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為什麼不直接問我?」
「你還凶……我難過嘛!想到她……會把你搶去……」
「搶——?你又用什麼鬼字眼?我和蘇媚在一起那麼久,也沒見你有反應。」
「她都和你走在一起了,要我說什麼?我又不能陪你下海潛水……」采菲低垂著頭,掩
住泫然欲泣的嘴。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疏忽,我該早發覺到的。」季翔拉下她的手,支起她的下
巴,一隻手拭去她的眼淚,心一陣抽痛,拇指輕揉著她的面頰。
「不要對我太溫暖……我不要你的同情,不要……」話未斷,季翔已攫住她的唇吻著
她,吞沒她下面的話。
季翔胸中一股熱情瞬間爆發了,為浪費多年的感情加把勁,想吻個夠。他們失去多少可
以擁有的美好日子,他呻吟一聲,吻得更深、更急切,在她唇內恣意的愛撫。
采菲沒有抗拒的迎合他熱唇的需索、探入,身體感官激起了她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
這一吻爆發了彼此體內的情愫。當吻變成了狂熱,加進了飢渴慾望,他們已倒向床。季
翔覆上她,身軀壓著她,他的唇游移到她的下巴、頸窩,雙手不耐地扯開她毛衣胸前的鈕
扣;采菲顫悸的迷失在熱吻中,體內一波波狂喜席捲而來……她從內心深處發出耳語般的嘶
喊,淚水湧進眼眶裡滑落下來……
季翔聽見她一聲啜泣,手指動作停了下來,「采菲……」看著一顆淚珠滑下她面頰。
「我不是蘇媚……我不要你把我當成她……」老天為什麼待她如此?季翔的吻和愛撫激
起她前所未有的反應,他愛的卻不是她。
季翔抬起上半身,起身坐著,拉著她將她抱在腿上,心疼地摟緊了她。「傻瓜!我從不
吻我不愛的女人……」
他話未說完,采菲猛然抬頭,帶著困惑脆弱的目光有著他,「你……」
季翔輕啄她的唇角。「蘇媚從來就不是我的女朋友,我沒有愛過她,甚至吻她。」唇角
笑意更深的注視她。
采菲抬起雙手摀住耳朵,「我不信……」喃喃自語。
季翔拉下她的手,輕柔地將她耳朵提起來,然後在她耳邊大聲吼著:「給我聽仔細,唐
采菲,我愛你!」
采菲驚跳了一下,撲進他懷裡,在他胸膛前低喊著:「我也愛你。」一顆晶瑩、喜悅的
淚珠滑下面頰。
「喂!不公平,我說的很大聲,你……我沒聽見。」季翔捧住她的臉,看著她嬌媚帶淚
的眼眸。
采菲楚楚可人,帶著含情脈脈的嬌羞凝視著他,眼眸中傳達著款款深情。「我愛你,一
直是的,我卻看不見自己的心早已屬於你。」
「我也是,白白浪費了……」季翔的話被她打斷了,她搖搖頭,「不,一點也沒浪費。
相愛的理由,不就是一點一滴的溫柔、關懷累積出來的嗎?從認識的第一天起,你就是一直
陪伴在我身旁,雖然有爭執,但歡笑的日子記憶太多。」多年歡笑、哭泣的點點滴滴湧上心
頭。望進他和煦如冬陽的溫暖眼眸,她依戀的投向他一直為她敞開的溫柔懷抱。
季翔緊緊擁著她,憶起兩人打打鬧鬧、又是氣又是怒的嬉笑怒罵,是這麼的自然、輕鬆
和自在;也許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看什麼看?沒看過用枴杖走路的人嗎?我的腿殘廢
了。」對,就是因見了她外表倔強的臉和眼底洩漏出來的脆弱,便升起了欲保護她、憐惜她
的念頭,愛就是從那個時候悄悄潛進心房,在她走進他生命中時,她分享了他生活中的喜和
樂……一切,原來愛一直就駐進他心底深處。
未來的日子裡,她將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滿腔濃情愛意漲滿心田。他擁著她更緊更緊。
***
耶誕節過後,又將迎接新一年的來臨。
宣岑已準備好九族原住民分散在各縣市的部落地圖。明天她就開始第一天的拜訪。
耶誕節前夕,她和湯懷仁做了簡短的談話,她表明自己的心跡,不能再接受第二個男人
的愛。
湯懷仁接受了她的拒絕,但也表露他無怨悔的一往情深。她只能對他表示遺憾和歉意,
她真的希望他的愛能轉移目標,在其他女人身上。
她在房間整理要帶去的衣物。
這次隨行的同仁有兩個,一個負責攝影,一個負責傳真稿件。
她的目光瞥到床頭櫃上的照片,伸手取下,看著良久,她是永遠也難割捨對至剛的愛,
儘管分離,但緣了情在,是無奈的忍痛分手。
她想起那一晚的溫柔分手。灼熱的吻烙印在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愛的烙印。她閉上
眼睛,一股熱流襲向全身,她抱著照片擁在心口。她好想他,相思是這麼地穿刺她夜裡的孤
寂心,在幽長夜裡翻來覆去全是回憶、夢境……
房間外輕敲著門,打斷她遙遠的沉思。
「請進。」敲門聲似乎是猶豫的,她抬頭看向門口。
關母開門進來了。
「媽。你怎麼還沒睡?」宣岑看著她臉上躊躇的表情。
「宣岑,媽想跟你談談,好嗎?東西都準備好了嗎?」她看看已整理好的行李袋。她坐
在床沿上。
「嗯!談什麼呢?瞧你那沉重的表情,我又不是出去國外不回來了。」
關母盯著女兒清瘦的臉龐,誰都看得見她臉上的愁容,她自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卻在
不經意時流露出來。
「談談你的感情。方至剛,那個越野賽車手。」她這做母親的得探究自己女兒的心思。
坦白似乎是最直接的方式。
「媽——」宣岑有些激動地站了起來,然後轉過身面對媽媽。「對不起……我不太想談
他。」
「為了你的終身大事,怎可以不談?那我們換個人談談他。湯先生,你報社的總編
輯。」她也希望知道女兒真正的歸屬。雖然做母親的會選擇湯懷仁既安定、又能依靠仰賴的
男人,但這都是為了女兒一生的幸福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