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智晴立即垮下臉,知道母親指的是什麼。
母親還是沒變。
別看這婦人一副高貴有氣質的模樣,上了牌桌,她會說:真夭壽、死人骨頭、再不出牌殺你全家……
「沒關係,公司還有達風在。」
「達風在睡覺。」父女兩人歎道。
「歙?」李春花笑臉頓時僵硬。
父女兩一併無奈地低下頭,「從昨天凌晨睡到現在。」
半晌,沒聽到李春花的回應,兩人抬頭後才知她早巳消失不見。
茫然之餘,對面日式大宅傳來男人慘痛的哀嚎
第二章
「達風,今天家裡不開伙?老爸說好要親自下廚的,該不會只是說說而已吧?」整理行李後,金智晴走下樓,推推坐在一角背向她的金達風。
良久,金達風沒理會她。
「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有……」金達風的回答比蚊子還小聲。
「那請你禮貌性的看著我。」
金達風依言緩緩轉頭。
金智晴呆了呆,看著金達風的臉孔。「我無心的。」
「我能理解。」金達風神色異常凝重。
金智晴扭頭過去,心想:任誰都不敢多看他一眼。
現在那張英俊的臉,跟大拜拜咬著橘子的豬公沒什麼兩樣。
他的臉,很腫,誰的傑作?可想而知。
郎姨搬著舊箱子走下樓。「小姐,你怎麼還待在這?」
「郎姨,這樣問什麼意思?」
「老爺夫人說……」即姨停頓一下,又忘的差不多,趕緊拿出記事本,盯著內容念:「上面駱家宴客,他兩人洗好澡就去了,你跟少爺要是遲到太久,不太好,今天到場的貴客很多。」
「你沒跟我說。」
印象中駱家或秦家常會宴客,這種氣派場景,是富貴的象徵,貴族的家常便飯,大多商業交涉都是從這裡開始,加上駱、秦兩家在地方上的勢力,有誰不想借此討好關係。倘使貴客多到不知其姓氏,也是預料中的事。
「我有。」郎姨驚人的堅持總是在這時候出現。
「你沒說,不然我現在不會穿的那樣隨便。」金智晴垂首看看自己的打扮。
郎姨失望地歎氣,搖著頭說:「女孩子年紀輕輕就懂得推卸責任,以後要怎麼持一個家?」
金智晴好生無辜。「不、不是,郎姨,你真的沒告訴我。」
「你自己反省,我去叫少爺起床準備準備。」
金智睛看坐在沙發上的弟弟一眼,忙說:「郎姨,達風在這裡。」
郎姨聽到呼喚,步履蹣跚地走過來,「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達風在這裡。」金智晴以為郎姨有點重聽,好心重複一遍。
即姨轉移目光,望著沙發上的男人。
盯了好一段時間,郎姨沉默,再度往大門走去。
「郎姨,你去哪裡?」金智晴高聲呼喚。
「我去叫少爺起床。」
金智晴張大嘴,斜視一旁情緒有點壓抑的金達風。
不跟他說話為妙。
「我換衣服去。」說完金智晴快步跑上樓。
回到房間,金智晴順手拿了白色套裝穿上。
她不想在打扮上花太多時間,第一,她不是有心討好駱家的那一方,第二,不過是過去打個招呼罷了,沒那間工夫去跟人爭艷奪麗。
再說,那個被公認出色英俊的駱文迪人在美國,除非他在場,否則不會有多少花癡到場……
金智晴眉頭一蹙。
無端端想起他做什麼?
甩掉莫名的思緒後,發現時間過了十五分鐘,迅速套上高跟鞋,奔出臥房。
「達風,我開你的車去。」金智晴繞過沙發,想想有些不對勁,停下腳步,回頭凝視坐在椅上的金達風。
「喂;我說車子借我。」金智晴撫著下巴,面前的弟弟低著頭,一動也不動。
「達風?」她輕輕推他。
高大身軀失去重心地緩緩往前傾,砰然倒地!頭殼還在地上發出「叩」一聲。
金智晴吃驚的瞠大雙眼,聽著因為熟睡而發出的打呼聲。
老媽會用泯滅人性的暴力叫醒他,也是無可厚非的事。
因為這小子根本不是人。
看看牆上的時間,再不去宴會,就要失禮了。
金智晴走到車庫,隨意挑了一輛車子,眉頭一皺,發現車裡沒鑰匙。
探一探大院,她拉開嗓子喊:「有誰能幫我找找鑰匙!」
「那個小姐!我有鑰匙的啦!」
吼得比她還大聲的阿泰,極度興奮地跑過來。
「謝謝,請給我,我要去駱家,快遲到了。」
「我載你去,很快!我的外號叫shy!」阿泰莫名激動地狂吼。
金智晴腦海馬上浮現老爸說的話……
我開車那甩尾動作,還是阿泰教的!
阿泰帥氣地撥撥頭髮,「請相信我的專業的啦!」
金智晴點點頭,沒有質疑地坐上車。
阿泰發動跑車,側頭給她很有自信的笑容。
金智晴擰一擰眉心,總覺得那個笑容像是——
你死定了!
才想下車,車子突然加足馬力,急速原地轉一圈。
金智晴倒抽一口氣,驚魂未定,車子瞬間飛出豪門山莊!
「哇——」史上最淒慘的尖叫就此響起。
★ ★ ★
豪華的宴會,悅耳的交響樂,以及誘人的料理,酒吧,在外人看來,似乎有些虛榮,不過這就是富豪人士的樂趣,供人攀上富貴的跳板,讓人羨慕嚮往的高尚交際。
「沒看到,我也在找他。」穿黑色露肩禮服的美麗女子苦惱地說。
「轉眼就不見人了,跟他說話,他都不理人。」另一名穿露背禮服的女子提及被人冷落一事,沒有一絲氣憤,反倒是開心極了,心中正想,還沒見過連冷酷都好迷人的男人。
「我建議你該去照照鏡子。」另一名穿低胸禮服的女子啜著雞尾酒低聲嘲諷道。
「你好像從一入場就對我有意見。」穿露背禮服的女子冷笑問道。
「意見倒是不敢,只是很驚訝像我們這種亮尚的宴會,竟然你能進來。」對方的回應還是那樣有氣質,可見對方也是受過高等禮儀的訓練。
「我不能進來誰能進來?知道我爹地是淮嗎?」
「抱歉,我沒興趣。跟駱秦兩家交流的人,全是受過高等教育和禮儀,別仗著自家有點錢,就以為自己是上流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