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習慣讓人載我,你坐到後座去。」孟凜德霸道地下著命令。
「誰要載你回去?」楊綠衝口而出,這個狂妄自大的傢伙還敢理所當然地叫她坐後座,那他就太不瞭解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楊綠加足了馬力,打算瞬時間衝出孟凜德的勢力範圍,並且最好讓他跌個狗吃屎,她明早還想來看看這座可觀的平面路標呢!最好來十輛砂石車輾平他,輾得平平的以免妨礙交通。
孟凜德在楊綠加足馬力的一剎那明瞭瞭解她想棄他而去的決心,他乾脆一把按住她的肩,她想要衝出去人還得留在原地。開玩笑!大名鼎鼎的孟凜德被一個小女孩「烏」,要是傳出去鐵定被人笑死。
楊綠驚愕地強穩住車子,差點沒摔個人仰馬翻,她鬆弛開了手,生氣地大吼:「你幹麼?!要謀殺也不是這種殺法。」
她彎扭地想扭開那雙牢靠在自己肩上散發熱力的魔爪,不自覺地又露出那股小家碧玉清純,瞧得孟凜德有些愣了,他勉強自己調開視線不去看她俏麗的臉蛋,清了清喉嚨,換上正經又有點呆拙的表情。
「免得你丟下我一個人溜啦!你休想從我身邊逃走。」他語帶雙關地說道,心裡衝動地想擁她個滿懷。
「放開我啦!」楊綠全身的血液霎時間全湧向腦門,唉!這個傢伙那有精幹麼?害她「落跑」不成,差點摔下車來陪葬。
「我保證,快放手行不行?」楊綠焦急地大喊,她是哪根筋不對?「沒品德」一碰到她,她就心跳得比什麼還快。
孟凜德緩緩地鬆開手,雙手仍停留在楊綠肩上,並輕輕地將她向後擁,「坐後面點,我來騎。」
「你騎?!這是我的車耶!」楊綠一點兒也不相信孟凜德的技術,絲毫未覺在送孟凜德回家的論點上,她已經退讓了一大步。
「就算是你的車也一樣,我不習慣讓一個女孩子載我。」孟凜德氣定神閒地說道。
「這是我的車,不習慣也得習慣,你幾年沒騎過車了?這裡是山路,我可不想死!「要是他們真的出事,人家還會當是殉情呢!
孟凜德不想站在這裡跟她爭辯到天亮,乾脆一屁股就往後一坐,她說得沒錯,他已經十幾年沒騎過車了,她載他還安全點。他用手掌捧住她那纖細的腰,暗自在心裡又一次地讚歎。好細,彷彿不及一握,而且她騎還有個好處——他可以乘機擁抱她!他邪邪地泛起一個笑容,何樂而不為呢?
「我不跟你爭,你載我可以!「
楊綠瞠目不暇結舌地瞅著他,不太能相信他居然會輕易地退讓,他似乎不像是那種人呀!她再度發動引擎,乖乖地讓「老鐵馬」上呼,她是覺得非常地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
樹影匆匆地閃過車際,台北市的夜景就像是天上的星辰般誘人,但此情此景對楊綠來說卻一點兒也沒有羅曼蒂克的感覺,她一直思索心中的那份怪異,讓車上兩人的沉默不停地延伸。夜涼如沁,陽明山有溫度總比平地低上好幾度,即使大熱天的天氣裡,來到這兒也總能感到一股清涼,更別說滿山遍野的樹木,在夜晚吐露著淡淡的清香。
思索了好一段路,楊綠才發覺哪裡不對勁,她倒抽一口涼氣。
他,他的手!他的手正以親密的姿勢緊緊地摟著她的腰,他果然是別有居心的大色狼!難怪他那麼輕易地放棄他的主控權。
「校長,可不可以麻煩你將你的『尊手』放在後面的支架上?」楊綠非常刻意地強調校長兩個字,希望他能記起的他的身份,言下之意就是變態中年老色狼別吃她的豆腐。實在有夠低級不要臉!請他放尊重點,將那雙『祿山之爪』收回去自己用吧!
孟凜德聞言更加收緊了雙臂,唇邊咧開一抹邪惡的笑容,這個遲鈍的小傢伙終於發現啦?不過抱著她的感覺真有說不出的舒服,他真想一輩子就這樣抱著她不放,這麼纖細的身子本來就是生下來給人疼愛的,他深深地嗅了嗅她的髮香。
「我剛才試過了,你的支架很不穩。」
才怪!他的手從一上車就黏著她的腰不放。楊綠咬牙,在心裡詛咒他千萬遍,那雙手的張力在她腰際醞釀著熱流,在她全身的血液中沸騰,她低咒了一聲,將時速加到八十,她是引狼入室了,盡早擺脫他愈好,也顧不得這樣的高時速有多麼危險。
「你有飆車的惡習。」孟凜德蹙著雙眉說道,不過楊經可聽不到,專心地飆她的車。
他又警惕性地抓了一下楊綠的腰,音理大了許多,「聽到了沒有?慢下來,太危險了。」
楊綠佯裝沒聽見,「什麼?你說什麼我聽不到。」她依舊飆著時速八十,「風太大了,我聽不到。」
孟凜德才不信她沒聽到,他的身子向前傾,在她耳邊大耳吼叫:「慢下來!你想出車禍嗎?!」他整個身體都貼上她背上了!
楊綠震驚地立即減緩速度,她飆車不出事,也會被他的舉動給嚇死。楊綠將車速減了一半,技巧地轉過面前一段不算很大彎,她將車子靠邊停了下來,轉過頭氣呼呼地瞪著他,「只要你不把你的身體黏上來,我們早就到家了。」
「到老家投胎嗎?」孟凜德沒好氣地回諷她,這小妮子簡直是在玩命,他想到她都這樣騎車就冷汗直冒,她到現在還沒出事算她好運,等哪天她的好運用光……他想到這裡不禁膽戰心驚,不敢再深想下去。
「以後你不准騎車,乖乖坐公車上學。」孟凜德專制地打斷楊綠想即將出口的反駁。
他憑什麼管她?楊綠的嘴張了闔、闔了又張,活脫像條金魚,「我滿十八歲了,你管不著我。」
「誰說我管不著,下次再讓我看到你騎車,我鐵定當場沒收你的車,而且還會記過處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