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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頁

 

  聽到他的問話,在場的三個人有三種反應。

  長離以為她的話他沒聽到,遂搖著頭否認,故作一副天下太平的無辜樣;筆君是掩袖竊笑,最後,她怕洩了底的福福身子,先行退下。

  最可憐的是傅蔚儒,他一臉有志難伸的怨歎著。

  這幾天,他很努力的對她表情示愛,可是她不但一點感覺也沒有,甚至不明白她是這場爭奪的戰利品。而教他最可恨的是,她還被寒小人時抱時摟,在耍得團團轉之餘,她還是相信他的話。

  另外每次見到寒小人時,她就自動變成嬌羞溫柔又小鳥依人的任他為所欲為;但在他面前,她又回到知書達理、和氣生疏的大家閨秀。他見她這樣,就不敢對她太過踰越,一直維持著君子風範,怕的是太過唐突佳人,她會一去不回頭,再也不理他了。

  不行!他必須有所表現,不能老讓寒小人佔盡她的便宜。

  「離兒,我……」

  「傅大哥,什麼事?」

  他想扶她上馬車,她卻轉身將背偎入寒小人的懷裡看他,這太傷他的心了。

  他知道這全是寒小人的錯,是寒小人讓她習慣那種照顧和關懷,讓她誤把那種行為看成是一種隨性的照顧,因為寒小人說自己是正人君子。所以,寒小人對她動手、甚至動嘴,在她看來全是因為本性是如此狂浪不羈、約束不得。

  尤其當他出現在他們之間時,她更會比較他們兩人的不同。

  結果,他雖然彬彬有禮,值得她尊敬、尊重,但當情人若太過有禮,就只有生疏和客套。

  反之寒小人對她呵護的摟抱、寵溺的親吻、霸道的佔有,都讓她當他是真誠、自然的行為。她接受他不君子的作風,單純的把他的疼寵、愛惜,看成男性自尊自大的表現。她也習慣他對她種種有失禮教的行為,還不自覺的對他產生依賴。而寒小人的這些行為,其實都是有所意圖的侵略,他正用著不求回報的溫柔假象,一點一滴蠶食她的心。

  寒小人用他來作陪襯,知道她若單純的與男性相處,心裡會不自覺的設防對方。於是他的出現讓她因為防他,而失去對寒小人的警戒之心,如此一來,她的芳心反而輕易被攻去。

  可恨啊!真是可恨!

  「寒小人,你這個可恨的渾蛋!你怎麼可以如此奸詐狡猾,居然這樣利用我,什麼君子之爭!」傅蔚儒為突來的洞悉與領悟,大罵正抱著長離上馬車的寒季書。

  「傅老頭,你又怎麼了?」寒季書轉回身,朝傅蔚儒冷冷一笑,看來傻子是瞧出端倪了。他拉出一個壞到頂點的奸笑給他,「你這麼大吼大叫的,不怕想要小鳥兒飛得更遠嗎?」他降低聲量,不讓裡頭的人聽清楚內容。

  「你都不怕了,我為什麼要怕?」

  「你不怕?傅老頭,你可別忘了你是什麼人?我又是什麼人?我能做的事,你不見得能做,不信,我可以試給你看。離兒!」

  「爺,什麼事?」長離已經坐到馬車最裡頭,聽到他喚她,又探頭出來。

  「離兒,過來。」他故意站離馬車有一點距離。

  長離以為他要她下車,整個身子挪到車門邊,正打算將腳伸出,上半身已被寒季書擁著入懷。

  「爺不是--」她來不及說出口,小嘴就被他完全堵住。

  寒季書深吻著她,動情的黑瞳則對著傅蔚儒,閃動著勝利的光芒。

  傅蔚儒見此情形,心中大歎大江東去,難挽狂瀾。

  他不出聲的站在那兒,惡狠狠地瞪著他們恩愛的畫面,不斷的在心裡掙扎,他是不是該放棄了?

  他知道長離對他是有如兄長般地敬重。只是他希望她回報的是愛意,不是敬意。

  為此,他更氣惱寒季書。

  打從一開始,他昕提出的競賽就不公平,寒季書表面上說給他機會,事實上,他早就將她的心防堵得水洩不通。他表現出慷慨的不怕他搶,實則寒季書早就知道,她的心根本繞不出他的情牆。

  因而長離對他的表白,不知道是故作不解,或是無心領受,反正只是亦兄亦友的尊敬他。

  但她對寒季書的感情卻是表露無遺。唯一令她卻步的,是她拋不開心中根深柢固的門第觀念,兩人身份上的差距,成為她迴避寒季書告白的最大因素。

  除此之外,她對寒季書溫柔或霸道的佔有行為,可說是退讓得任他為所欲為。

  人前,她對他的牽手、擁抱都不抗拒;人後,尤其在她以為只有他們兩人單獨相處時,她甚至讓他將吻痕印到她的衣領下。

  那日他到書齋找寒季書,他推門而進時,寒季書忽然以眼神示意他出門,而長離以為寒季書擋住他的目光,以為他沒看到寒季書為她翻領鎖扣的動作。

  想到這裡,他苦笑一聲。寒季書雖然欺他,但對她尚有一絲君子風範,堅持她不點頭,就不讓她入他的房,否則依她對寒季書的情,她早該是他的枕邊人。唉!他還有什麼餘地和寒季書爭。

  傅蔚儒看他倆吻得陶然,雙眉緊蹙成一線,心頭一揪。

  不,他還不甘願、不死心,他絕不放棄,絕不!

  看到傅蔚儒那重新出發、挑戰的眼光,寒季書劍眉一挑的接下戰書,他伸手朝傅蔚儒一勾,「你有膽來試嗎?」

  傅蔚儒被他這一激,很想接下這個挑戰,腳卻不聽使喚的動不了。

  他忿然撇過臉不看他,心裡卻大罵自己是大笨蛋。從以前至今,他和他們在一起,哪一次不是他們玩他?儘管他們真把他當朋友,在他有難時,他們也會盡力幫他。

  想必這次長離的事,他是誤踏寒季書的禁地,惹火了他,讓他發狠,不用緩和的勸退,而存心惡意的來玩他。

  他再次回想那次見到她的心情,兩年來深藏在心裡的感情,一時間氾濫而出。那天,他真的沒留意寒季書對她強烈的佔有與保護。寒季書看出他的愛意,先是摸清楚她的性子,知道須有人來轉移她的防備,而他又自投羅網的自薦,便當選了演傻子的最佳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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