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藍色情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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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奈她是個有畏血症的人,看到艷紅的鮮血她就不禁手腳冰冷、開始發抖,甚至連針筒也握不住,這樣的她根本當不了醫生,最後她也只能放棄了當醫生的志願,轉而投人心理輔導的行列。為醫院貢獻微薄;的心力。

  今年剛從心理系畢業的她,原本打算攻讀碩士,卻因父親的支持度不高放棄了升學的計劃,開始學管理。她為了不負父親的期望,已經開始學習如何接管一所龐大的醫院,而要瞭解醫院最基本的階段就是清楚每一層面的重要性,因此她決定從當義工開始,而今天,就是她擔任義工的第一天。

  今天早上她幾乎都泡在圖書館裡瞭解醫院管理的方向.所以她打算先好好地睡上一整個下午補充精神.這樣晚上當義工時才不會精神不濟。結果她睡得太沉,待她完全清醒過來在床頭櫃上找到鬧鐘時,赫然發現距離報到的時間只剩不到一個鐘頭。

  她匆忙將頭髮挽成個髻,然後開始更衣準備出門。也不曉得是老天爺存心與她作對還是她今天與太子爺犯沖,原本她可以在五點之間準時報到的,偏偏因為找不到摩托車的鑰匙而延了整整半小時才出門,等到出門後又恰巧遇到下班下課時間,壅塞的交通又讓她花了半個小時。眼看就快到陽明山下,機車在這緊要關頭竟然給她當場罷工,讓她之前的辛苦趕路全部付諸東流。

  她沒好氣地找到機車行的老闆將古董機車拖走後,自己又花錢搭出租車上山,等她終於可以看到醫院時,已經是五點四十幾了,她遲了將近一個小時。

  雖然遲到已成事實,但是她仍然努力與秒鐘賽跑,畢竟這是誠意的問題。匆匆付完車錢後,她快步穿梭在路間,準備待會兒以跑百米的速度一口氣衝到醫院裡。

  她急切地看著腕上的手錶,已經將「馬路如虎口」的警惕拋諸腦後,完全沒留意到一名趕時間的機車騎士正朝她疾馳而來。

  飛快的機車在一箭之隙差點與她撞個正著,而她在一陣疾風錯身而過的同時,整個因為反應不及而亂了步伐,在鞋跟歪了一下,髮髻也因為一記拉扯瞬間鬆脫開來,長髮猶如黑色布幔一樣服貼地垂在肩後,細柔的青絲在微風的吹拂下亂了秩序。

  「啊……」她想捉住固定頭髮的髮飾,不過頭髮掙脫束縛的動作比她的反應還要快,在她按住後腦的同時,長長的頭髮已經披散開來。

  機車騎土因為閃避她而重心不穩險些打滑,幸好騎士反應靈敏及時穩住了車頭,才沒讓機車與人一同滑壘到山腳下。

  對方在穩住機車之後,立刻氣沖沖地拿下安全帽,回頭對跌倒在地的女孩毫不留情地劈頭痛罵,「行人也敢闖馬路,找死啊!」

  她強忍著痛站起身子,因為自己有錯在先所以也沒強辯,只能連忙向對方賠不是,「對不起!先生有傷在哪裡嗎?」

  「沒啦!」對方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將安全帽重新戴上,嘴裡還唸唸有詞,「真是的,走路不帶眼睛,馬路又不是你家開的。」

  她不好意思地低頭由機車騎士抱怨,在對方加足馬力呼嘯離開後,才敢抬起頭來。看著對方的機車遠離後,她扁了扁嘴,正打算趕緊離開,才一抬起左腳,抽痛的感覺立刻從腳踝處傳來,讓她整個人僵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待痛楚稍稍褪去後,她低頭一瞧--老天,她的鞋帶斷了?!

  她尷尬地皺著眉,心情完全被這一堆突發狀況給搞砸了。

  女孩以微跛的腳步慢慢踱到路邊,然後審視微腫的腳踝,還有瘀青的手臂。天哪,她今天到底是犯著了誰,怎ど一出門就禍事不斷?

  她嘟著小嘴不停埋怨,眼角餘光不經意地瞥見腕上的手錶時,又是一聲驚呼,「糟糕,快六點了!」

  她趕緊拿起皮包,以烏龜的速度慢慢往醫院走去。已經顧不得腳痛還是手痛。現在她只想趕快向護理長報到,不然第一天當義工就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可不是件好事。

  同時她也祈禱從這一刻起所有災難就此結束,別再出狀況了。

  藍凱誠看著那纖弱的身影消失在醫院大門裡之後,也像是看完一場戲一樣,嘴角揚起無奈的微笑。

  才短短幾分鐘的時間,他的目光就完全被她擄獲,而原本煩亂的心情也在她一場意外當中全部獲得釋放。雖然這種幸災樂禍的心態很要不得,他的眉心就是不由自主地因為她的舉手投足而舒展開來,這點轉變讓他不由得輕笑起來。

  尤其是她那長長的頭髮……向來對長髮情有獨鍾的他忍不住想要多看她幾眼。雖然她的外表看似平凡,但她卻擁有鮮活的表情動作,尤其在她顰眉瞪眼之際,相當惹人憐惜,使他不由得偏心地認為方纔的意外不該發生在她身上,她所該擁有的是笑容,而不是垂首蹙眉。

  待他猛然回神,赫然發現自己竟然為了一個陌生的女孩產生這ど多念頭,又不禁為之失笑。

  他抬頭看了一旁的時間,快六點了,該預備看診了。

  藍凱誠仰頭喝完最後一口咖啡,將杯子擱在桌上,拿起一旁的醫師白袍及聽診器後,才剛離開休息室,剛好瞧見那位傷了腳的小姐出現在員工專屬的樓層中。

  他因為對方的出現而稍感困惑,見她仍是直直地朝他走來,思索片刻後才恍然大悟。原來她也是這裡的員工,難怪剛才她會那ど著急。

  藍凱誠低頭看著腕上的表,五點五十二分,距離應該上班的時間足足差了一大截,再看她一身狼狽的模樣,顯然對方度過了相當淒慘的一天。

  他將白袍套上後,瀟灑地把聽診器掛在脖子上,然後邁開腳步向她迎面走去。瞧她走路艱辛的模樣,看來她的踝骨傷得不輕,而她輕蹙的眉心也表示她正忍痛踩著步伐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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