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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頁

 

  「憑我是寒季書,憑她注定這輩子都是我的小鳥兒。她就算想高飛,也只有我能給得起她自由自在的天空,這不是條件好壞的問題,而是她心之嚮往的選擇。」

  寒季書的表情看似慵懶,實則精明地存心戲弄著傅蔚儒。

  他一手托腮,一手往身旁長離的肩一搭,力道微施,讓她貼靠人懷,笑臉偎在她臉旁說:「離兒,你說爺這話,說得可對?」

  長離一直低頭想她和寒季書之間的事,後來因他的親密動作,更不敢抬頭見人,是以對於他突來的問話,她不知該怎麼回答。

  「爺,離兒沒有注意聽話。」

  「沒注意聽?沒關係,我隨口問問而已。」寒季書隨意捏起她一撮柔軟的髮絲,邊玩邊看傅蔚儒嫉妒的嘴臉。「離兒,你認為我和傅兄玩一場君子之爭的遊戲如何?」

  「為什麼?」

  「為什麼?因為他認為我搶了他所愛;因為子曰『君子之德,溫、良、恭、儉、讓』我既然身為四君子之一,偶爾也該表現出一點點的君子風範,才不負書君之名啊!」他說得頭頭是道,她直點頭附和。「況且你也有聽到,他一直嚷著我奪他所愛。但就算那真是他所愛,總是在我寒府待了一陣子,我就算想有君子成人之美德,也要她點頭答應,願意從我這兒飛去他那兒,這才能教我讓得心服口服,你說是否?」

  他的話聽得她好模糊,像……唉!算了,不猜也罷。

  「爺說的是什麼東西,會點頭又會飛?」長離最後還是擋不住好奇心的問。

  「你認為什麼東西會點頭又會飛呢?除了鳥之外,還有什麼?」他故意誤導她。

  「鳥?爺說的可是天鵬?」她看他笑而不答,以為他默認,「可是,天鵬不是爺親自從大漠帶回寒府的嗎?」

  「是啊,你和天鵬都是我親手帶回寒府的。」

  他一語雙關,她漏聽了前面幾個字,可傅蔚儒沒有漏聽,橫眉豎目的瞪著他。

  「可是爺,天鵬牠會認主子呀!況且爺又不綁牠,牠既然不飛到傅……大哥那兒,就表示牠喜歡爺這主子,傅大哥怎可說爺奪他所愛呢?」她不悅的瞄了眼傅蔚儒,嘟著嘴為主子打抱不平。

  她的話聽在不同人的耳裡,自是有著完全不同的心情。

  寒季書再勝一籌,傅蔚儒則挫折一歎。

  「離兒,我有些事想和傅老頭談,你想你的事,別再插嘴。」他愛憐地印個吻在她頰上,看得傅蔚儒放在桌上的手,緊緊握成拳頭。

  想不到挑釁老朋友,也是這般有趣。

  「老頭子,怎麼樣?我們要不要定個賭啊!輸的人要認命,然後準備一份大禮來認親,你認為這個賭約如何?」

  「好。」傅蔚儒想都不想,一言賭下江山。

  「好,果然是老朋友,明白我的意思,那你可以回去準備大禮了。」

  「哼!誰勝誰負,不到最後輸贏難定,你憑什麼認定我是準備大禮的人。」他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就算她現在坐在寒小人身旁又如何,說不定一個大轉機,她身旁的人就會換成他。

  寒季書明白傅蔚儒的想法,但他不可能讓對手有這種機會,只是兩人畢竟是老朋友,就對傅老頭仁慈一點,別太激他。

  「臭小子,你說要怎麼比法,我才可以把……」

  「很簡單,從明天起,你可以隨時來我寒府,可以隨我們一起出門,可以明白向她表明,最後看她向誰點頭,誰就算贏。不過有一點我必須言明,這是君子之爭,不管結果如何,希望事情過後我們依然是朋友。」

  「好,快人快語,事情過後,友情依舊。」

  「沒錯,友情依舊、朋友照做。只是輸的人要記得備禮,記得要大人大量的祝福另一個人,知道嗎?」寒季書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懶洋洋的提醒對手。

  「哼!這事不必你提醒,我一定--」

  「好、好,既然談好了,傅大神醫你就先回吧!」

  「你……」

  「我什麼?你沒見到我的小離兒已經累了嗎?我還有事要和她談談,你留在這裡會耽擱她休息的時間。」他當著傅蔚儒的臭臉,將長離摟進懷裡,「離兒,精神還好嗎?你不是有事找我商量?」

  「寒季書,你這小人啊!你明明說……」

  「我記得我說過的話,我說『明天起』今天,你就回去想一想,打算送什麼大禮比較適當。」

  聽了,傅蔚儒忿然起身,大喊:「卑鄙的寒小人!」隨即忿忿不平的離開寒府。

  寒季書看著礙眼的人一走,食指愛憐的輕劃著她柔軟的膚頰,愛極她給他的觸感。

  「離兒,你想和我商量什麼事?你的信……什麼人寫來的,內容是寫什麼風花雪月呢?」

  長離聽他說話的口氣,溫柔得好像什麼都很好商量。其實她知道,他是有雙面個性的人。

  人不求他相助,他反倒熱心助人,且一點回報也不求。她這段日子以來不知瞧過多少回了。

  前陣子,街坊方大嬸的女兒嫁了個嗜賭的夫婿,入門不到兩年,她夫婿竟為賭債要把她賣給妓坊。她女兒逃回娘家,求方大嬸幫忙,而她女婿卻帶著妓坊的漢子來抓人,於是一群人在街上又哭又叫、又搶又罵。

  那天,她和爺從書畫樓出來,她手裡捧著一些書打算上馬車,那一群搶人的漢子拉拉扯扯的撞上她和爺,爺不悅,卻沒說什麼,只是要墨明去探探看是什麼事。

  墨明回來說明一切後,爺二話不說,要墨明拿些銀兩給方大嬸,讓她將女兒贖回來,同時要墨明幫方大嬸把親事退了,免得女兒哪天真被賣到妓坊裡。

  爺交代完事,就與她先回府裡,既不等人來謝,也不留名和姓。他的行徑,就像她在書裡看到的那種施恩不留名、施恩不望報的君子。

  雖然他常對她說他不是大善人,不愛做善事,但他所做之事,卻真是隱姓埋名的大善人之行,只是她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他對她一點也不是這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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