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請問姑娘是……」她眼見是一位長得眉清目秀、嬌滴滴的姑娘,於是心中防備之心全然收起。
「我是白紫蘭。太好了,得來全不費工夫,總算讓我找到你了。」白紫蘭冷眼直視著蘇銅鈴不放。她有什麼好?論面貌、論體態,都可能不及自己,卻能讓莫奇為她如此神魂顛倒,真是不明白。
「白姑娘,你找我有事嗎?」
「我是為莫奇的事來的。」白紫蘭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接把話說明。
『你也認識莫奇?他現在怎麼樣了?」其實當她看到那和莫奇的黑旋風一樣的駿馬時,心裡就在猜測眼前的這位姑娘一定與鷹山有著某種關聯。
「他很不好。他知道你預備上山來找他,急壞了。他告訴我不能讓你找到他,因為他一點都不歡迎你上山去找他,希望你能潔身自愛。」白紫蘭刻薄地說著,希望蘇銅鈴能自動打退堂鼓,不要再纏著莫奇。
「你胡說,莫奇不是這樣的人,不會說出這樣的話,我要親自去向他問個明白!「她不理會白紫蘭的說
詞,轉身又朝鷹山方向前進。
白紫蘭舉手一擋,截住了蘇銅鈴的去路。
「你想,如果不是莫奇向我形容你的長相,你現在女扮男裝,我怎能輕易的認出是你?」
她愣了楞,還是不相信白紫蘭的說詞。雖說和莫奇真正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那半個月已足夠讓她真切感受他的心、相信他的為人,況且有白玉戒指為憑,他絕不會說出這樣無情的話。她一怒,奮力推開橫擋在身前的雙手潮前走去。
白紫蘭在她身後高喊:
「你就那麼相信他?」
「是的,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的。」她回過頭,臉色堅定。
「可惜你被他騙了。你知不知道,他有個青梅竹馬未過門的妻子?」白紫蘭狠下心來,絕心要讓她死心。
銅鈴的聲音顫抖:「你胡說。」
「我和莫奇從小一起長大,我們之間早就有了婚約。老實告訴你,我就是他的未婚妻。」紫蘭看著眼前神色慚慚蒼白的蘇銅鈴,嘴角噙著一抹勝利的微笑。
銅鈴不語,含著快要滴落的淚水,轉身又往前快步走去,其實她內心已有些微的動搖。無風不起浪,不然怎會有女人那麼大膽,自稱是人家的未婚妻!這些日子以來她聽到許多有關莫奇的閒言閒語,反正不差這一件。她不是個會向命運低頭的人,也不是隨便聽了三言兩語就會動了心志,否則今天她就不會離家出走。無論真相是什麼,她一定要去尋找這一切的答案。
「你要去哪裡?我不准你上山去找莫奇!你怎麼那麼不要臉,要去搶人家的未婚夫!」白紫蘭沒想到蘇鋼鈴的意念這麼堅定,情急下抽出放在腰際的長鞭,奔跑至她面前,朝她那花容月貌的粉嫩小臉抽了過去。
蘇銅鈴一聲驚叫,趕緊跳開,反射性的舉起雙臂擋住了來勢洶洶的長鞭,但長鞭還是揮中了她的左臂,當她滾落在地的同時,一道鮮血瞬時染紅了她那灰布長袍;眼見白紫蘭又要抽出第二鞭,她心驚得不能言語,意識也因驚嚇而逐漸模糊。此時不知從何方出現了一位男子,在轉瞬間便將蘇銅鈴抱出了十丈之外。白紫蘭揮鞭落空,怒視著眼前的男人。
「你是誰?敢管本姑娘的閒事!」
白紫蘭說話的同時又向那男子連續揮出了數鞭,那男子雖然抱著蘇銅鈴,卻身似飛燕的輕盈,無論長鞭如何攻擊,卻始終沾不上他身半分。
男子邊閃躲邊開口:
「姑娘,你手下留情啊,何苦為難一個手無寸鐵之人。」男子臉色溫和,口氣淡然,好像他是旁觀者,這一切的攻擊都不關他的事。
白紫蘭氣呼呼的,怎麼也傷不了眼前這個男人,只好停止揮動長鞭。
「你、你到底是誰?」白紫蘭氣得臉色發白!這男子看似弱不禁風,其實身懷絕技,不然自己苦練十多年的九龍神鞭,不但不能傷他一分一毫,還神情自若。
「在下古文軒。』他向白紫蘭頷首。
「很好!有膽留下姓名,我不會放過你的!」白紫蘭雖然火冒三丈,但識時務者為俊傑,再不走只怕會自尋難堪。她轉身走到愛馬旁,跨馬狂奔而去。
古文軒放下懷裡的人。
「小兄弟,你醒醒啊。」他輕拍蘇銅鈴的臉頰,希望能喚醒昏迷的他。
由於他經過時白紫蘭已向蘇銅鈴發動攻擊,所以並沒有聽見先前兩人的對話,因此並不知道他懷裡的文弱小廝是一位碧玉佳人。
「不行,你左臂還在流血,一定要先找個地方幫你止血。」他自言自語的說著,好像他已經醒轉聽得見似的。
古文軒再度抱起他,策馬而去。他記得剛剛曾經過一家小客棧,或許可以在那休息一下,順便看看這位小兄弟的傷。
第三章
古文軒一走進客棧,立刻向掌櫃要了一間乾淨的房間,並吩咐小二將熱茶熱水,及一些熟食準備好,送到房間裡來。他將蘇銅鈴輕輕放在床上後,看著他那緊蹙的細眉、慧黠的雙眸、粉紅的小嘴及凝脂的容姿,奇怪的感覺漾滿了整個心頭。
「這麼個細緻的人,怎麼看都不像個男人,倒像個大姑娘。」他邊說邊開始著手為他處理傷口。
他先將他沾了血的灰布長袍脫掉。就在他脫了那件灰布長袍的同時,他看見他裡面穿的是一件粉藍色的肚兜!哦!春光霎時在眼前飛馳,他低呼了聲:「原來不是我感覺錯誤,她真的是一位姑娘!」
就在他心蕩神馳時,忽然而至的敲門聲將他的思緒拉回,他趕緊將灰色的長袍為她重新穿好,調順了急速的呼吸後,才起身去開門。
「客官,您要的東西小的給您送來了。」那店小二走進來將東西放在桌上後,又連忙退下。
看著店小二離去後,他才拿起一把剪刀小心的將她左臂的衣袖從肩膀處剪斷,露出那雪白的臂膀;他看著約莫一個手掌長的傷口有滲出的血絲,心頭也跟著微痛,從不曾有的心緒溢滿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