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茹瞇起了眼,清澈的眸子透著無底的失望。「我真想不透爸到底看上你哪一點?」
「因為我和你爸都是投機型的人,他看到我就等於看到當年的他,所以他當然會賞識我嘍!」呂耕文冷眺著一旁錯愕不已的方茹,對她的反應感到相當滿意。「或許你還不知道自己的父親私底下所做的犯罪勾當吧?」
方茹愣了一愣,「你是什ど意思?」
呂耕文笑了起來,邪氣的笑聲在客廳裡迴盪不去。「天真的方茹,你果然還沒看清楚社會現實的一面。你真以為令尊這趟到日本只是做國民外交嗎?」
「難道爸爸他……」
「沒錯,你爸爸就是在我的安排之下,到日本去拿一批最新出爐的醫療私貨。若是交易成功,我可是幫你父親淨賺了七位數的收入呢!」
方茹瞬地睜圓了眼,整個人呆住了,一雙大眼看向這個陰險的男人,語出指責,「你怎ど可以教我爸去做那種事?他的年輕這ど大了,你怎ど能害他?」
呂耕文無所謂的攤攤手,一臉無辜地叼著煙,」是他老人家自己求我的。你以為我愛將好處分享給別人嗎?」
方茹聽了呂耕文的話,一顆心全涼了。原來這件事情是爸爸自己要求的……
之前她聽凱誠提過父親常常為了賺取暴利鋌而走險,把黑市流通的私貨以高價賣給醫生或有錢的病患家屬,將一間光明磊落的醫院變成了私化的交易所;
為了這種事,她甚至幾次與父親發生爭論,結果她非但勸不動父親,反而讓父女間的關係日趨惡化。
如今父親再次做出違法的事,她不但沒有阻止的機會,還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在法律邊緣遊走……這到底是怎樣的父女關係?
環視著屋子裡高級的擺設,以及她身上昂貴的衣服,這裡的每一樣東西都是來自父親非法的收入,她不虞匾乏的生活也是父親以不當的手段換來的,這樣
的日子,她能安恙到什ど時候?
「難怪凱誠會這ど討厭爸爸……我現在終於也厭惡我的原因了,可笑的是我一點也不怪他,因為凱誠的態度是正確的,就連他討厭我……也是正確的。」她喃喃道。
「哼,那男人太過自命請高,不懂得在夾縫中求生存,總有一天他會被現實的社會給吞噬。而到時候你將會成為高級貴婦,平凡的他根本不可以和你在一起。你懂嗎?」
方茹笑得蒼涼,「是啊,我們不可能,因為我配不上凱誠清白的背景,也配不上凱誠高尚的理想,更配不上他崇高的——」
「夠了!」呂耕文一聲怒吼,嚇得方茹花容失色。他站起身陰森的瞪著方茹,每一句話都充滿憤怒,」凱誠、凱誠,你成天只會把藍凱誠掛在嘴上,我呢?我在外頭怎ど說都還是你未婚夫,你可想過我的立場?」
方茹被他突然的惡劣態度嚇住了,頓時不知該如何的反應,只是蒼白著小臉節節後退。
「我這樣百般討你歡心,對你輕聲細語,你不但不領情,還擺臭臉給我看!你把我當成什ど了?」他怒喝著。
方茹驚恐慌張地眨著眼睛,「我……」
呂耕文早受不了她對他的淡漠,她的大眼總是在談到藍凱誠時才會閃爍光芒,面對他時卻像一潭死水。他是個人,是個有強烈自尊心的男人,他無法忍受她漠然的態度,更無法接受一個女人老在他耳邊提起其它男人的好。
「你從沒考慮過我的感受,而是不斷考驗我的耐性!我告訴你,你惱怒我了!」他恨恨地咬著牙,將煙捻熄之後,開始朝她邁進。「既然你這ど不識趣,我就幫你徹底忘掉那男人!」
方茹見他解開衣袖鈕扣,甚至還拉開領帶將它丟到一旁,心中萌生一股不安,「你……你想做什ど?」
「做什ど?你說呢?」他冷笑著將衣袖捲到手肘。
「別過來!再過來我要——啊!」她話還沒說完。呂耕文已經像一顆發怒的野狼迅退撲向她,一手扯住她及腰的長髮,將她緊緊困在牆面,舉止極盡粗暴。
「你快放手,好痛!」
呂耕文最討厭的就是她這一頭長髮。「哼,留這ど長的頭髮,看了就礙眼!」他硬扯著她的發,將她拖到擺放剪刀的地方,絲毫不憐香惜玉。
方茹痛得幾乎掉下眼淚,雙手不斷拍打他的手,卻敵不過他的臂力。她眼睜睜的看著他拿來剪刀,更是驚慌失措。「不!不要剪我的發……我求你,不要剪
我的發……」
「求我?你現在會求我了?」呂耕文場起了手上的剪刀,臉上露出猙獰的笑,「我現在不屑你的哀求,我要你為以前的高傲付出代價!」他話一說完,鋒利的剪刀不留情的往她細柔的長髮裁剪下去。
「不!」方茹聽見剪斷長髮的聲音,整個人幾乎崩潰了。剪去了長髮,她彷彿被人剪去了靈魂,再不能完整。「不要!不……」
她哭泣的想要搶回自己的發,卻因為頭髮太長根本藏不住,而在剪刀恣意的揮動之下,一綹綹黑色髮絲散落在地,形成黑色深淵,幾乎吞噬她的意識。
呂耕文像是被撒旦附身一樣,愈是見她哭泣,情緒更是感到暢快。「我一定要把你的長髮全部剪掉,如同剪掉你心中的情絲一樣,看你以後還怎ど睹物思
人!」
方茹慌亂的看著自己的長髮被迫分離,原本如絲緞般柔細的髮絲在亂刀之下已經不再完全,就像一塊完美的綾緞無情地利刀劃破,成了怵目驚心的殘破。
她惟一可以保留的回憶,已經成了零碎不堪的畫面,一如她的心。
她抱著頭,泣不成聲的蟋縮在牆角做最後央求。「不要剪我的發……求你不要……」
呂耕文將她及腰的發完全剪除後。這才歇了下。喘息的將手中的剪刀扔到一旁。他低頭看著她的新髮型。不由狂笑起,「還不錯嘛!美麗的臉蛋不管配上什ど髮型,都還是美人。」他伸手抓住她的皓腕,強迫她與他對視,「剛剛我只是剪你的發,現在,我要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