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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頁

 

  「這個雜種想要殺死我!」安妮向維奇解釋道。

  就維奇看來全不是那回事。安利不只是擅自駕走了他的馬車,摔壞了車子,還想用馬鞭打他的堂兄發洩怒氣。

  「太遺憾他沒有成功,那倒可以省了我不少麻煩。」維奇咬著牙道。

  維奇扶著花容失色的布安琪站起來,她扭到了膝蓋。接著他扶起桃莉,兩人都坐到了藍伯納的車上。他解下自己馬車的馬,小心地檢查它們,確定它們沒受到大傷後,他轉身應付那位猶自咒罵不休的煤車駕駛。

  「我建議你趕快將掉落滿地的煤炭撿起來——在你被以釀成事故的罪名控告之前。」維奇權威的語氣立刻使對方遵從了,那對冰藍色的眸子跟著氣憤地掃過安利。「你可以幫他!」

  他大步走向藍伯納,後者也正要站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維奇問道。

  伯納聳聳肩。「我們正在賽車,突然間煤車擋到了路。」他撫著腰間說道。

  「還能駕車嗎?」維奇問道。

  伯納咧開個笑。「幾根斷掉的肋骨還妨礙不了我。」

  「好傢伙。」維奇讚賞地道,轉向兩位淚痕滿面的女郎。「你們兩個還好吧?」他親切地問道。

  「哦,我會有一個星期不能上台,不是嗎?」安琪給他看腫起來的足踝。

  維奇掏出皮夾,遞了幾張大鈔給女孩們,再送伯納及兩位女演員上路。一會兒後,安妮及煤車駕駛才撿完煤炭。「拉走你的車子吧!」維奇也遞了幾張鈔票給煤車駕駛,再轉身對安妮說道:「待會兒到半月街來見我。」說完,他大步走開,不再回望一眼。

  安妮拖著沉重的步履踏上半月街屋子的階梯。她決定要告訴沙維奇所處的危險。藍伯納想要除去她,繼承一切。

  安妮走進書房,她慶幸施雷恩不在。維奇坐在那兒抽菸,啜著白蘭地,安妮張嘴道:「我的堂兄一路追蹤我到裡奇蒙公園,為的是——」

  「別給我找借口,你所做的是不可原諒的。」維奇平平地道。

  安妮臉紅了。「我知道我不該沒有得到你的允許,就駕走你的馬車。但如果我開口了,你一定會拒絕。」

  「正確。」室內一片岑寂。

  「那天如果不是我喝太多了,我不會同意參賽。」

  「正確。」現在充塞室內的只有煙及岑寂。

  由她抽中十三號起,她就該知道今天會是場災難。但她不敢提出噩運做為借口,維奇會說事在人為。再指責她堂兄意圖謀殺也沒有用,維奇只會輕蔑地看著她。去他的沙維奇!暴君是無法被安撫的。

  安妮抬起下顎,她取出今天贏到的獎金擲在桌上。「你可以該死地隨你怎麼想,不管我怎麼說,但事實是我贏得了這場天殺的比賽,而那需要勇氣。」她嗤之以鼻地道。「這可以付你寶貴的馬車的費用。」

  維奇捺熄雪茄。「你搞錯重點了,除非你是故意遲鈍,你讓馬匹陷入險境,更不用說是女士們。幸運的是,馬匹沒有受傷,女士們就不然了。」

  「這些『女士』,」她譏誚地強調道。「不過是扭到了足踝,我想她們還活得下去!」

  維奇的眼神及語氣依舊冰冷。「她們不像你,她們必需賺錢維持生計,她們至少一個星期無法上台,」他看向桌上的錢。「這應該可以使她們不至於餓死!」

  安妮抿起唇。「她們還可以靠躺著賺錢,受傷的只是她們的足踝。」

  維奇咬著牙道:「我最厭惡你的一點就是你的勢利。」

  安妮感覺像在心口被刺了一刀。她知道安利絕不會在沙維奇面前哭泣,但她只覺得喉嚨哽咽。為了阻止淚水流出來,她假作輕蔑地以手抹過鼻子,結果留下了一道黑色的炭痕。

  維奇搖搖頭。「兩個毛頭小伙子爭相在女士面前爭出風頭。該死了,滾離開我的視線吧!」

  安利離開後,維奇還在沉思著該拿他怎麼辦。至少男孩的「性事」問題有桃莉代為解決了。他再次搖搖頭,那個年輕的小惡魔居然有膽量駕他的馬車到裡奇蒙公園比賽!而且還贏了!

  安利有一件事說對了一一這麼做需要勇氣!現在也該是把男孩高昂的精力導向正途的時候了。維奇決定到歐陸旅行時帶著安利一起!

  安利可以在路上挑選他要運往印度的貨,這也正好能掩飾他正打算開始的走私業。他還可以順便挑些好東西裝飾伊甸莊,如果他沒有記錯,威尼斯的嘉年華會就要開始了。在嘉年華會期間,男女恣意尋歡作樂,放蕩頹廢,他曾站在船上的甲板遠眺過一次,那是整整一星期,令人難忘的音樂、煙火及化裝舞會,這一次他會出席。

  在「飛龍號」整修期間,伊甸莊也大約可以佈置好,邀請客人來訪。他可以藉此對倫敦的貴族展示他的財富,並顯示給他的鄰居看他控制了這整個區域。他已買下了在下議院的席位,但明年的選舉他需要他們的投票來保留住席位。但維奇並不擔心,因為他也可以承諾給每名投他票的人五先令。

  次日一早,維奇到倫敦碼頭僱用船員。他還請了幾位以前他跑中國航線時,跟過他的東印度公司的水手。

  早餐時,他給了施雷恩這個週末要邀請到伊甸莊的賓客名單。十一點時,他在考南街邀請南夫人到伊甸莊,給了安妮一長串客房需要的傢俱清單。

  安妮很驚訝他對昨天發生的事不懷惡意,對他賦予她裝潢他心愛的伊甸莊的重任,更是受寵若驚。

  「你何不乾脆提早幾天去格文沙?布約翰會很歡迎你給他宴會上的種種建議。這是他第一次在英國招待客人,也是我第一次看見他有些惶恐。」

  安妮看著手上似乎無止盡的名單,她挑挑眉,納悶他是否真的認真。「我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她微弱無力地道。

  「世界就是在一個星期內製造的,不是嗎?」維奇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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