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不知如何是好的看了尹千負一眼,因為不明白杜若音此舉何意,所以心慌。
尹千負還不知杜若音心裡在想什麼嗎?索性以故意的口吻說道:「她叫雪兒,是我的女人。」
聞言,慕容雪的驚訝更甚於杜若音,想開口澄清,卻讓杜若音捷足先登的叫嚷起來。
「尹大哥,你對女人一向沒興趣,所以沒一個看得上眼,你不是一直拿這理由搪塞我的嗎?怎麼這會兒有了女人,我竟一點兒也不知。」她又氣又急,任性的伸手將棋盤揮落,頓時棋子落得滿地皆是。
「你管得未免也太寬了吧!我的事需要向你稟告嗎?」尹千負冷靜得讓人畏懼。
本來好端端的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
杜若音只當他想以此打發她,讓她不再糾纏不清,所以沒當真,但慕容雪的確像極了從天而降的美麗仙子,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飄逸氣質,與婢女的身份格格不入,教她怎能漠視這個威脅?
「只要你不拿話嚇我,我自然不胡鬧。」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惹惱他,連忙以撒嬌的方式緩和緊張氣氛。
尹千負沉著聲說:「你該知道,我說話不會信口胡諂。」
這話掀起了她心中所有醋意,直想將慕容雪千刀萬剮,以消心頭之恨。
慕容雪不想捲入是非中,默默蹲下身,收拾無辜受到池魚之殃的棋盤和棋子。
杜若音陰沉的望向她,忽地伸腳將她絆倒,隨即狠狠踹了她一下,怒罵著:「狗奴才!瞎了你的狗眼,弄髒本大小姐的鞋……」
尹千負見狀,立刻將杜若音架往一旁,隨後上前將受了委屈的慕容雪扶起。
「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兒?」他心疼慕容雪,也不忘馬上喚來下人,帶杜若音至廂房歇息。
慕容雪一味的搖頭,不讓他正視她的容顏。杜若音踹的那一腳威力不小,練武之人的力道果真不同凡響,她覺得被踹傷的背部灼熱不堪,還一陣陣抽痛,她不敢開口,就怕自己會禁否住落淚。
尹千負自責不已,如果自己注意些,她就不會受傷,加上她又不哭不鬧,教他見了更是心痛。
「我讓人找大夫來給你瞧瞧。」
慕容雪搖頭,說什麼也不依。
尹千負不知該拿她怎麼辦,突然想起朝中大臣贈的「金靈膏」,此藥對跌打損傷很有效。
「我吩咐婉秀給你上藥吧!不許再拒絕,否則是存心教我不安。」
慕容雪看見他眼中散發柔光,心中感到愕然,原本她還為了他弄碎玉石之事生悶事,此時卻什麼氣也沒了,只對他難得一見的溫柔感到不可思議。
* * *
這兩天,尹千負嚴重怠慢了杜若音,反而一有空暇便向慕容雪問起傷口復原的情形,噓寒問暖的關切之情教杜若音氣得直跳腳。
慕容雪發覺自己隱約可見他對她的真心,要說心中不感動是騙人的,不只感動,還有她故意忽視的心動。
他是眷寵她的,任何人皆看得出來,但她深怕他與大爺一般強取豪奪,得到後便不再珍惜。男人的選擇向來比女人多太多,他們可以擁有三妻四妄,女人卻只能一輩子守著一個人,想想怎能不慎?
該是就寢的時候了。慕容雪面對著房裡的青銅盤龍鏡,將髮髻上的簪子取下,一頭烏髮青絲猶如瀑布般傾瀉而落。
此時,尹千負推門進來,她被突如其來的聲響嚇著,連忙起身面對他。
「我見你房裡還亮著,便過來瞧瞧。」不等她問,尹千負先給了回答。
慕容雪面對他竟覺得彆扭了起來,不太敢正眼望他,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尹千負見了她這般楚楚動人的模樣,心裡上上下下,卻用盡全力克制。「讓我看看你的傷怎麼樣了。」
慕容雪本能的抓緊襟口,小聲說道:「已無大礙。」
她仍提防他!這讓尹千負又想發頓脾氣。他對杜若音說過,她是他的女人,縱使受了禮教約束,他想違背禮教,她又能如何?
「你遲早是我的人,毋需在意這個。」他蠻橫的拉她上床,不顧她的掙扎,硬是替她寬衣解帶,然後細瞧她的雪背。金靈膏的藥效果然不錯,她的背上已毫無受傷的痕跡。
她忙亂的想起身,卻讓他再次壓回床上,方才背對他,這下面對他,她才真正發現她的臉止不住的發燙。
就算他是柳下惠也受不了這種誘惑,於是——他硬將她遮護住酥胸的雙手置於她的頭頂,而後俯身,以舌逗弄她胸前挺立的蓓蕾……
「不要。」她的拒絕聲毫無氣勢可言,因為她驚覺自己心中起了迎合的意願,只是拋不開那分矜持。
他知道她並非完全是不願的,因此更加放肆,瘋狂的吻遍她每寸晶瑩剔透的肌膚,接著便試圖領她嘗盡讓人銷魂的魚水之歡。
她不禁發出細微的呻吟聲,在一陣蝕骨銷魂的迷亂後,她回過神,查覺自己竟是這般不知羞恥,不禁充滿罪惡感,心裡罵上自己千遍、萬遍。
在迷惘的激情過後,尹千負滿是情意的望著她,此時的她美得猶如春天盛開的花朵,讓人怦然心動。
「你得逞了,我對你再也沒什麼可稀罕的價值,你可以放過我了吧!」慕容雪不得不冷若冰霜,她害怕一顆心失落後,換來的是無情的傷害。
尹千負不願又重演兩人之間時常上演的戲碼,於是盡力心平氣和的說:「我想你的心,才是我稀罕的。你到底要我怎樣的信誓旦旦才肯相信我是認真的?我從未對一個女人如此低首下心過,你還想如何?」
「我不瞭解你,你只做你想做、要你想要的,我沒有機會瞭解你,可你卻看透了我……以色侍人能好幾時?如果你要我只是一時,那我不要預知可能的肝腸寸斷。」
他只以他的方式愛她,弄得她好亂、好彷徨,不知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尹千負將酥軟的她擁入懷中,聞著她的髮香,言行舉止少了平日的銳氣,反倒教她感到陌生。「哪兒來的肝腸寸斷?不要輕視我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