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你還沒有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我希望是愈快愈好,我和綠地浪費了很多年的時間。」他用著很淡很淡的語氣回答。
「那年底吧!中國不是有句諺語:『有錢沒錢討個老婆回家好過年』。」海洋很熱心的搶著工作,「關於婚禮的事宜全由我搞定,保證讓你和綠地七天後就順利步上禮堂。」
「等找到綠地再說吧!沒有新娘談什麼婚禮。」藍天不慍不火的道,等於是間接婉拒了他的幫忙。
綠地綠地,她……不會有事情的是吧?
☆ ☆ ☆
綠地皺眼睛,皺鼻子,皺嘴巴……美麗的五官被她皺結成一團,然後她開始歎息,大的歎息,大大的歎息,最後因為歎息太猛,一個岔氣就輕咳起來。
這都是什麼時代了,竟然有人拿磨刀石來磨刀,而且磨的還是西洋劍,真是亂沒知識的。
她以著同情的眼光輕輕的瞄了眼正賣力磨刀的艾列特,然後掙扎了下被緊縛的雙手,她又歎了口氣,似乎他準備與她對決,而且完全不讓她有反抗的機會。
事情是怎麼發生的?綠地回想著自己為何會成為如此的狼狽模樣,今天中午她開開心心的要去赴藍天的約,一起相偕共赴公司去試穿結婚禮服,坐上計程車的她完全沉迷在結婚的喜悅當中,想像著自己為藍天披上婚紗的嬌美打扮,絲毫沒有發現計程車與她的目的地駛著相反方向,朝著外縣市行駛,待她驚覺時,她人已經在這裡了。
哎!結婚會讓女人的危機意識蕩然無存,她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必須要提醒你,你正在玩一件非常危險的遊戲。」綠地的聲調很輕很輕。
「哼!你搶我的藍天時就應該知道你陷入了一個非常危險的遊戲,現在才怕,不嫌太晚?」艾列特將她的輕聲細語視為膽小害怕,於是便冷笑嘲諷著。
「我是很怕。」她輕描淡寫,美麗的大眼閃著無辜,心底暗暗接了下句話:怕你死得很慘。
她並不如她的外表般看起來柔弱,她是屬於外柔內剛型的女人,她有智慧,懂得利用自己的外貌欺瞞世人自己內心的真正想法;她有勇氣,雖在她投身於「自然門」時她就做好了充分面臨危險性的心理準備,所以她現在能夠臨危不亂,因為她相信依「自然門」的勢力,她若有任何差池他也不會好過到哪兒去。
「別以為你現在求饒我就會放了你。」他用力的磨著刀,一副鐵了心的狠樣。
她低下頭,不想看一個充滿粉味兒的男人故作老大發悍的滑稽樣,要引她懼怕以他的功力是不可能的,他還是當「賈寶玉」比較合適。
「敢搶我的男人……天是我一個人的,誰都不能搶走他,他這一生只能和我艾列特結婚,除了我誰都不能和他結婚……」
「值得嗎?你這樣愛他,但藍天並不愛你。」綠地柔聲道著。
「誰說的!天他會愛上我的,他曾說過我在他心底是特別的,這就代表他其實有一點點心動,如果……如果我有再多一點點的時間,他絕對會對我說愛我。」艾列特持著西洋劍近似歇斯底里的在她面前瘋狂的揮舞著。
「他不愛你,如果他愛你他就不會和你分手,如果他愛你他就不會讓你在他胸膛上哭濕了衣服也不為所動,如果他愛你他就不會……總之他如果愛你他會向你說愛你,但是他沒有,對吧!」綠地看著來回飛舞的劍,眉頭皺也不皺。
「那是因為我的時間不夠!」他怒吼著。
「如果你們之間有愛,時間不是問題。」她慢條斯理的說道。
「我和天之間有沒有愛不是你這個無知的女人能夠瞭解的,閉上你的嘴!」他嘶叫著,因為她說中了他心底深處的弱點而火大。
「平息你的怒氣,沒有事情需要你大吼大叫。」綠地的細聲細氣與他的吼叫呈現強烈對比。
「你——」艾列特的怒氣被激到極點。
「不要用太大的聲音對我說話,我被你嚇得四肢發軟,你再大聲下去我會昏厥。」她一直表現出自己很弱不禁風的樣子,「還有,小心你的刀子,亮晶晶得很刺眼,如果你想要得到一刀就將我殺死的樂趣,我給你一個很由衷的勸議,別讓我昏去了,否則你的樂趣會減少很多。」
「閉上你的嘴。」
她掀掀眉,很滿意聽到他的口氣緩和許多。「可不可以請教你一個問題?你捉我到這兒來的用意是何在?」
「哼!」
「你要我死總得要讓我知道原因,不然我死得不明不白,在我們中國可是件很不好的事情,我會成為枉死鬼來纏著你,你不會希望如此吧!」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艾列特佯裝不解以掩飾內心恐懼。
「幽靈。」她遣用著他易懂的字眼,而且是德語發音。
聽到這兩個字他的臉馬上轉為蒼白,看來他非常相信這檔子事情。「我說了原因你就不會來找我?」
「理論上是。」如果她真的會變成鬼,他說不說出原因她都會回來找他。
「你要和天結婚,我不准許天和我以外的人結婚,即使是假結婚我也不許。」
「你監視藍天。」她下著判斷,然後不以為然的搖搖頭,「讓他知道了他會很氣很氣很氣你。」她沒忘記以著天真小妹妹的語氣向他報告。
「他會原諒我,我是為了怕他和除了我以外的男人來往所以才監視他……等他愛上我了他就會原諒我。」
她聳動著肩膀,帶著打量的眼光看著面前的男人,嘖嘖嘖,沒想到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愛情也有猜疑,也有嫉妒,也有像妒婦一樣的角色存在於雙方之間,只是——男人中的妒婦吃起醋來比女人的殺傷力勝過數十倍,非常危險。
「你以為藍天和我是假結婚?」綠地扯離話題。
「當然,天在家是獨子,爸爸,媽媽當然會希望他能結婚,但是他愛的是我不是女人,所以只好和女人假結婚,你只是個剛好能充數的人選。」像這類的事情在他們的圈子裡是稀鬆平常的事,沒有什麼好大驚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