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李平匆匆將白郁滄帶人房內,又匆匆轉回大廳中,和眾人一起等待。
白郁滄即是掌管鷹山上大小事務的白總管,當他被李平告知蘇姑娘是被兒龍神鞭所傷時,心中就明白了一切。誰會做出這樣的荒唐事,他平時冷靜沉著,此時卻不知該如何自處、面對。
白郁滄看不見羅帷帳內的佳人,只見露出雪白凝脂的左臂垂放在床沿。
莫奇心急地問道:「白叔,她傷得怎樣?要不要緊?」從小,他便是這樣敬稱這位看著他長大的總管。
白郁滄從藥箱中拿出一隻白色的瓷瓶。
「我先為她抹上香雪露,傷勢就不會再繼續惡化,爾後一天三次繼續為她抹藥,傷痕就會日漸癒合。幸好及時抹上香雪露,若冉晚個兩天,後果不堪想像,他平時冷冽的雙眸如今卻不敢看向莫奇。
「那她為何一直發著高燒、昏迷不醒?」他癡癡看著帳內的銅鈴
由於白郁滄自小刁過一些醫術,所以便充任鷹山上的大夫,除非有人生重病得送下山找大夫,否則一般的小毛病,都是由他採集山中的藥草予以醫治。
他把了把銅鈴的脈。
「她心悶鬱結,加上這幾天太過勞累,體力透支太大,又不顧鞭傷趕上山,因而受了點風寒,不過沒什麼大礙。」他頓了頓。「我等會熬些藥讓她服下,燒慢慢的就會退了。另外再開幾帖補藥,這姑娘身子太過虛弱了。」
「白叔!謝謝您。」莫奇轉身打開房門。「白叔,我們邊走邊談好嗎?」
白郁滄點頭,然後與莫奇一同離開。當走入大廳時,眾人都不約而同站了起來,關切的眼神溢於言表。
「佳琴。」莫奇喊來了一位年約十五歲的小女孩「麻煩你去裡面照顧蘇姑娘,有任何動靜立刻通知我。」女孩點頭轉身離去後,他才和立於一旁的白郁滄走人眾人之中。
「蘇姑娘沒事了,只是太過疲累,身體有些虛弱,有白叔在。大家不需擔心。」其實最擔心的是他,只不過當著眾人的面不好太過流露,以免讓白郁滄更加自責與愧疚。
「那她的鞭傷呢?為什麼會惡化?」古文軒按奈住不快,他是如何心急於她的傷勢,卻也被莫奇摒除在門外,至少應該讓他守在一側,瞭解病情。早知如此或許不該將她帶來此地。
莫奇看見古文軒眼裡閃著忿怒,同為男人,他感覺得出他也鍾情於銅鈴。
「古公子,你放心,白叔己經為她擦上九龍神鞭的獨門解藥香雪露,不出幾日就會痊癒。」
「奇兒,」白郁滄歎了口氣,「都是我太寵紫蘭這個丫頭,才會讓她變成如此無法無天,用這種下三爛的手段對付一個柔弱的姑娘。教女無方,我怎麼對得住你呢?」
「白叔,您別這麼說,別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我們兄弟幾個也有不好,從小比你還溺愛紫蘭,才會讓她如此不知輕重。」莫奇安慰他。希望他能釋懷。
「奇兒,我知道自己生了一個怎樣的女兒。這次我絕不會輕饒她,否則她日後會變本加厲,以後不知道還會做出怎樣危害天理的事。」白郁滄中年的英姿神采,此刻卻被滿懷的愁緒所掩蓋。
「白叔,一切等找到紫蘭後再說吧。」莫奇轉身走到李平面前。「麻煩你跟白叔去抓藥。對了,大家應該都餓了吧?景陵,你帶著古公子及大伙去用餐吧。」說畢,他又轉身走人內房。
莊坤道在遍尋各個院落後,最後在通往後院的小徑上看到了正坐在大石上發呆的白紫蘭。
他輕聲走過去,在她身旁坐了下來。
「你有沒有覺得今晚的星空特別美麗?明大一定是個艷陽高照的好天氣。」他看著她焦慮的神情,打破了沉默。
「煩都煩死了!那還有什麼心情看星是美不美的!」考慮著要不要將遇到蘇銀鈴的事說出來,可是說了,大家不就知道她傷了蘇鋼鈴嗎?但不說的話,蘇銅鈴沒有解藥,再過兩天,鞭傷恐怕更難醫治了。
「平常看你嘻嘻哈哈的,有什麼事可以難倒你呢?」他不點破她,希望她能自己良心發現,到時候就有理由為她求情了。
「我……」她低著頭,說不出口。
「不管你遇到了什麼事,或者惹上了什麼麻煩,你儘管說,我一定會盡全力幫助你的。」誰叫她是那樣的惹人愛憐,讓人捨不得責罵她一句重話。
「真的?」她眨著靈動的大眼,充滿感激地看著莊坤道。「三哥,你這次一定要幫我,不然我一定會死得很慘。」淚水止不住嘩啦啦的滴落,模樣極為可憐。
「別哭了。」他輕拍她的肩,像在哄小孩子似的;「慢慢說,把你心中的事統統都說出來,這樣我才能設法為你分憂。」他的語氣極其輕柔。
「那你發誓一定要幫我,要替我求情,否則我小說。」她對他撒嬌,並且要得到他的保證,否則不敢想像自己的下場。
「好,我發誓。」他舉起右手,神態莊重。「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莊坤道,要是——」來不及說出的話被紫蘭一手拉下了他的右手而停止。
「我相信你啦!我就知道只有你最疼我了。」
她心中惴惴不安,緊挨在他身旁,不敢,面對他的目光,緩緩的說著:
「那天我下山去找她,本想看看她到底是長成怎樣的花容月貌,竟會讓莫大哥如此死心塌地、魂不守舍;我不是故意要用九龍神鞭傷她的,我只是氣她為什麼一定要上鷹山來,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原本只是想嚇嚇她,讓她知難而退,誰知情急之下不自覺的抽出鞭子,沒想到卻傷了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現在好後悔。」她抽噎著。
「你說的她是誰啊?」他明知故問,就是要套出她的真心話。
「還有誰!就是莫大哥日思夜想的人啊!」不願提起她的名宇,一提起就有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