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他不給柯金勝任何思考空間,就向前踏出一步。
「你別過來,我會開槍的!」柯金勝的寒毛已經滲透了他的衣服,他的腦子因為男人的咄咄逼人而完全失控,喪失了所有活動的能力。
「二——」男人再往前一步。
「我真的會開槍,真的會開槍!」柯金勝兩手握著槍柄,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鞏凡妮看著眼前的槍,不知為什麼,她竟然一點也不害怕,眼前的男人給了她至高的安全感,這安全感就像——就像雷電在她身旁一樣!
男人張開口,站在原地,聲還沒發出,柯金勝就歇斯底里的大叫著.!「我真的會開槍,別逼我,別逼我,別逼我……」
「砰!」柯金勝突然一個腳跟不穩,手槍走了火,子彈正中鞏凡妮的胸膛,鮮血像噴泉般宜噴而出,濺了白色的椅子和沙發一地。
「不——」原本還自情滿滿的男人一見鮮血直憤而出,他就像頭髮了瘋的獅子般直衝向前,抱住了向後傾斜的鞏凡妮,「不!凡妮,你沒事,你沒事……」
抱著蒼白著臉的鞏凡妮,男人像是弄壞了玩偶般手足無措的摟著她,溫柔的低喃不似在向她保證,而是向自己保證。
跌人溫暖懷抱的鞏凡妮睜開眼,這份熟悉感,還有送股乾淨的男人味,她知道他是誰了。
「雷電,放心,我沒事。」她虛弱的道。他是雷電,只有「自然門」的雷電能有這份王者的氣質,也只有他能如此在乎她。
「你是……自然門的雷電?!」柯金勝結巴著,「剛剛不關我的事,是手槍走火,要不是你逼我,我就不會誤傷了她,你……不關我的事……」他急於脫罪。
他這次真的倒了大楣,誰不意,惹上「自然門」,「自然門」八大戶長他誰不遇,偏偏遇上——雷電!
「把他給我綁起來!」雷電冷冷的道,「通知暴雨來,還有準備直升機。」他迅速的吩咐著,身後一排黑衣人敏捷的行動了起來。
他將目光調回她身上,泛紅的襯衫讓他心驚,他快速的脫下外套,按住她的傷口,柔聲的道:「相信我,親卿,你不會有事,不會有事……」
「我相信你。」她虛弱的笑著,枕在他的臂彎中縱使這一刻死去她都深感無憾,抬起手,摘下他的軟皮面具,「我愛的是這樣的你……噢,別哭,我不會有事的,雷電,大男人不能哭,你……我保證我會好好的。」
一向啥事都不在乎的雷電為了她蒼白的臉、汨汨流個不停的鮮血而心痛,他的眼中閃著淚光,為了他這輩子的摯愛正陷人生命危險而心如刀割。
「叫我傲鷹。」他將頭埋人她的頸項旁,吸取她的體味,「給我保證,凡妮,給我你不會離開我的保證,讓我心安、讓我有信心……」
「傲鷹,我向你保證,我絕不離開你,絕不離開你。」她摟著他的頭,緊緊的擁抱著他,感受他的存在和那難得的脆弱。
「親卿,我愛你,我愛你。」他安心的在她耳旁輕語著、低喃著。
「我也愛你,傾我一生的情、一生的愛,用整顆心愛你。」這是她第一次當著他的面,親耳聽到他向她傾訴愛意,幸福充塞了她的心,紅了她的鼻,她哽咽的輕道。
她一向是個懂得滿足的人,但現在她渴求更多,她不要這樣就結束,她要活下去,和他共度一生。
「吻我,傲鷹。」鞏凡妮乞求著,大量的失血讓她的意識一點一滴的離去,她捉住僅剩的意識向他乞求。
雷電熾熱的唇覆蓋上她的——這是她最後的意識……
第十章
在希臘一家設備齊全的私人診所內,雷電被海洋、狂風兩人死命的拉住,不讓他衝進手術室內妨礙暴雨對鞏凡妮進行的開刀手術。
「狂風,說什麼你都得拉好老頭子,別讓他衝進手術室裡。」海洋拉開喉嚨,朝著雷電另一側的狂風喊。
「你少說點話,多使點力氣。」狂風道一隻老鷹和一隻狼哪能比得上一頭獅子的力量大?這種苦差事,他何苦來哉!
「你們放開我!我要進去陪凡妮。」雷電…煩躁的掙扎著,企圖甩開他們進去手術室。
「不行!」兩人很有默契的嚷著,然後互看一眼,合力將他壓坐在椅子上。
「哎呀呀!老頭子,你都海扁一頓柯金勝了,體力幹麼是這麼旺盛?坐下來休息一下,等著暴雨帶好消息出來。」海洋張著白牙,笑嘻嘻的道。
「暴雨的醫術你還不相信?」狂風接著道。
「這不是我信不信暴雨的問題,而是凡妮她需要我陪。你們別攔我,讓我進去。」說著,雷電又站起來。
「凡妮說了要讓你陪了嗎?狂風,拉住他。」海洋搖搖頭,「老頭子,不是我不肯讓你進去陪凡妮,以前你的手下出事,你要進手術室我們哪個攔了你?」
「現在你被怒氣沖昏了頭,我們若放你進去,你眼睛才瞧見暴雨拿著手術刀對著凡妮,你的拳頭馬上揮上暴雨的臉揍他個半死,你說若是這樣,那誰來救凡妮?」海洋一臉的誠懇,非常的苦口婆心像,「你要體會我們的用心良苦。」
一旁的狂風眨眨眼,受不了的翻著白眼,海洋這小子!雖然沒有藍天的雄才善辯,但是絕對有路邊小販做買賣的功力,死的他都能說成活的。
聞言,雷電揮了揮手,坐入椅子,無力的癱成大字型,海洋的假設並無不可能,他——還是別進去的好。
現在的他就像只常勝的猛獅忽然遭受到打擊般充滿挫折與無力,昔日的王者風範現在已不復見,他將一張俊容埋入大手中,渾身充滿著不安的因子讓他微微打顫。
他相倍暴雨的醫術,也相信鞏凡妮給他的承諾,但他卻不能克制自己的不安感覺,深怕她違背了她給他的承諾,離開了他。他十指插進自己濃密的黑髮中,痛苦的低吼著,他雷電從來沒有怕過,現在卻為了他的小女人躺在手術室中而感到強烈的害怕,這種感覺——讓一向對世事都不在乎的他徹底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