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式澄懊惱地再度皺皺眉頭。等了半個多小時,他還沒醒來,本來打算任他自然醒,她再以最美的姿態出現在他〕艮前,看來好像不可能了,唉,討厭,破壞美感!
她拿下黏上去的假指甲,用力掐住他的人中意圖讓他清醒,等到他深深地蹙眉吸了口氣,她趕緊站回該待的位置,擺出她認為最迷人的姿態。
「呼!」溫仲謙狠狠地葉氣,完全無法忽略頸背後的疼痛感,想摸摸看自己頸背究竟受了什麼傷,偏偏手像被人捆住了。
他努力睜眼想看清楚限制他手部自由的東西是什麼,一瞬間,他有些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他跟人打架被抓進警察局嗎?為什麼他頭疼欲裂,且他的手上有一副冰冷硬的手銬?
溫仲謙緊擰著眉,努力回憶昏倒前的狀況,等模糊的眼總算凝聚了焦距,他幾乎被跟前的景象給嚇愣了腦袋。
「式——」
「幸好你醒了,不然不曉得我這個姿勢還要擺多久。」
紀式澄在心中歎口氣。果然是她的力道沒抓好,他連醒過來還這樣昏昏沉沉的,教她怎麼表演得下去?
「你怎麼穿成這個樣子?!」他實在不曉得該不該繼續把視線停在她身上,偏偏又移不開眼瞞。一襲性感蕾絲睡衣裹住她纖纖合度的身軀,裙擺飄蕩在膝上二十公分處,露出潔白修長的美腿,這副撩人模洋十分引人遐思。
「這是怎麼回事?」溫仲謙全然不自知自己的聲調低了幾個音階,古銅色的臉龐微浮紅暈。
「看不出來嗎?」紀式澄伸長手臂,以一根鋼骨為中心,在他面前繞了個圈,朝他狡猾地笑道,「我準備對你跳鋼管舞,而為了怕你逃走,手銬是預防措施。」
「跳……跳鋼骨舞?!」瞧她手中攬著銀色的鋼管,他可不懷疑她真的有跳鋼管舞給他看的準備,但是……
他望了望四周,諒訝的大嚷,「這裡是′捷運的車廂′!」
「我找不到地方了嘛,只好用管道借這個地方嘍。」她無辜地聳聳肩,「我又不能為了只跳給你一個人看,就在家裡大興土木裝鋼管;再說台北市晚上有鋼管的場地都處處客滿,想租也租不到,難不成你希望有一堆人陪你一起看我跳?」
他當然不希望其他男人有榮幸分享到她的鋼管秀,但是……捷運車廂?!這也太誇張了吧?溫仲謙頭痛的皺眉,根本不想知道她利用何種管道「借」到車廂,反正所有不合常理的事,全都會在她的小腦袋裡彙集。
「你何必這麼做?」他面色如土,怎麼也想不到她居然要在他面前跳鋼管舞。
「給你的身體檢查啊。」紀式澄回答得很理所當然,「婦產科醫生做久了,對女人的感覺總會比尋常男人遲鈍一點;為了不讓你變成柳下惠,我只好變成潘金蓮嘍。」
潘金蓮和柳下惠?老天!溫仲謙煩躁地詛咒一聲,用力扯了扯手銬,「式澄,別開玩笑了,我們回家。」
「回家?連我特地為你練的舞都不看嗎?」她嘟起嘴抗議,既然已經打定主意在他面前跳了,她可不允許情況有差池。「我練了很久耶,練得膝蓋上都是淤青,現在要跳給你看,你居然不看?」
他現在終於明白她腳上的淤青是怎麼來的,那根本不是她苯手苯腳東跌西摔的結果,而是在很早以前,她就已經有跳鋼管舞供他欣賞的準備,他瞇細了眼,「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計劃跳……舞?」
「你說咧?」紀式澄撒了撇嘴,不打算繼續跟他扯下去,一來她受委託的事情可能全部露餡,二來說不定講上一整晚她也跳不到半支舞,那就真的太划不來。她按下收音帆的播放鈕,隨著前奏的響起,緩緩地開始繞著圓圈。「廢話不多說,我開始跳了,你要仔細看才不會辜負我的心血。」
「式澄,你不能跳。」
「為什麼我不能跳?」順著音樂節奏加快,她勾住鋼管快速旋轉,迸射出魅人的眼波,接著緩緩傾身,一手勾住鋼骨,一手致拉下一邊的肩帶,誘惑的微噘起嘴,肩帶方滑至上臂,她猛然一個挺身又站直身子。
「你——」她的眼瞞始終緊盯著他,溫仲謙完全能感受到她的視線有別於以往楚楚可憐的神韻,帶著魔魅的水眸流轉著光芒,嫵媚得好似誘人的女妖。
「你看,我這不是跳得很好嗎?」一個轉身,纖長白皙的美腿立時在他眼前呈現,紀式澄噙著一抹邪笑,靠著鋼管慵懶地伸展她的小腿,見他雖然緊蹙著眉頭,卻仍順著她展現的腿部瞧,她不由得咧開笑容。
「式澄,別跳了。」溫仲鐮的嗓音瘖啞,他從沒想過這種在新聞報導裡出現的舞蹈更能引起一個男人深層的慾望,明明知道緊盯著她瞧只會讓她跳得更起勁,但是……
他根本就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直往她的方向望,怎麼會只是繞著一根管子跳舞,一個我見猶憐的小女人便像變了身似地,令人移不開目光?
「你確定真要我別跳?不覺得可惜嗎?」銀鈴般的笑聲響起,紀式澄故意又繞個圈子循著鋼菅往上蠕升,音樂的節奏到了柔和的地方,她極緩地蹲下,單腳勾著鋼菅朝他拋了個媚眼。
「我是擔心……腰……」他幾乎忘了他在扔心什麼,只想找個冷水潭跳進去,冷卻身體湧現的衝動。
節奏驟然轉強,循著音樂聲,她猛然站起身向後拉展自己的身軀,剎那間,驚天動地的痛楚如針刺般襲上她的腰。
完了!她忘了……她的腰……
第八章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紀式澄哭笑不得地咬著牙扶住鋼管,面容慘白,她低嗚了一聲,劇烈的痛楚不斷由腰際擴散至全身。
「看吧,前一陣子才扭傷腰的人,居然做這種激烈的舉動,不再度閃到才奇怪。」溫仲謙落井下石的說,但瞧她的唇全發白,趕緊收回欲脫口的斥責,一心一意只注意她腰部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