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五分鐘,徐世萱開始踱步,嚴思齊則在一旁無視於她的存在完全融入書中。
再過十分鐘,徐世萱終於不住,「雖然我也很不想不去,可是已經跟他約好了,做人要言而有信,我願意勉為其難的去赴約。」
還嘴硬,嚴思齊想。
「沒關係,我打電話跟他說我們不去了。」她故意捉弄好友的說。
「來不及了啦!他一定出門了。」徐世萱急急道。
「那也沒關係,我有他CAIl機號碼。」嚴思齊說著便走到租賃的客廳,一把抓起話筒順手撥號。
「好嘛!好嘛!人家想去嘛!」徐世萱終於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承認自己的意圖。
「真的?」嚴思齊看了她一眼,在徐世萱點頭確認下才放下聽筒,「別老這麼孩子氣。」她勸道。
「你最討厭了,每次都愛戲弄人家。」徐世萱說著說著淚水滾滾的滑下來。
「哎哎哎!哭呀!哭丑了,小心楊舒言不要你了。」
「你討厭哪!」徐世萱小手捶打著嚴思齊,臉上露著一份小女兒的嬌羞。
「好!我討厭,快走吧!否則就真的要遲到了。」嚴思齊將徐世萱推出小小的斗室,朝著約定的方向走去。
···················
今天這頓飯,主角是楊舒言和徐世萱,配角是嚴思齊和佐澤明,他們在來來飯店的一樓用餐。
「哇!好貴哦!」徐世萱看了MENU上的價位不禁咋舌。
在台灣生活一年多,雖然已看慣了這種高消費、高浪費的生活形態,但是對鄉下來的孩子來說,一客牛排動輒就七百、一千的,也難怪她會哇哇大叫。
嚴思齊的驚訝也不下於她,盤算著荷包,還好昨天多提了兩千塊,付她和萱萱的帳應該不成問題,觀察著兩位男士,他們似乎對價錢不為所動,是習慣了這樣的消費吧!
「吃什麼?」佐澤明的聲音打斷了嚴思齊的思緒。
「黑胡椒牛排,全熟。」她挑了一個最便宜的。
「別為我省錢。」佐澤明含情道。
嚴思齊微笑不語,她心想,我不是為你省錢,是為我自己。
「哎呀!你看人家佐澤明對小齊多好,哪像你,只准我吃這個。」徐世萱故意起哄,這種無厘頭的湊合方式,嚴思齊早就習慣了。
雖然佐澤明在女孩子堆中向來吃得開,但是碰到嚴思齊就沒轍了,幸好有徐世萱在旁推波助瀾,雖未前進但也不曾後退。
這種若有似無的情況,佐澤明也不擔心,他並不是對自己太有自信,而是他瞭解嚴思齊這個女孩,她對任何人都一樣淡,除了徐世萱,而他最有利的條件便是徐世萱。他無意利用徐世萱,他只是擅用對自己有利的情勢。
四個人漂亮、瀟灑的儀態為來來飯店增色不少,然而他們上個都沒注意到其他人的那些羨慕的眼光。
佳餚一道道上來,四人愉快的聊著學校的趣事,他們歡快的笑聲感染了在場的其他客人,就連服務生工作起來也特別有勁。
「唐大哥?!」鍾安琪叫著唐謙。
從那四個男女被領進座位後,唐謙的注意力就完全被掠奪,鍾安琪好不容易才將唐謙拐騙出來,怎能讓三心二意?
是她!唐謙盯著那個穿著一身碎花洋裝的女孩,他確定是醫院那個女孩沒錯。
他發現女孩身邊有個慇勤為她服務的男孩,男孩臉上毫不掩飾的愛戀,唐謙看在眼裡很不是滋味。
不知怎的,他就是看不慣那些圍在女孩身邊的蒼蠅,當然還包括那個服務生,和坐在他們對桌死盯著她看的中年男子。
「唐大哥。」鍾安琪受不了被忽視,索性擋住他的視線。
「什麼事?」唐謙發現這鍾安琪還真煩,要不是看在鍾禹齊的面子上,他還真懶得理她。
「待會兒我們去打保齡球好不好?」鍾安琪幾乎趴在唐謙的胸前,低肩的衣裳經過她的刻意,兩顆奶子幾乎呼之欲出。
無奈妹有意,郎無情,唐謙幾乎是嫌惡的推開她,同時用冷冽到幾乎凍死人的語調說:「吃完,就回家。」他連敷衍都不願意。
被人用這種口氣說話,鍾安琪可是頭一遭,想她堂堂鍾大小姐怎麼受得了別人這麼對她說話?連她老爹都不行了,何況是他。
「我不管,我要打保齡球。」她耍賴。
可惜鍾安琪挑錯了對象了,唐謙看到嚴思齊一行四人離去,於是馬上掏出三千元丟在桌子上追出去,空留她在飯店的餐廳內。
················
「爹地,我不管哪!你要幫人家嘛!唐大哥怎麼可以把人家丟在飯店裡,害我好丟臉。」鍾安琪回家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鍾禹齊抱怨。
「是不是你做了什麼?」知女莫若父,鍾禹齊很清楚自己的女兒。
「這次真的不是我的錯啦!」鍾安琪將情形說了一遍,除了她任性的態度外。
「是嗎?」鍾禹齊對女兒的話存疑,當然,他想利用鍾安琪來網住唐謙這條大魚的計劃似乎行不通了。
「爹地。」
「好,你先回房間去,這件事爹地會處理。」
················
唐謙的車停靠在臨近街口,他看到女孩一行四個人走進一棟二樓公寓。
半小時後,出來一男一女,不是他要找的人,他繼續等,接下來的時間簡直難以過,他期待的女孩和他嫉妒的男孩,為什麼還不出來?
時間分分秒秒都成了煎熬,原先的期待在見到她後變成渴望,內心的猛烈私慾驅使他做出超乎平常的事。
再次見到女孩那份悸動,更加讓唐謙確定她是他命中注定的人,雖然他全然的不認識她,雖然她年齡和他有一段距離,雖然她身邊可能已經有了別人。
但是,掠奪是他的本性,更何況掠奪回原屬於自己生命的東西,他,不會手下留情。
再過五分鐘,如果那個男孩再不出來,他就要進去了,他不容許別人沾惹他的人,尤其是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