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唐謙展露著原始的獸性,是攻擊的、侵略的、狩獵的、嗜血的。
四分五十幾秒……
他該進去了,打開車門,正巧二樓出來個人,是那男孩,很好,那表示這是她的家,唐謙大步向前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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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服務處來的電話解決了嚴思齊的困擾,她正擔心不知如何拒絕佐澤明的深情表白,一通電話正好讓其他三人因此辭別,怕打擾她做事。
其實院方是通知她,下午的義工活動取消,教她不用白跑一趟,那表示她有整個下午的空閒,她當然沒告訴佐澤明,她只希望這些軟釘子能讓他放棄追求。
才掛上電話,門鈴就響。
「學長,怎麼?還有事?」嚴思齊記得跟他揮過手,道過再見的。
「我只是問問看,需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去而復返的佐澤明微笑著問,雖然他心裡已有答案,但就是忍不住想問。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去,就在附近而已。
答案果然如他所料,「那好吧!我走了。」
嚴思齊道聲再見後沒等他轉身,便關起木門阻隔了他倆,彷彿一道心門阻斷了佐澤明的去路。
嚴思齊不認為自己無情,一年來被追逐的訓練下,她發現一件事,暖昧不明的態度容易讓人誤會,因此她對男同學的追求態度拒絕得很徹底也很婉轉,如果還有人願意繼續當傻蛋的,就像佐澤明,那她也沒辦法。
她可以禁止自己去愛別人,不能禁止別人來愛自己,佐澤明若無法自拔,她也愛莫能助。
門鈴再次響起,她皺皺眉,難道他還不死心?
門一開,她正想問:「學長,還有什麼事嗎?」但「學長」兩字還來不及出口,她就被眼前的人震驚住,幾乎忘了呼吸、忘了心跳。
唐謙面對她,也沒開口,頭一次面對如此近距離的她,熟悉的感覺更強烈,尤其是那紅唇,嬌艷鮮嫩的紅唇,它不該上唇膏,那蓋住了它原有的光芒、風采。
嚴思齊的心跳漸漸恢復躍動,而且有愈跳愈快的趨勢。不可置信的她,緩緩伸出一隻顫抖的手向他靠近,另一隻手必須扶著門扉以支撐她所有的力量。
是他,真的是他!
嚴思齊忍不住眼淚滑下,情緒激動的喊不出他的名字,只能任著眼淚沾濕了眼睛、沾濕了臉頰、沾濕了衣襟、沾濕了一切一切……
朦朧中,她感覺到有東西正觸碰她的臉,不,正確的說是她的眼。
哦!那不是觸碰,而是一個個細細小小、溫柔的吻,他正在吻去她的淚水,
嚴思齊閉上眼睛,全心感受著他的歸來,同時重新感覺他的一切。
當唐謙第一次看到嚴思齊落淚時,所有的自制力全垮了,所有的問題都不再是問題,理智也不再是理智,心裡唯一想做的事是拭淨她的淚水。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吻上她的眼,當記憶再回到腦中時,他只記得那紅唇顫抖似的邀請著他,而他,竟也肆無忌憚的豪奪她的吻。
如同大鯨回到海洋的懷抱,是歸屬、是終點、是悠然自在,她虔誠的獻上紅唇,像個朝拜者見到真理,全心全意的付出。
唐謙不再似先前的猛烈,對一個虔誠的朝拜者,猛烈是不公平的,她值得更好的,他轉為輕柔的舔著紅唇,細細的從唇角至唇中至唇角,灑下點點柔情。
如此鬆散的吻對嚴思齊來說是不夠的,一年的阻隔,內心的相思澎湃洶湧豈是淡淡的吻能了事?她渴望,不,她飢渴更強烈的吻,一如先前。
她的心意透過肢體的傳送讓他知道了。
「你要更多的是嗎」唐謙的唇滑至她耳際時道。
在她還來不及回應時,他的舌尖已朝半開啟的紅唇攻擊。像孩子遊戲般,舌尖相互逗弄著。
一陣陣慾望的聲音從她嘴角逸出,是的、是的,就是這樣,她心裡喊著,唇齒相偎的親密,讓嚴思齊全身顫抖,必須依附著他才不致滑落。
唐謙索性抱起她,用腳將門一踢,跨步走進客廳,步行間他的唇也未曾離開她,直至沙發,他才輕輕將她放開。
她唇上的紅,因他激烈的吻而暈開,即使弄髒了她的臉也無損她的美麗。
唐謙粗糙的大手摩挲著她細白滑嫩的臉頰,長長的柳葉眉、直挺挺的鼻樑,還有那泛著幸福微笑的嘴角,這就是她,一個他彷彿似曾相識的女孩。
嚴思齊迷濛的雙眼凝視著情人,要不是那吻如此真切,到現在她還很難相信一切是真的。
他曾經平空的走出她的世界,如今又突兀的走進了她的世界,快得讓她不能細想,只想緊緊的摟住他,深怕一轉眼他又會消失在空氣中。
「你——」
「你——」
他們兩同時開口,為這默契,兩個人都笑開了。
「你先說。」嚴思齊甜蜜的依偎在他懷裡,聽他規律的心跳聲。
唐謙輕攬著她,愛撫著她的秀髮,忘了剛才想說的話,倒是對她的態度感到好奇,由她熱情的回應可以看出他們倆若非夫妻也應該是情人,但是,她這到年輕,怎麼可能和他的生活有交集?何況以她的條件,追她的人多到從台北排到高雄也不為過吧!那麼,她何以唯獨選擇他?
「謙?」嚴思齊抬頭發現他正若有所思便喚道。
唐謙回神低頭看她,黑色的眼眸裡藏有太多的問題,就算他們是戀人,但是經過一年分離,她身邊沒有別人嗎?他們又為何會分開?過去的一年裡她過得好不好?她迷戀他,一如自己現深深為她著迷嗎?
有太多太多的問題他想知道。
第八章
所有的謹慎、戒心,到了嚴思齊面前全部消失,如此全然的信任一個對他來說還是陌生的她,唐謙對這份情感的不可思議無法解釋。
自認不是個多情的人,甚至可以說是寡情。雖然記憶重新開始,但印象中他不曾對任何人有任何依戀,講任何情面,即使是對他恩重如山的安東尼公爵也是如此,自己可以效忠安東尼公爵,但不是賣身安東尼公爵,所以對DORIS自己也可以毫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