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想起而準備下車時,公車也開到了終點站。
葉懷慈輕嚙住紅粉唇瓣,懊惱不已的望著四周陌生的地方,不禁害怕了起來。
她的口袋只剩下十五元,還不夠她坐公車回家的車錢,怎麼辦?
葉懷慈看了看手錶,知道這時武尚文還沒有回家,所以,她先走到對面一家書局,隨手挑了本漫畫隨意翻了一下,發現內容是寫校園的愛情故事。
她繼續翻動著漫畫,排遣時間。
隨手把漫畫擱回書架,她走到街頭站牌,仔細看好站牌上的路線後,把小錢包裡僅剩的銅板掏出,數好十二個一元硬幣後,冷不防的被人從後頭撞了一下,手中的銅板也跟著紛紛滾落一地。
"啊!"她慘叫一聲,撞到她的人卻快步衝上剛停靠站的公車上,留下葉懷慈獨自在那兒跳腳。"怎麼辦?天空在此時下起了小雨,她數數小錢包裡頭的三個一塊錢鋼板,認命的離開候車亭,跑到對街的店面外找到公共電話。
小心的投入一元硬幣、在電話響了數十聲後,她正準備放棄,終於聽到有人拿起話筒,令她不禁想哭出聲來。
"媽咪?"葉懷慈趕緊低聲喚道。
"小慈?"武尚文的訝異的聲音傳來。
"尚文?""你跑到哪裡去了?知不知道現在幾點鐘了?"武尚文又急又氣的問道。
"我……"葉懷慈委屈的連話都說不清楚。
"都快十點鐘了,不是要你自己先回家的嗎?"武尚文壓低聲音問道。
"快十點了?"她迷糊的看著手腕上的表,這才發現指針依舊停滯在八點鐘的位置。
"尚文,我的手錶壞掉了,我還以為現在是八點,"她很怕尚文會不高興,只好老實告訴他說:"我坐過站了,剛好身上又沒帶錢。"公共電話警告錢快用完的聲音響起,她趕緊又丟下一元銅板。
武尚文在低聲咒罵後問:"你知道自己的位置嗎?""我……"她真的不知道這地方是哪裡?但她趕緊說:"我自己搭計程車就好,等我到家、你再出來幫我付車錢。""現在這時間搭計程車太危險了!"武尚文咆哮的聲音從話筒裡傳出,"你去看看街名叫什麼?""裕民路……"她瞇起眼,看著門牌說:"我在書店的門口。""我知道在哪裡了,你等我,不誰離開公共電話,知道嗎?"他不給她辯駁的機會,匆匆的掛掉電話。
葉懷慈將書包抱緊在胸前,等著武尚文來接她。
她討厭自己迷糊的個性,每次都讓武尚文替她收拾殘局,就像今晚一樣。
街上的霓紅燈不停的閃爍著,彷彿在笑她的癡呆。
雨越下越大,她的心也跟著沉甸甸的……
"懷慈?"淋濕透的武尚文好不容易找到葉懷慈,看到她站在路邊。
"尚文?你來了!"葉懷慈身上的制服早已濕透。
"不是要你在電話亭等的嗎?怎麼會渾身上下淋成這樣?"他雖是責備的口吻,但還是很關心。
"人家怕你來的時候找不到我、所以……"她垂下頭不敢看他。
"所以你就跑來淋雨?"他真的想狠狠地搖晃她幾下,看她會不會清醒些,但手一碰到她肩膀後,卻捨不得地擁住她。,"現在雨勢正大,他只有一件雨衣,如果現在冒然載她騎機車回家,兩個人都會感冒。
他脫掉身上的兩農,要她穿上。
"我不要穿。"葉懷慈固執的說道。
"你都快變成落湯雞了,還不乖乖的把雨衣穿上。"他硬要她穿上雨衣。
"可是、你騎車沒穿雨衣會感冒……"她活還沒說完,已經先打了一個噴嚏。
他二話不說的把車子停放在路邊。
"尚文?"葉懷慈不懂他為什麼不走了。
"走吧!"他剛才看到對街有一家賓館,他馬上做了決定。
"我們要搭計程車回家嗎?"她問道,她知道武尚文非常寶貝他那部越野機車,她不敢相信他會隨意把車子丟在路邊。
武尚文牽著她,快步走過馬路。
賓館的大門向他們招著手,葉懷慈嚇了一跳。
"尚文?"她不懂為什麼武尚文要帶她來這裡?
"你渾身濕透,如果感冒了,一定會被你媽媽和我娘念一頓,你希望自己打理好再進家門,或者是被那兩個媽媽逼著喝上一個月的中藥?"他恐嚇她說。
為了不要喝可怕的中藥,她也沒有選擇了。
兩人走向櫃抬登記後拿到房間鑰匙。他引著她走向電梯口。
"好奇怪的感覺喲!"一進了電梯,她覺得他們好像在偷情。
"傻丫頭。"武尚文只想趕緊把濕衣服脫下來。
她緊張的瞪著電梯一層層的向上爬升,到了八樓,武尚文看了下手上的鑰匙號碼後,擁著她前左邊走去。
打開房門,望眼看去,所有的傢俱都是紅色,一張電動的圓形床和一台超大螢幕的電視,最讓人心跳加速的是……天花板上居然是一面鏡子!
"尚文,我們可不可以……"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武尚文直接推進浴室。
"先洗好澡再回家去、我現在先打電話回家。"武尚文拿起茶几上的電話,開始撥號。
這間浴室讓她大開眼戒,有一個按摩浴缸,架上擺了好多沐浴用品,敞開的壁櫥中,還可以看到未拆封的保險套。
她扭開水龍頭,沒過多久,浴室馬上就充滿蒸氣,她還是開始脫下冰冷的衣物,倒入玫瑰浴球後,把身子侵入水裡。
葉懷慈白皙的肌膚泡在熱水中,舒服得忘了外頭還有個武尚文在等她洗好後要接著洗。
"懷慈?"他敲敲門,他已經凍得嘴唇發紫。
"哦!你等一下。"葉懷慈急忙的站起身,順手拉掉橡皮塞,放掉洗澡水,制服還是濕滴滴的情況下,她只能穿上賓館的白色浴袍。
打開門,探出一張紅紅的俏臉。
武尚文根本不敢看她,只悶聲的說:"換我去沖個熱水。""嗯。"她乖巧的點點頭,在武尚文關上浴室門後,她跳上大圓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