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離沉溺在這股思緒之中,完全毫無反抗,任他一路抱上李艷卿的閣樓。雖躲過邱嬤嬤好奇的眼,卻躲不過月下老人的紅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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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書,適才聽小和說,你在樓下戲弄一名男子,是真是假?」齊澍謙啜飲一口水酒,眼睛直盯著低頭深思的人。
「真假對你來說有什麼關係,倒是你的眼睛別不懂得規矩。小棋子,管好你的王爺,免得沒眼睛回去。」寒季書將長離拉到懷裡,要她就他的腿兒坐下。
「沒關係,他沒眼睛沒關係,我還有啊!」小棋子也很好奇,寒季書這個大冰人,身旁什麼時候藏了一個書香美人?前些日子他不是還孤家寡人的嗎?「你是誰?」她忍不住好奇心,直接指著長離問。
「她是一個傻丫頭,一個跟你一樣,老是傻呼呼的丫頭。」寒季書將酒杯遞到長離唇邊,一邊代替她回答,一邊問她:「有嚐過酒嗎?要不要喝一口?」
長離對他的言行,從頭到尾都有意見。不過,她打算容寬他這上樑不正的主子,當個下梁自動對正,聽話服從的好婢女,至於他不當的壞話就當做沒聽到,直接回答他的問題。
「我不能喝,我連燉酒的食物只要吃一口就會昏睡一天,更別說喝酒了。」長離說著自己的缺點。
「真的?」寒季書挑眉問她,心裡留意著她這項「優點」。
「這當然是真的,反正不會喝酒又不是什麼天大事情,有什麼好隱瞞的!」她理直氣壯地抬起頭,看他笑得很曖昧,忍不住心中的氣惱,「爺,你是主子,這麼可以隨時隨地都存心要戲弄我呢?你這樣玩我,看我惱紅了臉、氣得口擇不言,你覺得很愉快嗎?」
儘管發現心裡對他的感情,但她就是不能苟同他的行為。拗不過心中的惱怒,她非和他評評理不可。
寒季書面對她的怒氣,回以一笑,他湊到她的怒顏前,食指愛憐地刮著她粉紅的嫩膚。「我不是說過了嗎?今天要給你個薄懲。我就老實跟你說吧,我覺得這樣逗你、吻你,心情確實很好、很暢快。」他將含著尾音的唇,貼上她的臉,邊吻邊看傅蔚儒。
「爺,求求你……別這樣啦!這裡還有人耶!」
「我知道。」寒季書收回戲弄她的動作,摟著她轉向彈琴的人,「你覺得李姑娘這人如何?」
長離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這次她把李艷卿看個仔細,「天生美人。」
她是實話實說,李艷卿真的長得很美、很艷,人如其名,而她也很有才氣,琴彈得好、吟詩作賦也不錯。這樣的美人,會有哪個男子下愛的,大概就屬眼前那位齊王爺吧!
她把視線轉回齊澍謙身上。他身旁坐了一名和她同樣穿袍服的年輕男子,只是這名男子比在場的每一位姑娘都美,所以不用人介紹,她一眼即知這位女扮男裝的俏佳人應該是齊王爺的心上人。
齊王爺身旁有此佳人,又怎會受李艷卿的吸引,他會來應是純粹的聆琴賞樂。
至於在場三位男子中最引人注目的,當然是她的主子。寒季書身長七尺、健挺偉岸,俊逸的臉方稜有角,如鳳的眼看來魅人卻不失正氣,略薄的唇帶些笑意,就面相來看,他天庭寬厚、人中適當,是個相貌端正又書香氣質濃郁的俊男。而他的行為瀟灑不失有禮,才華洋溢卻能內斂,風度翩翩又幽默有趣,給人溫文儒雅的感覺。除了對她時有輕佻的行為外,就外人的眼光看來,他該是人中之鳳的書香才子。
至於齊王爺,則有一股天生的卓然傲氣與目空一切的倨傲神情。尤其他的孤傲總刻意隱藏在眼底,他以為別人沒有發現,她卻看得一清二楚,這人與她一樣有個不愉快的過往。
是那位俏佳人,讓他重拾歡顏的吧!他眼中的光彩,總是因她的回眸而綻放,深情顯露無遺。
而第三名男子,在她第一眼看到他時,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只是她偏偏想不起來,究竟是什麼時候、什麼地點看過這個人。
長離一直盯著傅蔚儒,她那專注的眼神,讓房裡聆曲的人全跟著她的視線飄動,直到傅蔚儒聽到寒季書喊著她的名字。
「離兒,你在看什麼?看得這麼專注。」寒季書扳回她的小臉,強將她的視線留在他的臉上。
「爺,他……」
「奉長離!」傅蔚儒一臉不敢置信,右手指著一臉茫然的長離大喊。
「是,我是奉長離,您是……」長離一直想要將他憶起,偏不從人願。
「你忘了嗎?我是傅蔚儒,傅大夫,就是在秦府為你看病的那個大夫。」他提醒她。
「你……你是傅大哥!」長離很不好意思的暈紅了臉。
想當年在秦府,他為了她費了不少心思,才將染病許久的風寒醫好,沒想到她竟忘了他的模樣。
「對不起,長離……」
「離兒!」確定傅蔚儒真的認識她,寒季書心裡微感不痛快,聽到她喊著自己的名,更讓他心煩。他掐緊她的纖腰,低頭貼在她耳畔沉聲制止。
「爺!」長離痛得抽了口氣。這次她知道他為什麼生氣,她又犯了他的禁忌,但那是她的名字,為什麼她不能說?
傅蔚儒看見他們兩人低聲私語,親密的模樣哪有主僕之分。他有些微的心痛,眸光看著長離,流洩出一絲淡淡的愛慕與渴望,卻在齊澍謙和寒季書的瞪視中,垂睫掩飾。
不管他再怎麼遮掩,仍然逃不過寒季書精敏的鳳眼,他的嘴角朝著傅蔚儒微微一掀,算計人的魅笑再展。
「離兒,你怎麼認識他的?」他適才明明聽到傅蔚儒的話,卻仍故意問她。
長離側眼看他問得很認真、誠懇的表情,便娓娓細訴初入秦府時,因自己嚴重的風寒久醫不癒,秦夫人就派人請京城最有名的大夫到秦府,她才有機會認識傅蔚儒。
「當時風寒一直時好時壞,多虧夫人和傅大哥對離兒有耐心,花了好多精神醫治我,只可惜老爺急得離開京城,那時我的病雖有起色,但腦袋有時仍昏沉沉的。現在回想起來,當時有些事我真沒記牢,就算腦子裡隱約有些影像,但若無人提醒,想不起來就是想不起來。」長離靠在他的懷裡低笑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