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我不勉強你,我以你的意見為意見,反正我還有一顆『回夢珠』,那代表著我還可以和你再見一面,我不願看到你為難。」
努爾藍狐抬起頭,看著向知風,看入他深情的眼裡——
他瞭解我的,不是嗎?有這樣一個深愛我的男人,我是比任何人都幸福多了,有夫如此,我還要強求些什麼呢?如果可能,我一定毫不猶豫的嫁他作為糟糠妻。
「知風,我答應你,等我的額娘百年之後,我一定立刻去找你,如果……如果你那時身旁還沒有人陪的話,我一定嫁給你。」努爾藍狐給他承諾,說到最後臉開始羞紅起來。
「定情信物你都收了,你是嫁定我了。」向知風笑著說,適時的將剛剛的愁苦一掃而空,老天!我真愛極了她羞紅臉時的俏模樣。
「但是……我不能給你一個時間,畢竟沒有一個兒女會希望自己的阿瑪、額娘早早過另一個新的人生的,對不對?」她低低的說著,忽然驚覺自己似乎太過分了點,好像要他打光棍等她一輩子似的,「知風,我並沒有要你等我的意思,如果你有碰到別的好女孩兒,你可以娶她,我不會怪你的。」她的話雖然是說得非常寬宏大量的模樣,但是那股醋味卻濃得很。
「傻丫頭!我既然愛上你,就沒有打算再愛上別人,我是很專一的。」他輕吻著她的額為她的醋意高興著,語氣忽然一轉,變得非常正經,不再是上一秒鐘那個充滿孩子氣的人了,「聽著,我會等你的,相信我。」
「知風……」努爾藍狐感動的哽咽著。
「可是別讓我等太久,否則七老八十了才步上禮堂成親,太奇怪了!」向知風又變成了那個永遠不正經的小子。
「不會的!不會的!」她踮起腳尖,在他的臉上印下一吻。
「這才是我的好藍兒。」向知風滿意的回吻著她。
在享受完他的吻之後,努爾藍狐忽然想到一件事便說:「知風,你剛剛說的『回夢珠』……」
「那是我能進入你夢中的方法,一共有三顆,我已經用了兩顆,只剩一顆……」
「知風,答應我!不要再使用這剩下來的最後一顆,我要你留著它,乖乖的在那兒等我回去。」
「為什麼?這樣以後我就不能再見到你了,我不要,你這樣逼我太不公平了。」向知風毫不妥協的道。
「知風……」
「你別勸我,我不會答應你的。」
「好!那你以後再進到我的夢中一次,我就拿大刀砍死你,讓你再也看不見我。」一山還有一山高,努爾藍狐自有自個兒的方法讓他降服。
「藍兒……」向知風為難的喚她。
「知風,你就答應我嘛!我要你留著它,是要讓你作別的用途的。」努爾藍狐轉硬為軟,撒嬌的央求奢他。
「什麼用途?」
「給別的『有緣人』呀!既然這『回夢珠』的功能這麼大,就你一個人獨吞太不夠意思了吧!我要你留著,就是相信總有一天會派上用場的。」
「但是這樣我們會很久不能見面的,我會忘記你的容貌……」向知風已經開始軟化了。
而聰明的努爾藍狐就緊緊捉住這得來不易的機會,打斷他的話,「那今晚你就仔細的瞧個夠,反正夜還很長呢!」
「但是——」向知風還有但是,可借他還沒說出口,就被努爾藍狐的唇給堵住了接下來要講的話,他在心中歎了口氣,被她徹底給降服了。
但樂觀的天性令他隨即又微笑起來,沒錯!夜還很長很長呢!
第六章
一年後 香港
「砰──」一樣不明物體直直的從樹上摔落下來,不偏不倚的打中了正從樹下穿過的一位老紳士身上。
「哇!老天!這兒是哪兒?我來到知風他們的世界了嗎?」那個不明物體在經過一連串的折騰之後,發出驚歎的聲音。
可真是累慘我了!假如我知道做一次到未來的旅程是這麼驚人的話,打死我——還是要來,因為知風在這兒嘛!
原來這個「不明物體」正是和向知風分開了一年的努爾藍狐,她在簡單莊嚴的葬禮上安葬了早逝的月林娘娘之後,安排完了月林宮的各大小事,穿上當年她視為怪裡怪氣的衣服之後,便走入「潮汐湖」,來赴這個無期限的約會了。
「喂!小姑娘,『人肉沙發』夠舒服吧!」抱著她的老紳士——陳賢,以著不帶一絲感情的口吻說道。
「哎呀!您怎麼在我身子下面?想自殺也得找個比較痛快的方法,這種『被壓死』的滋味可不好受耶!而且我又這麼嬌弱,壓不死人的。」努爾藍狐發現自己正被一個「皺紋爺爺」抱著,便大叫道。
「小姑娘,是你沒有半點預警的就從樹上摔下來,跌到我懷裡,何時我說過要自殺了。」陳賢提醒她到底是誰的錯誤。
今兒個他心血來潮的想到自家後山的樹林裡逛逛,好掃除這些日子的煩惱,誰知他才剛開始要逛,就給「逛」出了個女娃兒,他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是嗎?」她疑惑的環顧著四周,沒錯!這兒除了樹林外還是樹林,可沒見到有半點其他特殊的東西,我不是從樹上掉下來,那還會從哪兒掉下來?
「嘿!嘿!真對不住,我剛剛在上頭打盹,一個不小心給壓到你了,真對不住您,『皺紋爺爺』,您就別皺眉頭了,愈皺皺紋會愈多喔!」她乾笑著,隨便扯了個謊言打算瞞混過去。
本來嘛!難不成開門見山就告訴人家她是明朝時代的格格呀!這「皺紋爺爺」不嚇死也會昏死過去的!
「皺紋爺爺?」陳賢瞇著眼,對於這個新稱呼雖不滿意,但仍勉強可以接受。
「是呀!您瞧瞧您滿臉皺紋,年紀也一大把了,不叫您『皺紋爺爺』那要叫你『皺紋哥哥』呀!」努爾藍狐說著說著忽然發現自己還被他抱著,不禁大叫,「哎呀,放我下去啦!雖然我不是很重,但對您這個爺字輩的人來講還是重了些,我真壓死你的話那可是很無辜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