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慕容輕搖了搖頭,「可是你們的眼光好奇怪。」一路回來,每個見過她的人都對自己行注目禮,她真懷疑自己是否變成了什麼妖怪,連現在回來了,凌家人也是這樣,難道穿上這套衣服當真怪得離譜嗎?
雖然在她的時代,女人的手腳只能給自己的夫君看到,但瓔歇給她看了幾百張照片,上頭的女人不僅只穿著比兜衣還少的緊身布料擺姿勢,還告訴她,女人展現自己的身軀不是件羞恥的事。難道……瓔歇騙她?不太可能,她的確在街上也確認過,幾乎所有的女人都穿得比她少。
「人要衣裝、佛要金裝嘛!」凌艾倩走到她身邊吹了聲口哨,隨手就想將她發上的銀簪抽掉,但她巧妙地護住自己的簪子,令凌艾倩微微露出失望的表情,「慕容,你簪子拿掉會比較好看,你的頭髮又柔又亮,也不輸給你的腿,為什麼要把它盤著呢?」
「我不可能披頭散髮。」穿成這樣已經是她最大的極限了,瓔歇也想過把她的頭發放下來,但她還是無法將身上最後的防身武器放下。她的古劍早已不見蹤影,而現代也不能接受有人佩帶武器,她唯一能隨身不被人當成危險物品的僅有她頭上的這把銀簪,況且銀簪還可以試毒。
「這樣就太可惜了。」凌睿晨在片場時見過她一頭如緞般的髮絲,不禁有些遺憾。慕容不太讓人近身,也許是她身為武家人的個性吧!但是瓔歇就不同,她們之間相處的時間比凌家人都還短,兩人卻像莫逆之交,可是當瓔歇要幫慕容梳頭時,他也見到了慕容的拒絕,足見她有多麼不願讓別人碰到她的頭髮。
「慕容!」當凌睿桓一進門見到南宮慕容那一身光鮮亮麗的裝扮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無法克制自己的怒氣從胸腔翻滾出來,更無法忍耐家裡幾個兄弟呆若木雞的瞅著她暴露在外頭白皙玉嫩、濃纖合度的曼妙美腿。
所有的人回頭瞅著站在玄關的凌睿桓,每個人都瞧得見他臉上僵硬的表情,也明白他目前正處在「震驚」的情緒中。
凌睿堯忍不住笑出聲,「三哥,你回來了,很難得一回家就聽得到你的聲音。怎麼樣?慕容姊不賴吧?簡直像換了一個人是不是?我們大家也很……」
「閉嘴!」凌睿桓沒察覺自己的聲量比平時大了許多,他瞪著南宮慕容,她的表情遠比自己平靜多了,只有在她杏眸中的深處,才發覺得到她對他的行為有絲不解。他快步地拉過她,硬拉著她往樓上走。
「三哥?!」凌睿堯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上次三哥這種表情出現,是慕容姊不告而別的時候,那天三哥的羅剎表情他可記憶猶新。短短不到幾個月的時間,三哥因為慕容姊變得暴躁易怒是不爭的事實。
「老四,你生什麼氣?慕容只是決定變得更漂亮而已。」凌睿晨火上加油地在凌睿桓背後叫道,但睨他的不是別人,而是正被凌睿桓拖上樓的南宮慕容。他識趣尷尬地閉嘴笑笑,連慕容都不要他出聲解救了,他多說話只是自個兒找死。
南宮慕容明白在這個時刻自己該生氣,氣凌睿桓這麼無禮,最好再一掌把他打倒,但是她卻無法對他出手,因為在她的內心深處,她也莫名地為他感到歉疚與罪惡感,甚至覺得他生氣是應該的,就是這樣,她才沒有阻止她如此狂暴的舉動。
直到凌睿桓又將她帶進他的房間,她轉頭瞅著他眉頭緊蹙的俊容。他的眼神嚴厲的責備她,卻一語不發。為什麼他如此惜言如金?她看得出他快暴跳如雷了,目前的平靜只是暴風雨前的矯飾,他為什麼要把自己的憤怒全都隱藏在心裡?
凌睿桓緊抿著唇,恨不得捉著她纖瘦的肩猛力搖著,卻又在另一方面渴望將她佔為己有,眼前的纖麗女子已經不是他撿回來的落魄俠女,她變了,變得有如街上看到的女人,新潮而具有時代感,亮眼得令人無法相信她曾無法融入這個時代。是二哥的出現才讓她轉變得如此快嗎?他無法抑下那股啃蝕自己的嫉妒,狂猛、凶狠地將他的理智吞噬。
「你再不說話我就走了。」南宮慕容將重心轉換到另一隻腳上。她在他身上看到愈來愈多她不能理解的情緒,深深地揪動她的心,而自己也愈來愈想逃避他,他的眼神有太多狂亂的情感帶給她深沉的壓力,然而自己卻無法抵抗。她害怕那種不能掌握自我情緒的陌生感覺,愈來愈害怕與他獨處。在他的面前,自己彷彿不再是冷靜聞名江湖的俠女了,她變成一個普通單純的女子,因他的喜怒而牽動著自己感受與思緒。
「脫掉。」凌睿桓僅能說出兩個字。一想到她赤裸的雙腿不是他一個人的專利,及家裡的每個男人對她驚艷的眼光,他就萬般不能忍受。他以前一直以為自己對所有的事物都能保持淡漠,但惟獨對她不能,她是自己的,從一開始就是他的。或許,在冷酷的外表下,自己的心仍停留在她的時代,對她的佔有慾強烈到連其他男人看她的腿都不行。
「什麼?」南宮慕容有些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脫掉!」凌睿桓終於忍不住,衝動地按住她的肩,將她一舉拋上水床。南宮慕容在錯愕之際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他頎長的身軀便壓了下來,密合地軀體不留一絲空隙,他灼熱的氣息混亂著她的思緒,狂亂有神的眼眸直視著她的臉龐。
「凌……」南宮慕容閃掉他迎面而來的吻,他的唇落在她的頰邊。她氣憤地推著他,想找個藉力點推開他的重量,但她整個人都陷進水床裡了,能移動的地方又被他壓著不能動。他像突然發了瘋似地撲向她,就算她再怎麼不經人事,也明白他想對自己做的是什麼,「不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