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凜德愣了一下,這就是她在男廁所裡裸體的原因?!肩帶斷了?!他的臉又泛起紅暈,暗自責罵不該去想像她的……也摀住自個兒的臉,,阻止他腦海中翻騰的那些暇想,他快步地走出廁所,幫楊綠借針去了。
「喂!」楊綠久久等不到孟凜德的回答,又輕聲喊了一聲,她聽著他的腳步聲漸漸遠離,不禁在腦中猜測他不作回答而離開的原因是什麼。天啊!他會不會見死不救,放她一個人在此而跑掉了?
「喂!」楊綠再度略微大聲地問了一聲仍是沒人回答,她是真的被拋棄在廁所裡了。死沒品德,不願回答是不是就代表他不管她了?要是晴宇知道這件事的話,她不笑話死才怪!
楊綠將背靠在牆上,靜靜地呆了幾分鐘,想著怎麼讓自己脫困的辦法,她不能只靠那個暴君校長的「善心」解救,說不定他根本沒有解救自己的意思。她可不想一整天鎖在廁所裡,要是又有其他的異性跑了進來,她就完了,她要用什麼辦法才跑得出去?
楊綠清秀的俏眉直皺著,腦中的思緒一直胡亂地轉著,也沒聽到孟凜德再度走回來的聲音,直到他的聲音傳進她的耳裡,才又將楊綠嚇得差點沒跳起來。
「你還在嗎?」孟凜德手上拎著他昨晚為楊綠蓋上的西裝外套,他沒借到針線,這麼早保健室還沒有人上班,於是他回辦公室拿回他的西裝外套,免得那個害羞的女孩一整天將自己關在上能上鎖的男廁裡。
楊綠敲門表示自己還在,滿臉尷尬地不敢回話。耶?他又回來了耶!怎麼跟她方才想的不同?他還沒到見死不救的地步嘛!
孟凜德將西裝外套拋過門的那端,掛在門板上,淡淡地說道:「穿上吧!保健室還沒開,你總不能一直待在男廁所裡整天吧?」
楊綠臉色潮紅地快速抓過西裝外套就往身上套,又不服地拚命擠出聲音反駁他,「這裡不是男廁所。」
真可憐,那聲音那麼微小、薄弱得教人難以相信她的話,楊綠悲哀地自嘲著,虧她還曾是北區最佳辯士呢!碰上這種情形連話都說不齊了。
「哦?」孟凜德諷刺地挑起一道眉梢,「這麼說來是我跑錯地方嘍?」
門那端唏唏嗦嗦的穿衣聲突然停了下來,孟凜德心想她八成穿上了外套了,但是卻遲遲不敢出來,他心中突然有股大笑的衝動,他居然在調戲女孩子?!就在廁所裡!
楊綠疑著,她真不想面對他那副嘲弄的醜惡臉孔,「沒品德」最好馬上消失在地球表面,免得以後危害世人。
她強收起她的怒氣,很好,她的勇氣回來了,她清清根本沒事的喉嚨,字字清晰、咬字正確地回答孟凜德嘲諷的問話,「當然,這個廁所年久失修,門外的牌子模糊得早就看不出來了,至於我為什麼主定這是女廁,很簡單,這裡面只有一間間的隔間,沒有男生專用的小臉盆。」楊綠很大聲地朗誦完她認為的答案,結果當她說到最後的時候突然咬住了舌頭。
天!小臉盆?!瞧她在說些什麼啊?楊綠真想一頭撞死,怎麼出這種不可能出的差錯啊?
孟凜德將她的話可全聽進耳裡,他怔了一會兒,隨即忍不住地大笑起來,她剛才說的是什麼,……男生專用的……『小臉盆』?!他真佩服她的措詞能力!小臉盆?真虧她想得出來。
「你笑什麼?「楊綠原本紅暈的臉簡直要起來了。
孟凜德死命地想停住笑聲,但實在有點停不下來,他用力地咳了兩聲,勉強維持住變調的聲音,「好,算我錯,我也不清楚這是男廁還女廁,你還要在裡面待多久?」
楊綠直覺地想回他一句「等你走!」可是又不甘心就這麼敗下陣來,見面就見面嘛,他又不會吃了她。誰怕誰啊?她用力地推了一下門板,希望撞扁那個王八蛋高傲的鼻子,最好撞得他狂噴鼻血地去跟閻王報到。
那門被楊綠猛然推了一下後仍然無動於衷,她不信地又試了一次,門板嘎吱了一聲,還是杵在原地。不會吧!難道老天爺當真要懲罰她嗎?今天真是她有生以來最、最倒楣的一天,什麼怪事都全讓她給碰著了。
楊綠開始用力地撞門、踢門、踹門,可憐的門板被她折磨得頻頻呻吟,加上猛烈的撞擊,她使出全身力量想奪門而出,只是沒料到這破舊的木門居然這麼堅固,想要出來還得花上一段時間呢!
「你在幹什麼?」站在門外的孟凜德微微不悅地問道,這小妮子該不會是在他面前找門出氣吧!
楊綠費力地搖著門,沒多餘的氣力回答他。孟凜德轉過身來盯著木門,然後他瞧見了深陷過門檻的門板,立即瞭解這女孩急切來自於什麼原因。他有些心虛,門之所以會卡住,完全是因為剛剛他驚訝過度時太過用力給推進去的。
「退後一點,我來。」孟凜德鎮定地向楊綠叫道,總算停止了楊綠摧殘門板的舉動了。
楊綠聽話地後退兩大步,直到身子全貼在牆上,她拉緊孟凜德的西裝外套,當然不希望在他拆開門的時候被木門砸個正著。
唉!她回去一定要去燒香拜拜,她怎麼倒楣到這種地步?還是依賴那傢伙再幫她一次,這人情怎麼還啊,全天下最不想欠的就是他的人情。
孟凜德俯首查看凹陷的門板,推了一兩下,但門有忽然文絲不動、卡得死死的,他用雙手板住門的上緣,用力地向外拉,門板掙扎地嘎吱直晃,他見狀更加了把勁猛搖。
楊綠聽見門板發現破裂的聲音,不斷地凝神注視著那隨時都可能應聲倒下的門板,她同時也聽到孟凜德在門的那端微微喘著氣的聲音,真奇怪!明明拆門的聲音那麼大,為什麼她還能聽到他微小的喘氣聲?
孟凜德又手略微停了一下,這個該死的門連都動不動一下,他休息了一會兒,然後再猛力地將門用力一板,可憐又固執的木門終於應聲而開,要倒不倒地斜懸在半空中搖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