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睿快手快腳地將季小揚從稻草堆中拉了出來,季小揚熟睡得不省人事,連自個兒已經被趙懷睿給拖了下來抱進懷裡也不曉得。趙懷睿輕輕地拂掉她頭髮上的稻草,拍著她的臉頰讓她清醒。
季小揚嚶嚀了一聲,像是在抗議有人在打擾她的美夢,最後她終於受不了這種擾人的騷擾,懶懶地掀起一隻眼皮瞧瞧到底是誰打擾了她。
這一瞧,她庸懶地一笑,望進趙懷睿憤怒的眼裡,「啊?你也來啦?這柴房還真是……舒服……選這裡睡覺是對的。」
「季……小……揚!你給我說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趙懷睿指著還在空中的稻草,咬牙切齒地說道。
季小揚望了稻草一眼,瞭然於心地笑著,「哦!它們啊?它們怕我著涼,好心地圍著我給我蓋被子……
「它們?你是說那些沒有生命的稻草嗎?」趙懷睿真不能相信在沒醒的同時她居然還能說出這種廢話。
「沒錯啊!」季小揚此時才發覺自己在趙懷睿的懷裡,「你要不要試試?這種感覺挺不錯的喔!不過你的胸膛也挺溫暖的,以後我不怕冬天裡沒多餘的稻草蓋了。」
「季小揚!」趙懷睿可真會被她給氣死,她根本不是逃跑嘛!她是找到這個地方來睡她的大頭覺!
搞什麼?今天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耶!
「你睡是不睡嘛?不睡就別吵我,我還想睡覺呢!」
季小揚懶懶地打了一個呵欠,眼睛又快闔上。
「小揚,這裡不是你睡覺的地方,要睡就回我們的房裡睡。」趙懷睿怎麼也不會在這個鬼地方睡上一夜。
「我才不要,那個地方的木頭全死光了,一點生氣都沒有。要睡你自個兒回去睡好了,那麼冷冰冰的地方找才不睡呢!」季小揚—口否決掉趙懷睿的意見,到哪兒睡還不都是一樣,只不過這個地方她睡起來特別舒服罷了。
趙懷睿二話不說地抱起季小揚就朝門外走,而季小揚的瞌睡蟲則全被趙懷睿這個舉動給嚇跑了。
「喂!你幹麼?」
「帶你去睡覺。」趙懷睿回答得很簡短,他不想再和季小揚多說,愈說只會讓他的腦筋愈攪成一團。
「你睡不慣柴房也不必逼著我陪你回房裡去睡吧!
你又不是小孩子。「季小揚急忙地叫道。
「就因為我已經不是小孩子,而你是我的妻子,所以我們當然要回到房裡去睡覺……趙懷睿沒停下腳步地道。
「有沒有搞錯啊?這麼一個大男人要我陪著你睡覺?」季小揚眼見著喜房就在不遠之處了,她莫名地產生了—股恐懼感,至於她在怕什麼?她自己也不清楚。
趙懷睿將她抱進了喜房,順手一扔就將她扔上了床。
「你幹什麼?」季小揚對於他的粗魯一點兒好感也沒有。
「當然是睡覺啦!」趙懷睿站在床邊由上俯視著她,「你給我好好地在這床上睡一覺,洞房花燭夜的床不能空著沒人睡。」
,季小揚嘴一撇!好吧!今晚她就屈就—下睡這一張床好了,反正過了今晚,她睡哪裡他再也管不著。季小揚乖乖地在床上躺正,卻奇怪地望著趙懷睿眼中有她不曾發覺過的東西,像是……要把她吃了似地。
可是她又不是食物,他這麼瞧著她又是什麼意思?
季小揚在心中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不明就裡地與趙懷睿四目相接。
趙懷睿連連吸了好幾口氣,硬將自己的視線從床上那副誘人的景象移開,他一面壓抑著自己想撲上去的慾望,一面回過頭朝門邊走去。
他不是不需要女人,只是在自己當初所許下的誓言下,他不可以這麼地放縱自己,就算小揚是他的妻子也不行。
「喂!你又要去哪裡?」季小揚滿臉疑惑地從床上爬起。怎麼她答應他來這個房裡陪他睡了,他卻又要出去?
「我到書齋去睡一晚。」趙懷睿僵了僵身子。
「不是說好要我陪你睡的嗎?」季小揚蹙起了眉頭,然後她從床上爬了起來,跑到趙懷睿的面前用手指著他,「不公平!原來你也不想睡這個房間!我也不想啊!
為什麼你可以去外頭睡,而我就不行?這太不公平了!
如果你要去睡書齋,那我也要回柴房裡去睡覺!我才不管什麼床不能空著的話呢!「
「你不可以回去睡柴房!」趙懷睿瞪著無理取鬧的季小揚,「你今天哪裡也不准睡,只能睡在這裡!」
「那好!」季小揚毫不畏懼地反駁,「既然我一定得睡這裡,那你也哪裡都不准睡,只能睡這裡!」
「季小揚!」,「怎麼樣?」季小揚瞪著他,「我好心好意地跟你回這裡睡覺,你怎麼可以以怨報德?哼!我才不會聽你的呢!」
「我不睡這裡自有我的想法,不是你所想像的那麼單純。」
「那我不睡這裡也有我的想法,你為什麼就不尊重我的意願呢?」
趙懷睿頻頻吸著氣,在心中告訴自己要靜,他揪著季小揚嬌小的身影,她不服氣的眼伸在燭光中跳動著焰焰光芒,很荒謬地,此刻他居然想……吻她?!
趙懷睿在自己的臉上復上一層寒冰,他注視著季小揚許久,然後退讓一步地在桌前坐了下來,「好,既然你要這麼僵持下去,我今晚也不必到書齋去睡了。我們趁今天晚上把所有的話說清楚。」
「你不睡覺也不必要我陪著你到通宵吧?我很累,而且我現在沒心思去跟你將所有的話說清楚。」季小揚一直瞪著他,像是對他這個提議感到可笑。
「我認為目前這個方法最為可行。」趙懷睿篤定地回答,「先說說你的法力,你何時有能力讓人在天空中飛來飛去?既然有這種超乎尋常的能力,你又為甚麼甘心做一名小乞兒?」 .季小揚有點不願意回答這件事,不過最後還是回答了,「我……我一生下來就天賦異稟,可以見得到好兄弟們,也可以知道樹木們在說些什麼。但是那又怎麼樣?不管是這些好兄弟和樹木,它們都沒辦法讓我填飽肚子,也沒法子讓我脫離乞討的生活。反倒是因為我的這種能力,所有知道的人都避找蛇蠍,把我當成怪胎。後來我決定了,為了讓你們這種人也把我當成正常人看待,我從不輕易告訴人家我有這種能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