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離開,康氏大樓裡就走出了兩個她很熟悉的身影,是康麒安和顏晴舒。他們正並肩走過大樓前的停車道,他們的轎車停在較遠的馬路邊。
文依恬站在路旁看著這好似金童玉女的一對。她沒有嫉妒心,顏晴舒是個好女孩,將康麒安交給她,她很放心。
她隨意往旁邊瞄了下,卻看到一輛黑色轎車正緩緩地駛近康氏大樓,突然間,她的心緊揪了一下,一股很不好的預感浮上,她沒多加思考就跑步衝向康麒安……顏晴舒是來找康麒安去禮服店試衣服,這樣的事蔡孟倫無法代他做,康麒安只好親自出馬了。
而他和顏晴舒正步過停車道要下階梯坐車,他先是聽到了逼近的汽車聲響,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前,一個呼喚聲先吸引了他的注意——「麒安,危險!」
文依恬鼓足了力氣衝向康麒安,在黑色轎車加速要撞上他時,她先一步如同她當初推開欣欣一樣,用力推開了康麒安;下一秒,黑色轎車便撞上了她,發出碰的聲響,文依恬被撞倒在路邊,而黑色轎車沒停下,反倒猛踩油門沖離了現場。
康麒安被推開時只是踉蹌了下,他轉過頭卻看到文依恬被撞彈了出去,他撕心地大吼了聲:「恬恬!」臉色遽變,他急奔到文依恬身旁。
而和康麒安一起的顏晴舒在千均一發之際,是蔡孟倫不顧生命危險地撲上前抱住了她往旁邊倒去,顏晴舒毫髮無傷,而葉孟倫在落地時撞傷了肩頭,痛苦地躺在地上。大樓的警衛將這情形從頭到尾都看得很清楚,他記下了黑色轎車的車號,也馬上打電話叫救護車。
好疼!文依恬抱住身體痛白了臉,蜷縮成一團。
「恬恬!恬恬!」康麒安跪到文依恬身邊,雙手急忙地扶起她,焦急得連聲音也顫抖著。「恬恬,你怎麼樣了?振作點!恬恬,恬恬……」
聽到康麒安焦急的叫聲,文依恬很想回答他,但是身上的劇痛讓她開不了口。
「恬恬……」康麒安看到她痛苦的模樣,他的心像刀刺火燒般好心疼,恨不得被撞的是自己,他不要文依恬代他受苦!
好不容易疼痛漸漸消失了,文依恬用力吸了幾口氣後,才能張嘴說話:「麒安,我……沒事,你……別擔……心,我……沒事的……」
康麒安聽到文依恬的聲音,他臉色灰敗,氣急敗壞地斥責她:「閉嘴!該死的,你被撞的那麼嚴重叫沒事?快閉嘴別說話,救護車馬上就來了,你忍耐一點!」
聽到救護車要來,文依恬嚇得忙掙扎要站起。
「不用……救護車,我人好好的,一點傷都沒有,用不著救護車,真的!」她現在的身體到底變成什麼樣子她也不知道,萬一到醫院檢查出什麼異樣,她要如何解釋呢?不行,她絕不能去醫院!
「你別亂動,你被撞傷了,一定要去醫院治療。別怕,我會陪著你,一步也不離開的。」康顱安知道文依恬怕上醫院、怕打針,他忙安慰她,也向她保證。不過見到她有力氣說話,他的臉色才轉好了些。
「不要,不要,我真的沒事,麒安,你看看我嘛,我身上沒有傷口,也沒流血,只是倒地時撞了下,手肘有些疼而已,除此之外我一點事都沒有,你可以檢查看看啊。我不用上救護車,也不要去醫院,麒安,我不去!」文依恬為證實自己沒事,她動動手、動動腳,也拉起衣袖給康麒安看,表示她真的沒受傷。
康麒安仔細地看看文依恬的情形,她身上真的沒傷口,也沒見到流血,看她說話還中氣十足,難道她真沒受傷嗎?這怎麼可能?她被撞的那麼嚴重,整個人都彈起倒地,怎可能沒有半點傷呢?
文依恬看他不相信的眼光,推開他的扶持自己站了起來,在康麒安面前轉了一圈,笑笑說:「你看!我真的沒事嘛。」
此時救護車趕到,顏晴舒忙向康麒安說:「總裁,我陪孟倫到醫院。」她小心扶著蔡孟倫上救護車。
穿著白衣的護理人員看看四周。「還有哪位受瘍?」他們接到報告是有兩位傷者。
康麒安皺著眉頭看向文依恬,她馬上往後退了兩步,搖著手。「我沒事,別要我上救護車,打死我也不去。」
康麒安無奈地搖頭,告訴護理人員:「沒有其他的人,只有剛上車的那位傷患而已。」
護理人員聽了話便忙上車,救護車急駛離開。
康麒安走前兩步,抱起文依恬急忙走回康氏大樓。
文依恬被抱在康麒安的懷中,看他臉色還是一副凝重模樣,忙再聲明:「哎呀!我不是說我沒事嗎,放下我……」
「閉嘴!」康麒安用兇惡的低吼聲封住了懷中這個不知死活女人的嘴。她不知道他差點被她嚇死嗎?還一張嘴說個不停,真該死!
文依恬只好乖乖閉起嘴,心暖暖地看著康麒安那張融合了關心、驚懼和焦急的臉,他真的很擔心自己呢。她欣慰地將臉埋入他懷中,聞著他那純然的男性氣息,只要靠著他,她就感到好安心。
康麒安抱著人搭電梯直上二十五樓,走出電梯後他大聲叫:「陳秘書,拿急救箱到樓上套房來。」說完,抱著文依恬到二十六樓的房間。
一走入套房裡,康麒安便將文依恬快速地放到床上。
「脫掉衣服!」他沉聲地下命令。
「什麼?」文依恬莫名其妙地反問,他想做什麼?
「脫衣服,我要仔細檢查你身上到底有沒有受傷!快脫!」康麒安眉頭全皺在一起,大聲地再說一次。
文依恬楞了下,隨即點頭聽話地脫衣服。她的心好甜蜜,康麒安真是非常緊張她啊!
在康麒安面前脫衣服本是件很平常的事,可是現在在他這樣緊迫盯人、緊張萬分的目光下,倒讓文依恬覺得好不自在。她脫得很慢,脫到身上只剩下內衣褲時,她兩手抱箸胸,臉都紅了,有些羞怯地說:「你看,我真的沒事,可以穿衣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