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奇以指托起她的下顎,望進她美麗的臉。他看見了她的淚水,立刻坐直身子,抱著她坐在他膝上。「哪兒不對了,甜心?」
在他安全的懷抱中,她幾乎脫口說出她的恐懼。他堅定如岩石,她只需要坦白她的問題,他就會立刻為她解決。她深吸了口氣,卻聽見自己說道:「沒什麼,我只是太快樂了。」
安妮會遵從她的直覺的引導。她是個女人,不是女孩了。沙維奇需要的是個女人,她要他的愛,但也要他的尊敬,更重要的是她自己的自尊。
安妮的手指插入他漆黑的發中,低語道:「你的眼睛藍得像比斯卡灣。」她獻上唇等著他親吻,知道她的話總可以激起熱情的反應。
他的親吻熾熱、灼人。「我為你燃燒。」他低吼道。
馬車慢了下來。「你能等到我們上樓嗎?」他吵嗄地問。
「你能嗎?」她喘氣道,他的腫脹貼著她的女性,他們都無法確定自己能捱過去。他們屏著氣下了馬車,緩慢、僵硬地,他們維持著尊嚴進了大門。他們朝僕人點點頭,嚴肅地向施雷恩打過招呼,小心翼翼地上了樓梯。
她喜悅地扭動著身子,他嫻熟地築起她的高潮,又不至於太快褪去。現在她明白到正是他過去和女性的豐富經驗使他成為最優秀的愛人。她該慶幸她收穫的是最豐碩的果實,感謝天是他是她的啟蒙者,他把她調教得很好,教她如何給予、如何盡取所歡。
維奇懸宕在她身上,品味著她的顫抖,用眼神崇拜她。老天!她是十足的女性。通常他們在一起時,總是太快喚起得先有「性」,而後有「愛」。但最教人驚奇的是,他們都享受它。通常男性偏好「性」,女性偏好「愛」,但他們不同,他們的熱情奔放,他的男性激發她的女性,反之亦然。他們的性愛是神奇的,他們親吻、擁抱、倚偎、融化,他們熱情的風暴先是持續了一個小時,緩慢、嚴肅的做愛又持續了兩個小時。
終於維奇想要談話了。他們的親暱已幾近結束,此刻他們的精神及身體相融合。他平躺著,她絲般的長腿裹著他,跨坐在他身上。這是維奇最喜歡的談話姿勢,他的眼光可以愛撫她的秀髮、她的唇、雙峰,他的手撫弄她苗條修長的腿。
「昨天我帶你去那些可怕的地方,為的是讓你瞭解是什麼驅使我奮鬥至現在。在貧窮逼死我父親時,我無能為力。我痛恨那種無助感,發誓要積聚足夠的財富,之後我才可以和倫敦的貧窮對抗。」他咧開個苦笑。「恐怕在我無情地追逐財富的過程中,我已抹黑了我的靈魂,因此我現在偶爾會試著贖罪。」
「你今天在議會中的演講已經做到這一點了,」她柔聲道。「光是兒童勞工法案已可以保證你上天堂了。」
「聖瑪莉,有時我認為你配我實在太純潔了。」
她的目光迎上了他的。「意思是?」
「我知道我是個憤世嫉俗的豬,但我們這個社會仍充滿了野蠻人。兒童勞工法案可能要再二十或三十年才會通過。」
安妮的臉龐因失望而垮了下來。
他伸出手。「過來。」
她偎在他身邊,他拉過棉被覆住兩人,他執住她的手,手指插入她發中。「這是場打不完的戰役,我需要你的幫忙。我愛你,而伊甸莊也正好需要個女主人。我知道這對你是種大轉變,但你可否考慮將你的英國頭銜換個愛爾蘭的?」
她無法置信地屏住氣息。他真的在要求她嫁給他?
「布萊克瓦子爵夫人。」她試著唸唸看。她閉上眼睛,在心中祈禱感謝,強烈的釋然令她感覺一陣虛軟。她張開眼睛時,他正在密切地審視著她,冰藍色的眸子強迫她回答。一串笑聲逸出了她唇間。他真的認為她會拒絕他?
他聽見她的笑聲時身軀一僵。「也許伊甸莊對你的口味是太浮誇了些。」他冰冷、輕蔑地看著她。
安妮抱著膝蓋,笑得在床上打滾。她剛見識到了她崇拜的男人的另一面。他那熟悉的冰冷、輕蔑的目光只是副保護的面具。高高在上的沙維奇事實上是脆弱的,特別是牽涉到她時。瞭解到這一點,令她一直興奮到了指尖。
安妮坐起身子,俯在他身上。她是如此地靠近,她可以在他藍色的瞳孔裡看見自己的倒影。
他那天生的傲慢又回來了。「多久?」他追問。
「自從你試著要使我變成男人,並要我抽煙喝白蘭地的那一天。」
「你太過浪漫了。」
「不,我撒謊,早在我遇見你之前,我就要你當我的丈夫了。」
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安妮笑望進他眼中。「那是在我第一次看見你浮誇的伊甸莊時。事實上,是我把它弄得那麼華麗的,我一定是早就預感到它有一天會屬於我。我說服韋先生做種種價格昂貴的改進。」
「譬如是?」維奇問,他的聲音變得像冰。
「嗯,讓我想想,」她道,手指梭巡過他的唇緣。「我建議他把西邊的窗台延伸成陽台,還有不用諾佛克石頭,我說服他用進口的意大利大理石。」
「你怎麼說服他的?」維奇再次追問道。
「哦,容易得很,他有一半愛上了我。我決定我們應該有一座溫室,浴室我則建議用威尼斯鏡子及手繪的瓷磚。」她的手指離開他的唇,梭巡過自己的。
他立刻托起她的臀部,讓她躺在他身上。「我對我們兩個在那個浴室中頗有一些幻想,我敢打賭韋先生也是。」
「威廉及我相得甚歡,」她故意用雙關語說道。「他對我解釋力量的重要,我相信就因為這樣,我決定再多花一些錢。」
「再多一些?」他的眼神警告地瞇起。
「是的,請。」她道,她的女性摩弄著他的男性。
「你是個邪惡的女人。」他捧住她的臀部,要她貼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