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圓圓也要跟著去,紀晨雨連忙將她拉住,將她交給盧梅芳,「看好她,別讓她跟著去。」看著凌國定和馬蓮琪也蹣跚著步伐要追過去,他急忙追上前,「我會把他們追回來的,你們回去吧!」
兩人淚眼縱橫的握緊他的手,「一定要,一定要全追回來,求求你。」
紀晨雨點點頭,大步的追了過去,但他沒有追太遠,就看到白薇跟白思綺站在紅磚道,而一名壯大壯碩的西裝男子則阻止凌子奇接近他們母女倆。
「白薇,你為什麼要這樣?我愛你啊,把這個該死的什麼鬼保鏢叫走!」凌子奇火冒三丈的看著難過的別開臉,避開他目光的白薇。
「凌子奇--呃,凌先生?凌伯父?」紀晨雨在稱謂上就不知該怎麼喊這名未來的岳父,他看來跟自己差不了幾歲……
凌子奇皺起眉頭,回頭看著這個剛剛還跟他大打出手的紀晨雨,再看看躲在女兒身後的白薇,再將目光移到這個站在離自己三步,像座富士山聳立在眼前的近兩百公分的日本光頭大漢。
他轉回頭對著紀晨雨道:「我要要回我自己的女人,你如果要當我的女婿,就跟我合作,先撂倒這座山,再將我的女兒帶遠一點,我要親自跟白薇算些帳!」
如果要當我的女婿……紀晨雨莞爾一笑,「遵照辦理。」
田本剛一看著一個俊朗、一個漂亮的男人,雖然兩人臉上都帶有一些傷了,但看著他們握拳的手,就知道他們都不是軟腳蝦,看來他有一場苦戰了!
於是,一場不到五分鐘的戰役很快就結束了,田本剛一被打個落花流水,鼻青臉腫的坐在人行道上,喘著氣兒,看著兩男兩女的拔河戰。
「思綺,讓你媽咪跟你爹地好好談一談,我們走開。」紀晨雨拉著白思綺的手,但她就是不肯,「可是媽咪不想跟爹地談--」
「紀晨雨,女兒是我的,你要當我女婿,就將凌子奇趕走!」白薇連忙提醒。
「紀晨雨,女兒是我的,你要當我女婿,就將思綺給帶走!」凌子奇也不忘嗆聲。
「誰說女兒是你的!」白薇不悅的看著他。
「沒有我,哪有她?」他答得理所當然。
「她是我的!」她大聲抗議。
紀晨雨杵立著不動,不知道該怎麼辦時,凌子奇突地一步箭步將緊抱著女兒當成護身符的白薇粗魯的拉進自己的懷中,再將白思綺揪了出來推給紀晨雨,然後不管白薇的奮力掙扎,一把將她扛起來,倒栽在背上,揮手招了一部計程車,將她一起押上車後,場長而去。
紀晨雨看著還想招輛計程車追上前去的白思綺,一個念頭一閃而過腦海,他也將她扛起來,「你媽咪跟爹地的事,就給他們時間去解--」他倏地住了口,覺得自己突地被人一百八十度的倒轉起來,「砰」地一聲,他重重的摔倒在地,頭昏腦脹的呻吟出聲,「怪了,怎麼差那麼多?!好痛!」
白思綺看著早已不見蹤影的計程車,也不得不斷了追上前去的念頭,她蹲下身子,看著坐起身來,一臉委屈的瞪著她看的紀晨雨,「你說我爹地不會對我媽咪怎麼樣吧?」
「最多能怎麼樣?很早就怎麼樣了,不然怎麼有你!」他沒好氣的回答。
聽出他的話中話,她粉臉通紅,瞪了他一眼。
但瞪歸瞪,她還是將他拉起身來,跟他回紀宅去,等候消息。
她看著正在安慰她爺爺奶奶的紀晨雨,也許爹地跟媽咪的復合,也會讓自己的這段感情不再煎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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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帶我去哪裡?放我下來,好難看!」
白薇在計程車裡猛踢猛打,因為凌子奇還是扛著自己。
計程司機一臉曖昧的呵呵直笑,「談戀愛,好猛哦!」
凌子奇沒理會那名司機,只是緊緊的抱著這已經離開他多年,身上仍有著淡淡薰衣草香味的女人。
而司機照著他的指示一路開往陽明山的後山,然後來到一處豎立著「紫園」二字,下面還寫著私人土地的柵欄前,司機停下車子,回頭看他,「這兒嗎?」
他點點頭,困難的從皮夾裡抽出一張千元大鈔給他,然後扛著掙扎不已的白薇下了車,進入紫園,走了一段路後,她不再掙扎了,她錯愕的看著眼前出現的一大片紫色的薰衣草花田,紫色的花隨風輕舞,在陽光下,紫得動人,紫得璀璨……
她最愛的花,這裡全種滿了她最愛的花……
「看到了嗎?在我心裡、眼裡,這二十多年來,能容納的就只有這一種花,一個只愛這種花的女人,白薇。」
她哽咽失聲哭了起來,他將她放了下來,將她擁入懷中,她緊緊的抱著他,大聲哭泣,將離開他的苦澀、心酸、不捨,一一宣洩出來。
而後,在紫色花田下,他執起她的下顎,凝望著梨花帶淚的她,傾身給了她一個傾注了這二十多年來的等待與思念的深情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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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後,以馬蓮琪的誠心道歉下,白薇微笑的擁抱這個年邁的老母親,也接受了凌子奇的求婚。
婚禮當天,紀晨雨順理成章當了伴郎,認祖歸宗成了「凌思綺」的白思綺是當然的伴娘,紀圓圓是小花童,這場婚禮辦得熱鬧非凡,婚後,新郎新娘即前往加拿大去渡蜜月,而且這時間將近兩、三個月。
因為凌子奇想去看看白薇這二十年來奮鬥、走過的地方。
但凌子奇的日子充滿甜蜜美好,未來女婿紀晨雨的日子卻很灰暗。
因為凌子奇這個爹地雖然願意接受他這個差自己沒幾歲的女婿,但他的女兒才二十一歲,他跟她的父女情才剛剛開始,所以至少得讓她完成大學學業,到社會歷練兩年,這婚事才有得談。
另外,除了這個爹地外,冒出來的爺爺、奶奶也是護衛隊之一、二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