑進會診室找他,語無倫次地說著「紅色的光」、「雨朵平空消失」、「她親眼看見」之類的話後,村上隆史對於唬弄他的黎忘恩感到生氣。
他所認識的雷茵不是一個容易驚慌失措的人,而他也曾親眼目睹同樣的事,這下看黎忘恩怎麼賴!
沒有多想,村上隆史第一時間就衝去萬能事務所。
很多怪人怪事都在那兒發生,也只有回去那兒,才能找到解答。
「雨朵回來了嗎?」衝進事務所,他劈頭便問。
屋裡只有黎忘恩、村上憐一和聶蚊三人,看來風平浪靜。
「她應該跟你一起回來。」黎忘恩發現他身後沒人,轉而問:「她人呢?」
「我不知道,她——」再三思忖,他還是決定說出口:「她突然不見了。」責備的眼神鎖定知情不報的黎忘恩身上。
沒太多心思與他纏鬥,黎忘恩偏首問向一旁沉默的聶骉,「聶,你負責找她,我通知其他人。」
聶骉點頭,開始操作起手邊的電腦。
黎忘恩則忙著打電話,找回另外兩個流離在外的員工。
不到三十分鐘,兩個焦急神情不亞於村上隆史的男人殺進屋來。
「搞什麼!好好的雨朵交給你,你竟然讓她不見了!」來自魚步雲的炮轟,威力十足。
「你這就不對羅。」可法·雷口氣也好不到哪去,「如果雨朵找不回來或出了什麼事,村上老弟,你可要傚法日本武士道精神,二刀六眼切腹自殺以謝天下呵。」
最冷靜的,除了黎忘恩,就是村上憐一。
後者是在等待的時間中,約莫猜出大概的情況,縱使內心不敢置信,表面上依舊平心靜氣。
雨朵在被某道不知名的紅光射中眉心之後,平空消失在另一道包裹住她的白光之中,這說出去誰信?
「我需要有人給我一個解釋。」村上隆史急於得到解答,好有個線索找尋雨朵。
「這時候大家部沒空理你。」可法·雷站在聶骉後頭,注意電腦螢幕上的訊號。「嘿,你這套號稱連接美國通訊衛星的追蹤系統該不會沒用吧?」
聶骉回他一記「不要藐視我」的眼神作為答覆。
美國通訊衛星?村上憐一看向心上人。「他有本事竊用美國衛星?」
「別小看我們家的書獃,這裡的水電都是他偷接來的。」搶在黎忘恩之前,魚步雲獻寶似的說。
「這跟偷接水電是兩碼子事。」村上憐一語氣中的警告意味濃厚。「忘恩,我們有必要談一談。」看似平凡的萬能事務所,顯然有很多不平凡的內幕。
「不是現在。」
他頷首,算是接受。現在先找到雨朵比較要緊,改天再找時間好好質問她。
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再度回到聶骉桌上的電腦螢幕。
「喂,」不耐久候的魚步雲,推了推坐在位子上的聶骉。「到底有沒有用啊?半天都沒消息。」
「一定找得到,除非發信器不見或壞掉。」聶骉簡短說明。
「萬一你說的狀況發生,雨朵還找不找得回來?」
「……靠運氣。」
「這種答案你也敢說出口!」魚步雲算是服了他。
「村上老弟,」可法·雷一雙眼睨向村上隆史。這妮子遇到不愉快的事就會玩起瞬間移動,讓人擔心。「我家雨朵是不是在你那兒受了什麼委屈?不然她不會又玩起突然消失的把戲。」
不知為何,「突然消失」這四個字從萬能事務所的人口中說出來,自然得像吃飯、喝水一樣,而初聞這項消息的村上憐一,也鎮定得不像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