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散東深邃的眼眸瞅著她煩惱的神情,忍不住在她的頰上偷啄了一下,「為什麼突然這麼問?據我所知,不是每個男人都能像我一樣,愛著你的同時也接受過去你愛的那個男人,因為感情是獨佔的,所有如果有太過 恩愛的夫妻不要小孩,也不是件奇怪的事。」
「但是……這樣好奇怪。」聶夏萌面紅耳赤地聽著他的肉麻話,實在不能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總能在談論 別人的時候,或多或少地提醒著他愛她,而每每當他說出這些話,她的心就一次比一次不聽使喚,微甜的感受鼓噪著她的胸口。
「沒什麼好奇怪的。」樊散東輕輕地扳過她的臉,兩個人幾乎感覺得到彼此之間交纏的氣息,他柔情地微 笑,「夏,我今天還沒跟你說過『我愛你』。」
「你每天說不會很煩嗎?」她紅著臉道,完了,她的心跳聲大得連他都聽得見,她……
「這種話對你只能多說,不可以少說。」樊散東又啄了她紅熱的耳根一下,感覺她的氣息順利地被他勾引得粗重了起來,「況且以前我每天跟不一樣的女人說『我愛你』已經變成了習慣,不說上幾次會覺得全身不對勁,現在我只能對你一個人說,當然你得多聽幾次。」
聶夏萌咬了咬牙,「可是我的雞皮疙瘩都爬起來了啦!」
他笑著將她的身軀完全貼住他,「難道你要我把這句話分給其他女人?」
「不行!你……」聶夏萌猛然地推開他,迎上他眸裡隱含的笑意,她明白她又被耍了,她緩緩地歎口氣,突覺自己的心虛,「其實我也沒有權利要求你,我能同時愛著拖把頭和你,也不能阻止你把這句話對其他女人說。」
樊散東聞言暗暗地咬了咬牙,「夏,雖然感情是佔有的,我會接受他是個例外,但我可不喜歡聽你這麼說,我一點也不希望你有那個雅量和別人分享我。」
「可是……這樣對你並不公平。」聶夏萌仔細地瞅著他,他明亮的眸間蒙上一層烏雲,隱的中帶著危險的怒氣,她似乎又惹怒他了。
樊散東深深地瞪住她,然後突然吻上了她的唇瓣,在她齒間低語,「我不要求什麼公平。」起碼夏是他的,而他也無心再去和一個死人計較她的心偏向誰。
聶夏萌被突如其來的吻嚇得睜大了眼睛,自他有足夠的行動能力後,他總是這個樣子,霸道地強索她的吻,可是在一次次地攻奪中,她意外地發覺到他在吻中的深情,與其每天都和她說「我愛你」,她寧願從他的吻中去證實這句話。
聶夏萌緩緩攪過他的肩頭,生澀地配合著他的舉動,迷亂地感受著兩人火熱的體溫。
長吻過後,他主動放開了她,墨黑的眸裡閃著情慾未退的痕跡,樊散東連連地喘息著,似乎想將她揉進自己的體內成為他的一部分,他所有的感官強烈地渴望著懷中的這個女人,她的馨香幾乎快把他逼瘋了。他低咒了一聲,「該死,我一定得把你盡快娶回家。」
聶夏萌迷炫的神智微微愣了下,這是求婚嗎?她抬頭想仔細望著他的表情,但他卻緊緊摟住了她,令她無 法看得真切。
樊散東終於稍微放開了她,卻將修長的雙手改捧住她的臉頰,濃眉直瞅著她的臉,「夏,你似乎對我的求 婚沒什麼反應。」
真的是求婚!聶夏萌瞪大了眼,慌亂全部湧上了她的心頭,「可是……我、拖把頭……」她真的沒有想過結婚的問題,她是愛著樊,但她也不可能忘掉拖把頭,他真能接受她的心裡永遠殘留著另一個男人的影子嗎?
「他跟我們要結婚有什麼關係?」樊散東未若聶夏萌所預想地暴躁萬分,反倒臉色極為平和地微笑,「我相信你看男人的眼光,既然那傢伙讓你念念不忘,可見他是個好男人,忘不掉他就算了,我可以把你帶著他的回憶,一起娶回家。」
「娶……」聶夏萌難以置信地瞅著他認真的臉孔,淚水不禁奪眶而出,這是真的嗎?他居然可以讓她不必放棄拖把頭,他要連著拖把頭一起……
「不相信我?」樊散東懊惱地皺了皺眉,心疼地拭掉她頰上的淚水,「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法子可以證明這一點,但我說的全都是肺腑之言,如果你不答應我,你希望我該怎麼做?」
聶夏萌深受感動地搖了搖頭,主動攬上他的肩頭,將自己滿載的幸福釋放在她的吻中。她何其有幸又遇到了樊?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一個男人願意為了她而接受自己的情敵,她又怎能不感動?
「這樣就夠了……真的,這樣就夠了……」
***
「倪、瓔、歇!」凌睿晨臉上的表情足以嚇退惡鬼修羅,勾魂帶電的桃花眼寒酷地瞪著他的妻子,無法置信她居然……
倪瓔歇淚痕交錯地連退了幾步,拚命地搖頭,她原想瞞他一輩子的,但她明白這種事情被發現後絕不可能得到原諒,她又何嘗願意這麼做?
「你居然想瞞著我墮胎?!」凌睿晨的牙關咬得死緊,初得知下的震驚與暴怒幾乎已經盲目了他的視線、淹沒了他所有的理智。他緊捏著拳頭,克制著自己不要掐死他最心愛的女人,她居然瞞著他試圖殺掉兩個人的孩子,她竟然這麼冷血!
倪瓔歇咬緊了唇,試了半晌卻發覺自己出不了聲,她能怎麼說?她又該怎麼說?睿晨的眼裡幾乎盛滿了對她的恨意,然而自己卻無法解釋。
凌睿晨怒極反笑,笑得十分陰冷,「如果夏萌沒學過醫、沒恰巧發現你的那份病歷,你是不是就親手又扼 殺掉自己的孩子,然後回去淚眼汪汪地告訴我,我們努力七年的孩子不小心流掉了?」
「我沒有……」倪瓔歇低語地啜位著,她也愛孩子啊!每每見到凌家所有的孩子,她就忍不住想親近他們,更想擁有自己的孩子,當她發覺自己偷偷避孕了七年後,仍不小心懷了孕,她的內心裡有多麼掙扎,全部的心思想挽留住這個小孩,但她能這麼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