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人,暗地裡奪人所愛,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在我眼前對……可惡!你不許給少爺我笑得這麼張狂。」傅蔚儒再度指著寒季書的臉怒道。
「爺?」長離不信,轉頭低問寒季書。
寒季書抓著她的手掐了掐,傅蔚儒看得眼睛暴瞪,更讓他笑開了臉,他才不信傅蔚儒敢在她面前說出來。
「放開!」
「放開什麼?」長離不懂傅蔚儒的話。
「是啊!不知傅兄要小弟放開什麼?小弟可有冒昧拿傅兄的東西,讓傅兄如此氣憤嗎?」寒季書故作無知,存心挑釁。
「你到底知不知恥?光天化日之下,隨意與一個姑--」
「傅蔚儒!」寒季書在他未完全說出口前便沉聲喝阻。
傅蔚儒自知說錯了話,他看到長離快垂到桌子的臉色漲紅得嚇人,而寒季書的臉上現出一道狠冷的戾氣,但很快就消逝無蹤。畢竟做了十來年的朋友,他一看到寒季書的反應,馬上知道他的容忍已經快到極限了。
「呃,長離姑娘,在下……在下……」他想開口解釋,卻因為心虛,吞吞吐吐的說不出話。
「離兒,身子又不舒服了嗎?要不要讓傅神醫把個脈?」
寒季書摸摸她過度紅熱的瓜子臉,大手停在她的雪額上,語氣溫柔,與適才的斥喝聲有著天壤之別。
「不用了,長離沒事。」她小聲無力的說。
「真的嗎?難得傅大夫不請自來,你又正巧病著……」
「爺,衣大哥這幾天為我花很多心思,而我的病也好得差不多,我們不用再麻煩傅公子了。」
「我們?傅公子?」寒季書很滿意她的說法,視線轉到傅蔚儒臉上,見他愧疚的表情又因這兩句而變色。他笑問長離:「怎麼改口稱他為傅公子呢?你以前不都稱他傅大哥的嗎?」
「呃……」長離低下頭,不看傅蔚儒。
她知道他方才在說,她和寒季書拉拉扯扯的不成禮統。雖然不是她自願的,但她並不排斥他的行為,甚至對他的接近和擁抱有著喜悅的心情,是傅蔚儒的喝斥讓她從自我陶醉中清醒,也看清她和他們之間的差異。
「爺,離兒覺得那太過失禮。或許傅公子覺得那樣的稱呼不適當,但他不忍拒絕我,勉強接受我稱他傅大哥。希望傅公子接受我的道歉以後,離兒一定會多注意自己的禮貌。」她一臉正經的解釋。
「是嗎?」寒季書笑看傅蔚儒弄巧成拙的糗態,與悔不當初的表情。他邪魅的朝傅蔚儒揚起嘴角,「如果你覺得稱他傅公子比較好,那就--」
「呃,我可以插個話嗎?」傅蔚儒搶著出聲捍衛他的權利,「長離姑娘,在下還是覺得你喊傅大哥比較親切,所以請你不必改口。真的!不必改口。」看到她疑惑的眼神,他用力又肯定的說。
「爺,這樣好嗎?」長離不敢確定。
「傅公子都這麼說,你就隨你的心意,想怎麼喊就怎麼喊。」
看見寒季書對他一臉法外施恩的表情,傅蔚儒恨得咬牙切齒。這一仗明顯是他敗下來了。
「季書,這幾天我一直想,你怎麼可以如此不顧朋友的情義,你明知我……的感情,為什麼要奪人所愛?」傅蔚儒從那天再見到她後,心情就一直不能平息,於是便寫封信給他。
昨夜,寒季書回了信,信上的內容寫著:各憑實力,想搶趁早,逾時不候。
他看了信,不解又不信,本想找樂靜驤問,但想起靜驤可能不瞭解事情的原委,便轉個彎去找齊澍謙,與他談了整整一天,最後決定在今天接受寒季書的挑戰。
想當年,他為她治病的那段日子,他發現自己心裡對她存有愛慕之意,卻考慮彼此身份的差距,一直猶豫到離開後才發現心中有著明顯的失落,這才驚覺對她的情感已到了難以割捨的地步。因此他立即回到秦府找她,但卻已人去樓空。
幾經打探,他終於得知他們移居到洛陽。當他打算上洛陽找她,又因身邊一些事情而耽擱行程。等他終於有機會前去時,秦老爺早已因牢獄之災,使秦家家破人亡,他所尋的佳人再度音訊全無。
當機會到他眼前時,他放手錯過,爾後他一再後悔,自己不該想那麼多,他應該想辦法先將她帶回傅府,否則現下坐在她身邊的人會是他,而不是惹人厭的寒小人。
他喊寒季書為小人並不為過。因為寒小人早知他的情放在她身上,可他不但不退讓,還說各憑實力。然而聽齊澍謙說,寒季書已經霸佔她好一段時間了,現在才說要各憑本事來贏取佳人芳心,這分明是先占好優勢,才說要接受挑戰的。
明知寒季書是存心在玩他,偏偏他不想再錯過這次機會。
寒季書此刻正瞪視著傅蔚儒,忽地他眨了眨眼,閃露出一絲教人不意察覺的狡猾精光。
「傅老頭,你認為我奪你所愛,但你怎知她真是你的所愛?何況……」他舉起右手一揮,阻止傅蔚儒說話,「我想你和我一樣,目前都是一廂情願的,她是一點都沒有感受或承認吧!」
傅蔚儒無話反駁,頷首默認,但仍不死心地說:「可是……」
「可是什麼?」寒季書挑高眉峰,隨即邪惡的大笑,「可是你想要她,對不對?你想要一個人獨佔她,對不對?」他語帶三分嘲弄,臉上帶有七分狂妄,斜睨了眼傅蔚儒,提出一個建議,「傅老頭,我們來個君子之爭如何?」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這麼做,置她於何地,我才……」
「你別急著拒絕我的提議,機會一旦錯過便不再回頭,你最好想清楚再決定。況且依眼前的情況看來,我想機會給不給你都一樣,憑你這種態度想從我這兒贏她走,三輩子你都只能當祝福的人。」
「哼,你別太狂妄,我傅蔚儒哪個條件比你差,你憑什麼認為她不會選我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