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搶劫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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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樊散東……為什麼要接近夏萌?難道暗雲又想做什麼事?

  「戀夜學姐,可以走了。」聶夏萌笑咪咪地抬頭望著水戀夜,卻在一瞬間見到水戀夜森冷思忖的眼伸,她的心神微微地一怔。

  見水戀夜飛快地又揚起笑意,眼神轉為柔和,速度快得讓聶夏萌幾乎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眼,她懷疑地瞅著笑容滿面的學姐,「學……」

  「你幹麼愣在那裡?不是可以走了嗎?」

  水戀夜微笑地攏了攏聶夏萌肩上的短髮,舉止柔和得就如七年前一般,溫暖的笑容輕輕地吹拂過聶夏萌,令她更加確信自己的確是看錯了。

  戀夜學姐總是如此溫柔,怎麼可能會有如同樊散東那傢伙一樣的笑容呢?聶夏萌嘲弄著心裡的無稽微微頷首,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如陽光般的笑意,和水戀夜一同離開了醫院。

  ***

  凌睿堯靜默了,他愈來愈不能明白樊散東這個人,沒在樊散東的面前現身不代表他就不在場,樊散東不若自己想得那麼簡單,雖然他如自己所願與夏萌愈走愈近,而夏萌也不再將所有的心思放在自己身上,但是——

  凌睿堯蹲在樊散東病房的一角,意外地發覺自己心中的落寞是如此強烈,目不轉睛地直瞅著樊散東的身影。為什麼戀夜會下毒害他?而戀夜口中的「小狼狼」又是怎麼回事?他不是個平凡的古董商嗎?自己是否在還沒完全瞭解這個男人前就輕易地將夏萌讓給了他?

  太多的謎題都繫在樊散東身上,就算他身為仙人,也不能全盤掌握住人們的心思,神仙並非是萬能的,倘若他幫夏萌選錯了歸宿,那麼他對夏萌的歉疚是永遠也還不清的,想至此,凌睿堯幽幽地歎了口氣。

  「凌睿堯,你在這兒。」樊散東的聲音充滿篤走,雖然他並沒有見到凌睿堯的形體,但那聲歎息絕不可能出自於他的想像,凌睿堯的確在他的房裡,只是故意不在他的面前現身,「為什麼不出現?」

  凌睿堯蹙了蹙眉,緩緩在他的眼前現身,「樊散東,我想你有很多事情沒告訴我,譬如說,你隱藏在古董商下的另一個身份。」

  樊散東嘲弄地笑了笑,「我還以為你無所不知呢。」

  「『小狼狼』是什麼代號?你是特務嗎?」

  樊散東短短地淺笑了幾聲,望著凌睿堯滿臉憂慮的神情,「這是乳名。」他的真實身份讓水戀夜追查出來已經是失策,怎麼可能隨便到處告訴別人他真正從事的工作? 「我從小就是只小色狼,於是我身邊的人給了我這個很可恥的綽號。」他並沒有說假話,他在暗雲裡的代號真的是這樣來的。

  凌睿堯聞言眉頭蹙得更緊,「別想輕易用這種答案打發我,如果你沒有問題,戀夜不可能對你有興趣。」戀夜在大學時代就已經是特務界中的一員了,他能夠引起戀夜出手,可見他的身份極為複雜。

  樊散東的眼神轉為十分專注,深邃的眸中有著詭譎的暗潮,「凌睿堯,你似乎瞭解水戀夜那個女人的身份背景?」在昨晚水戀夜毒害他後,他尚來不及去查出她

  的身份,若是凌睿堯早已知曉她的背景資料,他倒想明白她是否如他所猜測的,是娃娃。

  凌睿堯緘默地回望樊散東,一切是否已經太遲?不管樊散東的身份是戀夜的敵手還是同僚,特務界的陰險詭詐並非是夏萌所能接觸的。他微瞇了瞇眼,「不管你和戀夜的情況如何,我不希望夏萌遭受到傷害。」

  樊散東勾起嘴角,瞅著凌睿堯不悅的神情,「讓我去接近夏,你後悔了?」不用凌睿堯提醒,他也不會讓夏趟進這場渾水中,夏原本就是局外人,他絕不會讓他的女人有發生任何危險的可能。

  凌睿堯眼神微黯了黯,「我沒有後悔的餘地,但是我不希望你害到她。」他能有什麼後悔的選擇?後悔是留給仍有退路的人用的,他連退路都沒有。

  「你很矛盾。」樊散東嘲諷地冷笑了聲,「希望她幸福,不代表她所有的希望你都得幫她達成。據我的觀察所知,她的個性並不適合侍在充滿生離死別的醫院裡,她想成為一個醫師都是因為你的因素,既然你想讓她忘了你,何不讓她完全脫離你的陰影,過她自己的人生?」

  凌睿堯無言地靜默了半晌,鰍著樊散東的臉孔歎了口氣,「你知道這很難,我畢竟曾像個人般地活過。」讓夏萌忘了他也代表著他終將走出她的回憶,若沒了回憶,那麼他還剩下什麼?

  「但你已經死了。」樊散東很殘忍地提醒他,「這就是你希望她忘了你的矛盾,明明不願眼看著她在回憶裡痛苦,但若真的讓她忘記你,卻是將這種痛苦轉移到你的身上,一方面你希望她能忘懷,可是你又怎能釋懷?」

  樊散東一語道中了凌睿堯心中最沉痛的傷痕,他狠狠地瞪住了樊散東,卻無法否認這些日子以來在他心底沉澱下的事實,沒錯,夏萌不再是他一個人的了,她自身雖然仍未察覺,但是誰都看得出在夏萌的內心裡多少都有著對樊散東的在意。

  憤怒也好、吵嘴也罷,復萌不會對不在意的人流露過多的情緒,從她為樊散東剪下的頭髮自己就該明白,

  他在夏萌的回憶裡急遽地喪失了他的位置,他無法阻止自己成為過去式,但是隨著他的願望逐漸成形,他心中

  造就的那個傷痕卻愈來愈大,幾乎到了連他自己都不能控制的地步。

  他嫉妒樊散東!他不可能再得的軀體、不可能再真實地感受夏萌的深情、不可能讓她因他而幸福……這算是自食其果嗎?明知放不下她,就不該讓兩人在他有限的生命裡有所交集,結果是害了自己又苦了她。

  「無話可說?」樊散東在心底嘲弄著凌睿堯的天真,一方面可憐這個男人,一方面卻又不由自主地想重挫他,以消自己對他的妒意。他的優勢在於他已經死了,他是夏心裡永遠的天使,不論自己再如何努力,自己不可能與一個完美的死人在夏的心裡互相爭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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