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她,要全部的她。就像她一樣,他的度量不大,不能容許任何人來分享她的愛。別人不行,鍾冠文不行,任何一個人都不行。
他看著她,心思繞過千百回,臉上的笑容依然溫存,戲弄的口吻不變,「什麼時候你的好奇心變得這般旺盛,我怎麼不知道?」
蘇君轉個臉靠到他胸前,雙手環在他的腰上,整個身子自然而然地熨貼在他身上磨蹭取暖。
「我才沒有好奇,只不過……靠著你很溫暖,不做些事情,我會想睡覺啊!所以才……」
她想取暖的單純動作卻在他身上燃起熱情的火焰,他想繼續壓抑自己想要她的念頭,但行為超越思想,手是這麼自然地抬起她的下顎,嘴巴毋需命令便直接含住她動個不停的小嘴,好一會兒思緒掙脫出慾望,他才吻著她說:「蘇君,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要你?身子是禁不起你這樣挑逗的。」
「我——」
她吸口氣想解釋,張開口馬上又被封了起來。
突來的動作讓她害怕而掙扎。樂靜驤感受到她的情緒,感歎自己的自制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他都不知道。
不想讓她怕他,身體的不滿足還叫囂個不停,他繼續加深兩人之間的吻,雙手輕撫著她身體的線條,慢慢地緩和自己的慾望與她的驚慌。
他的腦海不停地重複,還不到時候;他的動作緩慢卻停不下來。蘇君在他的唇離開後,張著口喘息,要對他喊停,又被他溫柔、愛憐的動作給吸引,雙手停在他的身上。
「明白我剛才問你的話嗎?」他輕巧地為她整理髮式,重新為她插上掉在被上的髮簪與花飾。
「明白。」她小聲的回答他。
「真的明白?」
坐回她眼前,難以相信她的答案,疑惑的笑容在他唇畔徘徊不去。
「真的。」她肯定地說,像新娘一樣的紅了臉,低下頭來不敢看他的眼。
「那……告訴我,那件事是什麼?」他伸手將她拉進懷裡,她身上的涼意讓他又蹙起眉頭。
蘇君俏悄地環住他的腰,背著他吐吐小舌頭,心想他的身子好溫暖,真好!
「蘇君?」聽不到她的答話,以為她不懂,想再問一次,以便好好對她說明那種事是不能隨口答應的。
「它……它是夫妻夜晚關在房裡做的事。」
啊!真羞人!沒想到他居然要她把話說得這麼明白,讓她不敢見人了。
樂靜驤聽到她答得這麼清楚,身體僵得不知如何反應?
她是真的知道他在問什麼?而且是如此肯定的答覆他,只是……唉!天不時、地不利、人……更難以排解,扼腕啊!「是誰告訴你這事的?」府裡應該沒有人會告訴她這種事,那麼她為何知道?
「是……」曾經有人特地對她說明這種事,只是……蘇君舉起手撫著右腦,想到瞇起了眼,就是想不起那個模糊的影子。「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再想一下,是誰告訴你這件事情?」
蘇君驚異地看著他,這是他第一次鼓勵她回想過去的事。
「怎麼了?這麼驚訝地看著我?」
「沒有,只是……我一定要想出來才行嗎?」
聽到她委屈無奈的聲音,他想說想不起來就算了,開口說了兩字又改口問:「想不……真的想不起來嗎?」
「嗯,一直有個模糊的影子在腦裡晃啊晃的,可是想看清楚時,又不見了,那個感覺……像娘,但,她不是我娘。」蘇君說得含含糊糊的,唯一肯定的只有最後一句。
「像娘的感覺?」樂靜驤抓住她話語的重點,想著她的過去裡,什麼人佔有她心裡的這個角色?「是冠文的娘,你叫她『義娘』。」「義娘?」蘇君問得好像從來不曾聽過這兩個字,噘了噘小嘴,不確定的回答:「大概是吧,巧韻曾提過,可是我沒有印象。」
「沒印象了!」樂靜驤的語氣好像有些惋惜,「聽說她很疼你,不過比不上那個叫靜驤哥哥的人疼你。」
蘇君被他前後兩句對比的話逗笑了,也掃掉心裡想不起來的罪惡感。
他希望她想起過去的事,但不希望她愁苦著臉,回想嘛,可以快樂一點,至於痛苦的感情糾紛、恩情糾纏,就等到想起來再作打算。
「蘇君,你再想想看,看能不能想起你義娘的模樣?」他是真的不想讓她痛苦,只是不壓迫她不行,依她懶得去回想過去的行為,他想等解決完鍾冠文的糾纏,再來籌備兩人的成親事宜,恐怕得等到下輩子羅!
蘇君以為他說了笑話就不會要她繼續想,怎知他並沒有像以前那樣輕易地算了。他要她想,她當然不敢不想。只是當大伙到達廟裡,看著虔誠的男男女女擎香祈福,她又忘了……***
過新年,慶元宵;吃湯圓,提燈籠;求好年,好姻緣。
過一個年,除夕是重要的開場戲,再來是初一、初二、初三這三天的拜年、賀年活動,過了這三天,十五的上元夜是大家最期待的日子。
這一天,吃湯圓是必備的儀式,再來便是花燈展示和提花燈的重頭戲。
說到提花燈這項活動,當然是愈晚愈好,花燈會愈顯得明亮、美麗。因此,蘇君和小棋子碰面的時間也約在日落黃昏。
「好多人喔!瞧不著他們了。」蘇君站在城門樓上,偎緊樂靜驤,她低頭看著出入城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幾乎人手提著一個燈籠。
有的燈籠簡簡單單純粹應景,有的燈籠畫得十分美麗,有的還有造型:像是千嬌百媚的仕女燈籠、活潑可愛的動物燈籠,還有清淡素雅的蓮花燈籠……各式各樣層出不窮。
不過,今年最有名的燈籠還是「四君子」的書畫燈籠,聽說一隻燈籠叫價到百餘兩。當然,憑著靜驤和他們的交情,她手中的燈籠毋需銀兩,同時也是他們兩人聯手的佳作之一。
「別急,他們若來了,我們瞧不著,宮奎也會瞧到,絕對不會錯過的。」他接過她手中的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