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很驕傲吧?」
「不過和你比還是差了一點。」
「謝謝安慰,沒想到我這個老頭子還有人覺得我帥……」
「到了。」沙漠揚聲打斷他們的對話,他替他們打開門,「馨兒就在裡面,她現在還在危險期,身上還有多處骨折和內出血,請小心點,不要碰到她會讓她比較好受。」
「我們會小心的。」沙伽爾推妻子先進房內,「看看你的寶貝女兒吧!」
沙漠看著父母親感情依然甜蜜,心底有說不出的激動,望著父母讓他的內心猶如波濤洶湧般。
他們真的還活著、他們真的還活著、他們真的還活著!他反覆的在心底道著,除了這句話他其他話也說不出來。
「她會渡過危險期嗎?」白珊琪心疼的看著從頭到腳全身幾乎綁滿繃帶的女兒。
「當然。」
「那就好、那就好。」
「她是怎麼受傷的?」
「被馬踹傷的。」
「馬?!」白珊琪蒼白著臉,「她怎麼還能活?!」
「馨兒一定能活下去!我有最好的醫生,她不可能活不下去。」
沙伽爾皺眉問:「無緣無故怎麼會被馬給踹到?」
「有一匹母馬剛生小馬,她被誘到馬房裡看小馬,你知道的,剛生產完的馬匹通當情緒都不太穩定,馨兒剛好又去摸它的孩子,於是意外就發生了。」
「誘?誰誘騙她的?」
「陰倪。」
沙漠的一句話讓兩夫婦僵直了身體,白珊琪甚至開始發抖起來。
「怎麼了?」沙伽爾發現到她的異狀,本能的脫下外套替她蓋上。
「你有在跟他來往?」白珊琪蒼白著臉問著。
「最近的事情而已。」
「他還待在這兒嗎?」她又問著。
「被我請離開這座島了。」
「珊琪,你聽到了?他已經不在這座島上了,你可以放心了。」沙伽爾哄著妻子。
「他不在了?真的不在了?」
「我要人親自看著他們離開,不會有錯。」
「那就好、那就好。」她的神態這才稍稍恢復,「伽爾,你聽到沒?馨兒的傷也是陰倪害的!他究竟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他才肯罷手?」
「放心,他不是針對你,馨兒的傷也許是他另外的陰謀詭計,總之一定和你無關,喏!陰倪一直認為你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他怎麼可能因為你而加害馨兒呢?你仔細想想就會明白了。」
「是啊!他以為我死在海裡了,所以不可能因為我去傷害馨兒,是啊!」她喃喃自語著。
「她怎麼了?」沙漠關心的問著。
「只要碰到有關陰倪的事情她就會有點精神緊張,過一會兒就會沒事了。」沙伽爾道著,「你為什麼會和陰倪打交道?聽我的一句勸,他不是個正常人,別招惹他。」
「我知道,我全都懂,我只是要送他一樣禮物罷了。」
沙伽爾看著眼前比自己高大的兒子,他的眼神裡有著令人熟悉的味道。「你心裡是不是怨著我和你母親為什麼明明沒死卻一直不跟你聯絡?原諒我們,我們是有苦衷的。」
「和陰倪有關嗎?」
「是的,他——」沙伽爾握著妻子的手,「等於是我和你母親的惡夢。」
「不只是你們的,他也是我的惡夢。」沙漠低聲喃語著。
「總之這是個很複雜的故事。」
「告訴我,不然別想要我原諒你們。」
歎口氣,沙伽爾說道:「這是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
「你真的想知道?」
「是的。」沙漠肯定的回答。
「它並不是美好的,它可以說是醜陋的,這個故事不只會讓你痛恨陰倪,很可能連你母親你都會一併恨上。」
「我即然要聽,後果我——會承擔。」
沙伽爾若有所思的望著他,「為什麼想知道?」
「這是我應得的故事,不是嗎?」
「你讓我想想,我不想冒著你的母親失去兒子的風險,告訴你只為了要你原諒我們。」沙伽爾搖搖頭,「好好照顧馨兒,我和你母親需要時間和空間,安靜的想想這整件事的過程,並且決定要不要告訴你這些過程。」
「好,我等你們的答案。」
其實在看見雙親兩人感情還是如此的融洽時,沙漠的心底就已經原諒他們了,畢竟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這幾年他雖然失去了親情,但他仍然擁有很多珍貴的東西,一如他創立的「自然門」,不過該討伐的東西他還是得討,他們和陰倪之間的故事以及陰倪欠給他的一個快樂的童年,他全都會一併討伐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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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鏘!」陰倪一口飲盡杯中的酒,然後用力的將酒杯扔上牆,須臾之間漂亮的高腳杯就碎成碎碎片片。
自從他被沙漠趕出島之後,他就回到自己家裡成天與酒精為伍,喝得自己酩酊大醉,連人都幾乎要不認識了。
「倪,你不能再喝了。」存衣彩成天都守候在他的身邊,生怕喝醉酒的他幹出連他自己都不能掌控的事情來。
「走開!」陰倪拿起枴杖揮趕著,精緻漂亮的枴杖一棒棒落在她的身上,她悶哼了幾聲,硬是搶走了他手中的酒才退離他一尺距離。
「你以為你是我的誰?賤女人!把酒還我,然後滾得遠遠的!不要讓我看到你!」
「我不會把酒還給你。」存衣彩生澀的說,這樣的公然抗拒他是她認識他之後,就再也沒有做過的事情。
「還我!」陰倪將枴杖用力的朝她扔去。
她一閃,雖然閃過了枴杖的正面迎擊,但還是被敲到了肚子,她眉一皺,並沒有叫出聲。「舞紛有事情要我告訴你,現在你得集中精神聽我要說的話,不能再碰酒了。」
「她說的話關我什麼事?你滾開!」他跛著腳吃力的走到她的面前搶過被她搶去的酒,然後順手一巴掌就打上她的臉,「啐!想管我,你還早的很!」
「倪……」
「媽媽,你別理他了,既然他對唐馨的生死和那島上發生了些什麼事情都沒有興趣,我也可以省去我的口水,不用費事向他報告。」舞紛站在門外聽著他又是枴杖、又是巴掌的打母親,忍不住就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