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實在是沒耐性了,於環也不再繞圈子,「以環兒尚書千金的身份,就算沒有毅小王爺在前.也柁不到我這個小小畫商,我的主意是先在大庭廣眾之下擄走環兒,壞了環兒的名聲,再求大哥以毅小王爺手下的名義替我說媒,才能抱得佳人歸。」
她把主意細細一說,最後道:「大哥,此事牽涉太大,若大哥在擄人之時能不讓人見到真面目自然是最好,那樣的話,大哥也不會擔太大的風險。」
「這有何難!包在我身上。」寒彥飛聽了他的主意,心中暗歎,看來匡卷為了他的心上人,還真是千思萬慮!
可於真在一旁聽了,心中驚疑不定,原本說好的計,是在三朝回門時,由寒彥飛想辦法將毅小王爺和於尚書拖住,不讓他們同時和代嫁之人會面,以瞞過代嫁的女子不是於環的秘密。可現在環妹妹又在搞什麼鬼?她要從哪兒再找個「於環」出來讓小彥擄走?
「匡卷,你……」
他正要開口,於環一言截斷他的話,「真哥莫非有更好的主意不成?」
邊說邊抓住了他的手,示意回去再說。
於真只得住了口,也對,反正回去了,環妹妹自會交代清楚。
可寒彥飛在一邊看見她緊抓著哥哥的手,只覺刺眼,自己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前,手已伸了過去,一把拂開兩人相握的手,轉而將她的手握在掌心。「匡卷放心,我這個做大哥的,定然會為你娶得心上人的,一切就包在我身上。」奇怪,怎麼匡卷的手柔若無骨,比女子的柔荑還嫩滑細膩?心中一蕩,手裡就握得更緊了。
剛剛握著於真的手並無什麼感覺,可怎麼一被寒彥飛握住就好生不自在?於環臉上生熱,一會兒便抽回手。是了,真哥是姊夫,且又相識十年了,握個手也並不算什麼,可寒彥飛卻只是認識了幾天還算是陌生的人,自然會彆扭。
若有所失地看著自己空了的手掌,寒彥飛強作笑臉,哈哈一笑道:「那此事就這麼定了,我今天還有事要到毅小王爺那兒去,哥哥、匡卷,恕我失陪了。」
將弟弟的一切神態動作都看在跟裡,於真更是確定了自己所想,暗歎一聲,看來小彥對環妹妹還真是情有獨鍾啊!自己這個做哥哥的,自然要為他出點力,嗯,回去找玉兒商量去。
待寒彥飛一走,於真就忍不住問於環,「你打算從哪兒再找個人讓他擄啊?難不成真讓他把你擄走?」
「姊夫,這你就別操心了,本山人自有妙計!」她得意地一笑,嘿,這可是一石二鳥之計呢!「姊夫,你也該回去了吧?昨晚你一夜未歸,姊姊等你等得睡不著,她生怕你被親弟弟拐走了,不想再回於府當下人了呢,你還不回去安慰安慰她?」
於真雖心有疑惑,但畢竟牽掛著於玉,正要動身回去時又想起,「那你呢?」
於環手一抹鼻子,「我?我還有些事要辦。」
出了太白居,兩人分向左右,於真心中只是疑惑,她究竟在搞什麼鬼?
而於環卻是滿心歡喜,向逍遙樓而去,嘿嘿,柳姊姊,這回看你和張二公子要怎麼謝我?一切盡在我神機妙算中!
安排好了一切,於環一回於府更了衣後,便往姊姊的蘊玉閣走去。
一進門就見一桌子的菜,姊姊正坐在桌邊椅子上,愁眉苦臉地望著那些菜,讓於環一見就笑了出來,「姊姊,怎麼不吃呢?」
於玉一見她來,滿面喜色地迎了出來,「環兒,你來了,快來,坐下幫我吃掉點,我只是有了身孕,娘卻把我當豬喂,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才好。」
於環只是抿著嘴笑,脫了披風大氅,坐下來才笑問:「姊夫呢?怎麼
他不陪著你?捨得讓你一個人吃飯哪?」
於玉白她一眼,「他一回來就找我說話,剛剛才歇下,找到親人,他太開心了!」夾了幾筷子菜給於環,她才繼道:「聽他說他弟弟很美,真的有美到比女人還美嗎?」
於環一挑眉,不假思索地答,「真的,他美得……」話未完,卻突然笑了出來,「他美得曾差點被花娘強搶呢。」
於玉邊仔細打量著妹妹的神情,邊感興趣地問:「真的?有這種事?怎麼真哥沒和我說起呢?」
「是真的,不過這事大概姊夫也不知道,那是……」於環一萬一十地將當日看見的情景說出,於玉也聽得直發笑,簡直不敢相信天下間竟有這等事、這等人!
說說笑笑地吃了點東西,於玉又問:「那妹妹你對這個寒彥飛又如何看呢?」
聞言,於環皺起了眉頭,怎麼這話好像有陷阱似的?「他為人還挺不錯的呀。姊姊你這話怎麼這麼怪?是什麼意思?」
於玉遲疑了一下,才道:「真哥說,他弟弟鍾情於你了!」
「什麼嘛?」於環當場就喊了出來,「大總管又亂說話了,今天早上也是,明明我和他弟弟盟誓結義,他偏要況像拜天地,我還沒找他算帳呢,他又到你面前亂說,什麼鍾情,他明明以為我是男兒身,怎麼會鍾情我!他又不是斷袖……」
見她臉氣得通紅,於玉卻笑了,如果真只是如此而已,環兒不會那麼激動吧?她不是沒動情,只是不知道自己已經動了情吧?「就是因為他以為你是男子,他才會硬逼自己慧劍斷情絲,也才會被真哥看出來。」
「不可能的,大總管胡說!」雖是斬釘截鐵地這麼說,心中卻有了懷疑。真的嗎?他真的對我有情?在以為我是個男子的情況下?可能嗎?
於玉卻不與她辯,只望著她臉上浮出的紅暈,淡淡道:「真哥與他畢竟是一胎雙生,他的事,真哥說的不會錯。」
於環的勝更紅了,怔怔地出神,如果是真的——她心裡有一種甜甜的滋味在蔓延。那寒彥飛可真是奇怪了,居然會對一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