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要當我的情人。
「爸爸,筱昭痛痛,親親。」筱昭打斷我們的親吻,舉起手臂給溫天丞看。
我笑著者地,最近筱昭在語言表達方面,已經能正確地說出她的感受及想法。
溫天丞放開我,笑著哄她:「好,爸爸呼呼、親親!」
「媽媽——」筱昭讓溫天丞呼完了,又轉向我。
「嗯!媽媽為筱昭呼呼,筱昭還有哪裡痛痛啊?媽媽看看。」我也笑著看筱昭,聽到她喊自己「筱昭」的感覺真好,這是我幾天來的成績。
我不喜歡她喊「昭昭」這兩個字,其原因來自於他告訴我「筱昭」名字的由來,他對我說:「婷婷,你認為筱昭的名字如何?」
聽到這個問題,我馬上回答:「不錯啊,滿典雅的名字。」
「是嗎?如果我告訴你,筱昭這個名字其實是『小糟糕』這一個字改來的,你還會覺得不錯嗎?」溫天丞那略帶嘲諷的笑容卻隱含認真的神情,讓我碓信這個由來是真的。
果然,他告訴我,筱昭的父親有一點躁鬱症的傾向,但不明顯。他的家族也有人是低智能兒,雖然他們這一代沒有,隔代遺傳的基因顯然很強,筱昭就是其中之一。她另外還有一個堂哥——大她兩歲,是屬於重度智障低能兒,所以筱昭出生時,家人完全不看好她,加上她出生不久她的母親就生病,因此筱昭的父親叫罵她是一個小糟糕,後來乾脆就叫她「小糟」。他妹妹捨不得自己的女兒被取成這樣的名字,便親自到戶政事務所登記新生兒資料,特地請事務人員幫她取個同音不同字、好看一點的名字。
聽完這個故事後,我真的是滿心憤慨,為什麼明明是個世故的大人,卻在一個無知、無能力的小嬰兒身上強加這麼多罪名呢?人是吃糧米生肌養膚存命的,有哪個人能一輩子健康無病到死?若真有也是世間少有。一般人生小病算是正常,若生大病也是命中注定,但把生病一事歸咎於他人,實是無理,更別說是個才剛出生的小嬰兒,若有選擇的機會,她又何嘗願意讓自己的媽媽受苦?
我非常苦澀的想,真的!如果我有選擇的機會,我一定不會選擇出生,這樣我媽媽就可以少受一點病苦,我爸爸的心也可以少放一點恨,只是……這一切我都身不由己。
因此聽過溫天丞的解釋後,我努力讓筱昭喊自己的全名,至少這是她媽媽對她的愛心,而「昭昭」這兩個字則讓我聯想起,「糟糟」,一點也不喜歡。
一想到筱昭的爸爸就覺得他是個壞男人,自己有壞的基因,還敢和人結婚,害了溫天丞的妹妹,也讓筱昭要受苦一輩子,這種人——真想詛咒他,不過……唉!不提也罷。
「媽媽,筱昭好好!」筱昭一直朝我點頭說好,我因為神魂亂逛,好一會兒才回神過來。
「今天練習到這裡,」我看著溫天丞說話,又對筱昭說:「好了,洗澎澎、吃飯飯了。」
筱昭苦著一張臉,不情願地將滑行板滑到健身房的另一側放好,然後又去將我和他的滑行板滑到同一處。這也是她每天的訓練之一如何收拾使用過的房間。
今天我們三個人是回家裡訓練。當初設計課程時,一星期有四天在公司訓練,兩天在家裡,一天在郊外,所以我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回家了,也許我該向溫天丞請個假回家看媽媽才是。
「你到底怎麼了?這幾天老是心不在焉的?」溫天丞一手敲敲我的頭,一手摟著我走到健身房門口等筱昭。
「沒什麼,我只是想我們應該去幫筱昭買個智慧積木玩具!好讓她有其他的遊戲練習。」我看著他的臉,想說的話偏偏說不出口。
「好啊,改天下班時……喔!對了,再過幾天就是我的生日,我請你們去吃頓法式大餐,然後我們一起去逛百貨公司,你說好不好?」
「你的生日?」訝異於他的邀請,所以我不信地反問:「你不想請……請比較貼心的人?呃……應該說是比較親密的友人來幫你慶祝嗎?」
「親密的友人?」溫天丞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你想說的是親密愛人吧?」
我臉紅的側向一邊,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他則貼到我耳邊繼續說:「目前和我最親密的人,你應該清楚是什麼人,不是嗎?畢竟有誰天天睡在我的床上、我的懷裡,身體又是怎樣糾纏在一起,還有每天清晨的早安吻、每天夜晚的晚安吻——」
「好了,你當我沒問,也當你沒聽到我的問題,可以嗎?我們就照你的意思安排。」
「既然梁小姐都這麼客隨主便了,小生我又怎敢再有意見呢?」他戲謔的取笑我,數了一下日子。〔下星期三應該是我的生日,那天筱昭的訓練是在家裡,我們要不要暫停一次,還是——」
「嗯,暫停一次也沒關係,其實筱昭在這幾天的密集訓練下來,不管語言、行為,甚至邏輯思想都有明顯的改善,休息一天對於她的進度應該不會有影響才是。」我答應了溫天丞的提議,隨即又想到一件事。「對了,明天滑行板訓練要上新課程,上午十點,你方便嗎?」
他頷首回答我的問題。
「明天建達也會一起來,他想為筱昭再做測驗,看看這樣的訓練成效如何?另外,他也會教我們滑行板的課程——」
「你明天只要負責做紀錄就好,別學滑行板了。」溫天丞正色地對我說。
「為什麼?」我不明白。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緩緩地吐出:「我嫉妒別的男人碰你的身體,所以……你明天別學。」
溫天丞說完話,筱昭正好跑來我們身邊,他笑著牽住筱昭的手往樓下走,我只好把門關上,跟隨在他們身後回房間。
一進到房間,我便聽到手機在響,溫天丞在浴室喊:「婷婷,你先幫我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