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就省點油錢,省點電話費,乾脆把人娶回來嘛——」方母也早點想抱孫子。
「她是哪家的小姐?我跟你媽找個媒婆上她家提親?」方爸是心急如焚。他都已六十二
歲了,連個孫子都沒得抱,老是乾瞪眼,羨慕他那些老朋友、老同事滿口的孫子孫女經。
「爸、媽,時機一成熟,我自會上她家求親的。」至剛還是堅不肯透露。
「萬一你又像上次那樣,把奶奶喜歡的關宣岑……」方母話未說完,就被至剛打斷。
「媽,我說過,我挑的妻子絕對會是自己喜歡的類型,我現在很專心在追求這個,你不
要再提起奶奶說的那些了。」至剛很想看爸媽看到宣岑時的震驚模樣。
方母馬上閉口不再說什麼了。
「老二,你怎那不吭聲?」方爸放下報紙說著。他注意至中好幾天了,他原以為是偵辦
命案事件出現疲憊狀態,可是那神情又不像。
至中看一眼老爸的銳利眼光,有心事是瞞不過他法官大人的眼睛。
他聳聳肩。「刑警的嘴也該有休息時間,整天提訊偵訊犯人,嘴裡還不都是重複那些,
話。」
「這也是你當初選擇的。」方母不忍責備他。
「媽,我一直謹記您的叮嚀:膽大、心細、小心、謹慎、安全。」至中還是覺得對不起
媽媽,雖然她笑口常開,但她對每一個子女的安全顧慮,是她最大的煩憂。她三個兒子從事
的職業都是具危險性的,她卻成全了他們三兄弟的夢想。
「我知道。」方母以慣有的慈愛接受孩子們的心意。她看著他們,突然覺得餐桌上少了
一個人。
「咦——采菲人呢?」
克亞說著:「她不在。到高雄參加同學的婚禮。」
「她怎麼不吭一聲就去高雄?」季翔生氣的說著,神情是惱怒的。站起來收走餐盤,砰
的一聲,餐盤可憐地被摔進水槽。「害我在外面等了一夜,看她回來我怎麼說她?」咕噥的
咒罵著。
「真是奇了,你在氣什麼?采菲去哪兒關你什麼事?她都二十五,快二十六了,你要她
嫁不出去啊!」天羽真不懂他的心態,自己有女朋友了,還把采菲綁在身上當他的責任。
「你懂什麼?采菲她……算了,我跟你扯那麼多你會懂才怪!你專心幫克亞生個孩子,
別管那麼多。」季翔答應采菲不說出她的秘密,她覺得那是件很難堪的事。
天羽氣呼呼的瞪著他,站起來。「站開啦!」天羽每次被說到心痛處時,脾氣就來了。
都結婚三年了,她還是沒有懷孕的音訊,跟她同一年結婚的同學,都已是兩個孩子的媽媽
了。
雖然克亞安慰她,是因為太忙碌和緊張的關係,但她確信她很正常,沒有給自己壓力。
她懷疑是自己出了問題。
「小妹,對不起!」季翔低頭看天羽,知道自己在她的傷口上撒鹽傷害到她了。
天羽露出慼慼焉的苦笑了一下。「我會再努力的。」
「再熱情一點。」季翔附在她耳邊說著。
「媽——你看小哥啦!他又再說那種……」天羽耳根都紅了起來。
「我沒有,只是建議而已。」季翔嘴咧得老大,朝克亞眨眼。
至剛聽了拿紙巾抿嘴笑著,心思飄向和宣岑在一起的甜蜜時刻。
克亞尷尬的輕咳了起來。
他看著季翔,愈覺迷糊了。采菲和季翔之間真的是令人撲朔迷離。他有季翔的態度分明
是……有種他難以言喻的感覺,會不會是……采菲一定弄錯了。季翔發那頓脾氣,也未免太
令人心生起疑,似乎是一個先生在生一個離家太太的怒氣。他想不出季翔會捨得放下采菲而
離開的原因。
如果真是采菲弄錯了,那這齣戲就有得看了。
他何不靜待些時日,就可見分曉了。如果他揣測得沒錯,他們是郎有情妹有意。
***
每次的別離總是離情依依,難分難捨。
至剛戀眷的目光不捨移開。
「宣岑,下個月我們車隊,將要參加越野賽車錦標賽的澳洲分站賽,可能沒有時間回
來。」至剛說著。他們車隊非常注重這項重要的國際比賽。
「我聽阿立說了,他說這個比賽很重要。」宣岑知道的還有明年二月和年底的房車越野
賽。
「希望爭取到好成績。」至剛期待一次比一次的高難度挑戰,都有好成績。
「我會在你身邊,支持你的夢能實現。」宣岑抬頭看見他眼中燃燒著希望之光,多麼執
著夢與理想的男人,她深愛的男人。
宣岑明白知道至剛的夢在哪裡,這些年來大大小小的亞太杯、國際級車賽,他都參與
了,最終的目標,是放在已有十五年歷史的「巴黎——達卡大賽車」,他們稱之為「超越黃
沙的精神」。
她要將他的夢擁進懷裡,相伴相隨共效于飛。
至剛再一次吻住她再擁著,才依依不捨的放開她。
「想我。」
宣岑嬌笑地眼睛眨著,眼眸流轉傳達情意。
至剛看她進門,才將車子駛離關家門口。
宣岑一進門,很訝異會看見姊姊宣玉。
「姊——?怎麼回來了?」宣岑看她臉上不是很好看的臉色。「咦——?寶寶呢?睡了
嗎?」問什麼白癡問題?都十二點多了,當然該睡覺了。
見她沒搭腔,宣岑識趣的閉上嘴。
「媽呢?」她問宣洵。
「去睡覺了。」宣洵眼睛盯著電視螢光幕。
「大姊她怎麼了?」宣岑壓低聲音問著。
「我回來時,她就已經在家裡了,我看八成是跟姊夫吵架離家出走。剛才她在房間給寶
寶餵奶的時候,邊罵邊哭著,把寶寶罵哭了,媽一生氣把寶寶抱走,哄他睡覺了。」宣洵小
聲說著。
宣玉往她們兩人一瞪,拿著無線電話起身走進房間。
一大清早,關家上下就被寶寶的哭聲吵醒了。
他們想抱寶寶,卻被宣玉擋在門外。
「宣玉,寶寶是怎麼了?你不是在餵他吃奶嗎?怎麼還哭個不停?把寶寶抱出來。」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