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真的要結婚,至少喜餅、喜帖、喜酒、婚紗照這些一般正常新娘該有的都要有吧?
之前她參加朋友、學姊的婚禮時,總是羨慕新娘子可以穿得美美的,不僅如此,她還曾幻想著自己為某個男人披上白紗的模樣呢!
結果呢?她竟然什麼都沒有!這教她怎麼能不介意?
唉……
「現在呢?我們該怎麼辦?」她忍不住再問一旁的翟令駒。
看看時間,也差不多是上床睡覺的時候了,但……他們雖然現在「名義上」是夫妻,可不會真的要同床共枕吧?
光是回想起會客室裡的那個吻,她就忍不住臉兒發燙了,再想像著他們相擁而眠的情景,她更是不禁心慌意亂。
翟命駒瞥了她一眼,她雙頰美麗的緋紅讓他的心驀地一動,目光幾乎無法自她身上移開了。
該死!是因為她是他「新婚妻子」的這個身份作祟嗎?要不然為什麼他覺得此刻的她特別美麗,美得讓他想親吻、擁抱她,甚至是……帶她上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該不會是該死地中了蠱吧?翟令駒皺起了眉頭,在心裡斥責著自己。
她和他一樣都是這樁「婚姻」裡的「受害者」,他怎麼可以再對她做出過分的事?
「咳!嗯。」他清了清喉嚨,說道:「已經很晚了,你應該也累了,還是先別想太多,早點休息吧!」
「但是……我要睡哪兒?」方舞影的臉兒微紅,有些困擾地問。
總不可能他們真要同床共枕吧?
「別擔心,家裡多的是房間,除了我、我爸媽和我弟的房間之外,還有一間客房。」
「那我睡客房好了。」
「好,我帶你過去。」
翟令駒幫她拎起那只行李箱,領著她走向客房,然而,當他伸手轉動門把時,卻意外地發現門把卡住了。
「咦?」
他有些詫異地挑起眉梢,再試了一次,發現房間門是真的被反鎖住了。
不會吧!?他爸媽竟然為了要將他們兩人「送做堆」,故意將客房的門給反鎖起來?
「怎麼了?門鎖住了嗎?」
方舞影訝異地望著翟令駒,心裡開始有種不妙的感覺。
「別擔心。」翟令駒安撫地說。「除了客房之外,還有我爸媽和我弟的房間,反正他們都不在,隨便你想住哪間都行?」?
「嗯……」方舞影蹙眉應了聲,心裡卻不像他那麼樂顴。
既然他爸媽會將客房的門反鎖起來,很顯然就是想讓他們睡在一起。既然如此,哪可能還讓她有睡其他房間的選擇?
她不抱任何希望地跟在翟令駒身後,見他試過了他爸媽的房間,又試過了他弟弟的房間,結果正如她所預料的──全都上了鎖。
「可惡!那兩隻狡猾的老狐狸?」翟令駒忍不住低咒,他們這玩笑實在開得太離譜了!
「現在該怎麼辦?」方舞影問。
「我的房間讓給你睡吧!」
「嗄?那你呢?」
「我去公司。」翟令駒說。
在他的辦公室裡,有一張舒服的沙發床,之前偶爾公事繁忙時,他也會直接睡在辦公室裡。
「那怎麼好意思呢?」方舞影搖了搖頭。再怎麼樣,也不該是他這個主人將房間讓出來給她住呀!
「無所謂,來吧!」
翟令駒將她的行李箱搬進他的房間,自己則簡單地收拾了一些衣物之後,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方舞影有些焦急地叫住了他。
翟令駒回頭望著她,俊臉有些不悅,很顯然還在為了他爸媽把房門全鎖了的事情而生氣。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他問。
「你……真的要走?」方舞影咬著唇,想到要自己一個人留在全然陌生的屋子裡,她心裡的忐忑又更深了。
望著她眼底那挽留的神色,翟令駒的心驀然一緊,差點決定留下來。
可是,他留下來要睡哪裡?難道要睡客廳的沙發嗎?
雖然他不覺得睡沙發真有多委屈、多不能接受,但是看著方舞影那美麗動人的容顏,翟令駒當場決定他還是去公司好了。
她太美、太容易讓人動心了,否則今天在會客室裡,他也不會情不自禁地吻了她。
倘若他們真知那幾個老人家所願地共處一室,要是他一個把持不住自己,對她做出更進一步的侵犯,到時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我去公司了,我會幫你鎖門的,晚安。」翟令駒說著,當真抓了車鑰匙就轉身離開。
望著他大步離去的背影,方舞影想要開口挽留,卻又說不出口,只覺得自己委屈極了。
又不是她所捅出來的漏子,為什麼要她承擔後果?望著週遭陌生的環境,一股揮之不去的陰影迅速籠罩她的心底。
她回到了客廳,將所有的燈光全部打開,自己則抓了個抱枕蜷縮在沙發上,繼繼盯著電視,藉由那些嬉笑嗔罵的節目來排遣心裡的忐忑與孤單……
※ ※ ※
翟令駒開著車,一路飄到公司去,並在公司樓下的便利商店買了瓶啤酒,帶進辦公室裡喝。
一想到爸媽竟然瞞著他替他「娶」了個新娘,他就有一肚子的氣。
其實他並不討厭方舞影,只是他們兩個人的認識並不深,就被設計成為一對夫妻,那種感覺在差勁透了。
他相信這件事對方舞影來說,肯定是種極大的傷害和打擊。莫名其妙地結了婚又離婚,會不會讓她以後對婚姻產生排斥?
還有,像今天這樣面對著一個接一個的困惑與震驚,接著又被她爸媽給「丟」到他家來,不知道她會怎麼想?一定是既生氣又難過吧!
翟令駒想著想著,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才赫然驚覺自己的思緒竟直繞著方舞影打轉。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該不會真的如了那兩個老人家的願,開始關心,在乎起方舞影了吧?
「可惡!」翟令駒低咒了一聲,狠狠地將手中的啤酒一飲而盡。
他將空罐子扔進垃圾桶之後,索性拿起一旁的檔案文件,打算藉由公事來揮開腦中那抹盤旋不去的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