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滿口答應,多高興可以為他辦事,「那你有沒有想吃的?荷葉豆腐、雪花糕、糖葫蘆、花生糖酥、蟹黃、烤鴨……」
「哼!」他突然冷笑,「問這麼多有何用?妳出不出得去還是個問題。」
「只要你答應不就行了。」至於秋楓……秋楓他一向和善,更沒有問題才是。
他不說話,臉偏向一旁,似乎在思索什麼。
「夫君?」元晴乾脆走上前握住他的手。天!「你的手好涼。」記得與他接觸至今,他的體溫從沒高過,「你一定血路不順,這次出門,我幫你帶幾瓶藥酒回來,好不?」
「沒用。」他抽回手。
「怎麼沒用,藥酒可以幫你通暢血氣,以後你就不會這麼冷了。」她天真的說。
「哈!哈!」他乾笑起來,「元晴,妳真是傻得很,妳以為我是病了才這麼冷嗎?錯了,因為我是個死過的人。」
應該是死過吧?
數千年前的記憶突然浮現,在那個改變他一生的寂靜夜裡,他從夢中突然驚醒,聽到陰森低沉的聲音輕蔑的告知,「從今天起,你的臉就是我的。」
然後他看到一個人形黑影,手拿著一把璀璨非凡的光劍衝向他。
就在他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那把劍已從他眉間穿入……
那時他就該死了,不是嗎?
但他卻還活著。
第五章
我的心情似乎又更惡劣了,因為她。
出乎意料之外的,她竟沒因為我是個「死」過的人而害怕,她來找我時,聽到我提起過往的事,竟然眼眶含淚的問我,「你死的時候痛不痛?」
她在同情我,可憐我嗎?而我竟然因此而有點喜悅,太奇怪了。
還記得那眉心的痛楚轉瞬間穿透全身時,我難受得立即昏厥,醒來後,已經在這個牢籠裡……
我很想告訴她所有事情發生的經過,但是我能嗎?愈讓她瞭解我,與我知心,只是愈增加她的危險,增加以後離別時,我將承受的痛苦,更稱了秋楓、白樺為難我的心意。
所以我當時起身就走。
但奇怪的很,無論我躲在哪裡,她總有辦法找到我,白樺說是秋楓告訴她的,但面善心惡的秋楓是怎麼被她收買的?我想她應該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然而我錯了,某日秋楓竟然出現在我面前,「我們一起吃飯吧?」他說。
多令我驚愕,一向都是白樺送食物來,讓我獨自取用,曾幾何時變了?
因為元晴嗎?
「我愈來愈喜歡你的新娘了。」秋楓笑著說。
我的心因他的話猛然狂跳,為她歡喜為她憂,更為他們的愉悅相處感到嫉妒,有沒有那個可能……秋楓將取代我成為元晴的丈夫?
想到這裡,我的心情更加惡劣了。
☆ ☆ ☆
「夫君,吃紅燒蹄膀好嗎?」元晴體貼的夾了塊親手做的菜放進他碗裡。
他沒拒絕,默默的吃飯。
「小晴晴,那我呢?」秋楓索性把碗遞到她面前,一副我也要妳夾菜伺候的模樣。
「你有手不會自己夾嗎?」她凶凶的瞪過去,刻意坐到他身邊,「夫君是特別的,喔!」她多希望他能點頭附和一下。
可他沒有,竟夾起她夾給他的那塊蹄膀,送到秋楓的碗裡,「吃吧!」
秋楓得意的朝她擠眉弄眼,也學她的模樣靠到他身邊,故意嗲聲說:「爺對我果然是特別的。」
元晴氣得眉頭皺在一起,「秋楓,你是個男人,夫君也是個男人,男人跟男人撒嬌,你不覺得羞恥嗎?你看,連白樺都在笑你了。」
坐在對面默默喝湯的白樺確實是在笑,不過是冷笑。
「我是在笑妳。」白樺輕鄙的睨了她一眼,「誰規定男人跟男人不能成夫妻?」
元晴怵然眼睛大睜。白樺的意思不會是……
她連忙看向秋楓,注意到秋楓竟然伸手探入她夫君的衣襟內,讓她夫君露出胸前一截白皙的肌膚,而她夫君竟躲也不躲,任秋楓蹂躪。
「對,我們就是這種關係。」秋楓笑嘻嘻的望著她,「不然這山裡頭還有誰能當爺的對象呢?」
還有白樺呀!至少她是女的,用起來比較正常……等等,天哪!她在想什麼?
「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白樺嚐了一口清酒。
真相大大重擊了元晴。她夫君不只是她跟白樺的夫君,還是秋楓的夫君,他們是二女一男共侍一夫,天哪!她受不了,這超過她道德與倫理可以忍受的範圍。
「不可以!我們不可以這樣搞在一起。」元晴拍桌站起來。
秋楓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無聊似的打了個呵欠,「怎麼,妳要退出,專心當廚娘?」
她不是這個意思,她只是認為……
「你應說跟白樺在一起。」可話一出口,她就很悔了。白樺跟夫君先在一塊的,她怎麼可以後來居上?「不,我是說我應該……」跟秋楓在一起。想想也不對,她一直當秋楓是姊妹呀!天,她頭痛極了。
「妳怎麼曉得我們沒在一起過?」白樺漫不在乎的輕哼。
元晴聽得嘴巴張得大大的。白樺是說……是說她跟秋楓也有肌膚之親?而且還在他們的夫君面前坦承通姦?
這對夫君不是莫大的打擊嗎?他一定氣炸了!
元晴小心翼翼的轉頭看向她夫君的臉,黑壓壓的一片,根本看不出喜怒哀樂。真不知他是怎麼想的?
「不然咧!」秋楓無聊的用手指敲著桌子,「幾百幾千年了,不找點事做,怎麼打發。」
「也不能因為無聊就亂搞呀!」元晴低吼,不敢相信秋楓的道德觀念這麼差,「小心死了下地獄。」
「那還得我們死得了才行。」白樺瞪著她,彷彿恨透了她提起「死」這個字。
「小晴晴,妳真笨,都跟妳說我們已經數千歲了,妳怎麼還搞不清楚?我們根本是不死不老之身。」秋楓很好心的提點。
「什麼?」元晴愕異的僵直身子,他們不老不死,不就意味著當她老了,白髮蒼蒼的時候,他們還是這副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