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她把他當成別人的替身了。
猛地,他拉下她的手,捏住她優美的下巴,粗嗄的嗓音字字鏗鏘。
「樊御妃,睜開眼看清楚我是誰。」
此際,他下再是彬彬有禮的紳士,而是狂霸的獵人。
被他這麼一吼,她的思路清晰了不少,可是頭痛卻更加劇烈。
「唔……」
她不舒眼的呻吟著,水濛濛的眼瞅著他——藍色的眼珠不再冷淡,取而代之的是自信和她猜下透的複雜情緒。
他多變的形象,攪亂她一池春水。
「看清楚了嗎?」倪競嘶啞的問道。
一瞬間,樊御妃彷彿從他的眼中瞧見了……厭惡?!
她悚然一驚。
所有的理智紛紛回籠。
怔忡的盯著他教人讀下出心情的俊顏,心跳猛然失序,臉頰發燙。
她竟然也會感到害羞。
兩人就這麼無言的對視,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詭譎的曖昧氣氛。
「FAY……」
遠處突然傳來安東尼奧的呼喚,而且聲音越來越近。
樊御妃神經一繃,這才看清他們倆所處的地方-飯店的空中花園一隅。
「我送你回去。」倪競驀地冒出一句話。
「不行。」她拒絕。「我現在不能離開。」
招待安東尼奧是她的職責,萬一得罪他,只怕他會改變主意,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離開台灣,那她拿什麼臉面對廠商。
再者,她也怕會因此而連累倪競。畢竟,他幫了她一個大忙……
「難道你希望剛才的事重演一遍?」他的音調沒有起伏,但一對好看的劍眉微微蹙攏,說明他的在意、在他們爭執的同時,安東尼奧已發現他們。
「Fay,我終於找到你了。」他的笑容,在看到倪競後凝結。
倪競的藍眸閃過一道銳利光芒,沒有一絲驚慌。
「哼!原來就是你這個臭小子,壞了我的好事。」安東尼奧一臉輕藐,憤怒的斥)貝。
「安東尼奧先生,請你別怪他。」樊御妃挺身而出,企圖緩和濃重的煙硝味。
她有些角色錯亂。
明明她該對著安東尼奧生氣,怎麼反過來安撫他的脾氣?
安東尼奧嗤笑道:「堂堂男子漢,居然需要女人保護?」
倪競黯下眼瞳,沒有答腔。
安東尼奧繼續取笑。「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妄想英雄救美、一步登天?」
即使對方比自己年輕、體格又好,長得也一表人才,但想必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伙子,他根本下放在眼裡。
倪競越過樊御妃,勾起唇角,直挺挺的站在他面前。
安東尼奧見過無數大場面、大人物,竟震懾於他給予的壓迫感。
「勸你最好別幹傻事,否則……」
威脅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倪競便賞了他一記硬梆梆的拳頭。
樊御妃瞠目結舌,不敢相信他竟出手打人,對像還是全球知名的服裝設計師。
萬一消息傳出去,恐怕對他的前景非常不利。
在這弱肉強食的社會,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基本上就已立於不敗之地了。
柏較於安東尼奧的高知名度,與政商名流的良好關係,倪競的名氣雖日漸船高水漲,但仍顯得薄弱許多。
「安東尼奧先生……」她趨前察看他的傷勢,只見兩道鼻血淙淙淌下,煞是駭人。「你還好吧?」
她從沒想到,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倪競,出乎居然這麼毫不留情。
「我……嗚……」才一扯動嘴角,安東尼奧便痛得齜牙咧嘴,話不成句。
樊御妃一時也亂了方寸。
「罪有應得。」
倪競冷哼一聲,牽著她的手昂然離去,徒留安秉尼奧在原地氣得跳腳。
「這筆帳,我一定會連本帶利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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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出飯店,在等待泊車小弟將車開來的空檔,樊御妃掙脫倪競溫厚的大掌,定定的瞅著他。「謝謝……」
她覺得很過意不去,又感動不已,一股暖意洋溢心頭。
他瞥了她一眼,下置可否的說:「我只是替自己出氣。」
「安東尼奧先生恐怕不會善罷干休,不過你放心,我……」
「連你也看不起我?」
倪競倏地打斷她的話,俊臉上佈滿陰霾。
「我不是那個意思。」樊御妃連忙解釋。「我只是擔心他會找你麻煩。」她的音量,在他冷漠的注視下越來越小。
今晚他的眼神,格外具有侵略性。
「怎麼?你想派人保護我嗎?」他撇唇譏笑。「我的事,不必你操心。」
一遇上他,她總是變得口拙,找不到話反駁。
她不懂他,完全不懂。
他時而溫柔、時而尖銳的態度,徹底混淆她的視聽。
她已分不清哪個才是真正的倪競……
泊車小弟將車子駛至定點,恭敬的候在車門旁,等待車王上車。
倪競惱怒,於是頭也不回的往愛車走去。
隨著車門落合、他毫下眷戀掉頭就走,樊御妃競感到無比悵然。
她的心,懸在他身上。
接近他的目的,逐漸變質。
她的心也產生了些微的化學變化,某-部分遺落了,卻填滿了另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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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毛了知名品牌服裝設計師-安東尼奧·奧古斯都,樊御妃當然不會妄想他還會出席服裝設計大賽。
主辦廠商得知大師離台後,錯愕、驚慌,隨即是瀕臨爆發的脾氣。
「我都已經昭告天下了,錢也都付了。這下子大師缺席,我的損失、我的信譽誰來負責啊!」
魏老闆苦著臉,原先梳理得整齊的發,被他抓得亂七八糟。
「樊小姐,我不是請你好好招待他的嗎?你怎麼讓他給跑了!」
言語中,淨是責怪。
「對不起。」樊御妃誠摯的道歉。
「對不起就算了嗎?」魏老闆仍舊無法接受事實。
原本估計可以賺進大把、大把鈔票的美夢,一夕之間成空。
甚至,還得背負數以千萬計的虧損,敦他怎麼嚥得下這口氣、怎麼甘心哪!
知道對方嬌貴的身份,亦下是他得罪得起的,但他就是忍下住說了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