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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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她知道安斯放話給公關部,不准唐妮任何一張照片被登在媒體上,否則採取連坐法請他們走路;甚至某次有個記者偷偷潛入他們住家附近,拍了一張她的照片,結果不只相機被砸,還被保鏢揍得不成人形,當然,保鏢以正當防衛為由無罪釋放,而記者不但重傷住院,還被告得背了好幾條罪名,等著出院後直接送進監獄……哼哼……就不知道唐妮知道後還笑不笑得出來?

  唐妮無力地埋怨著,「真是受不了他們這群公關,設計安斯就算了,幹嘛連我也設計了?我根本不算是雲霓的一分子,結果莫名其妙被冠上雲霓女神的封號,害我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一個很崇高的人。」就不知道女神可不可以挖鼻孔、上廁所了?

  「你還是問問安斯好了,他不一定會答應你出面為他應酬。」

  唐妮實在拿艾爾傑沒轍,「你們為什麼都把安斯說得像暴君一樣?」

  安斯﹒艾爾本來就是個暴君!

  艾爾傑只敢在心裡說,沒有膽子說出來,他可不想成為暴政下的犧牲者。

  「就算我真的問安斯,他也不會反對我去參加唐家的宴會的。事實上,我這回到台灣來,根本就是安斯的決定。」他是以威脅的口吻逼她點頭的。

  「咦?『紅豆』?」艾爾傑脫口而出一句日語。

  哇塞!暴君安斯也會捨得讓唐妮離開呀?他不是夜夜回家的男人嗎?因為家裡有個唐妮。

  「綠豆啦!還紅豆呢!」她笑罵一聲。「請把你的嘴巴閉上,口水都快滴到你的鬍鬚上了啦!」

  強烈的好奇心使得艾爾傑把不探人隱私的原則踢到一邊去,「為什麼台灣例外?」因為唐妮是台灣人嗎?所以暴君安斯才放心?

  「不,不是台灣例外,應該說是——唐家例外。」

  「咦?為什麼?」強烈的好奇心不只快殺死貓,也快殺死他了。

  「因為——」唐妮望向窗外,「我的中文姓氏姓唐,唐仕華是我的父親。」

  不管艾爾傑的驚呼,她仍靜靜地望著窗外。

  灰暗的天空,一如她灰濛濛的心情,雨,下得更大了……「你在看什麼?」關燕姿輕拍了下唐紫霓的肩膀。

  背對著她的唐紫霓,瘦削的身子突然顫抖了下,「啪!」她反射性地將手上的紙張翻到背面。

  關燕姿歪頭笑了下,坐到她身邊,「怎麼啦?嚇到你了?」

  唐紫霓低垂的小臉搖了搖,額前的劉海輕晃了下,短暫露出她光潔的額和一雙彎彎的眉,隨即又遮住她的額頭。

  「老師。」她細微地打了聲招呼,乖乖地拿出上星期上課的講義。

  關燕姿卻不急著上課,交叉雙腿,支腮對她眨眨眼,「好神秘喔!是男生寫給你的情書呀?」

  唐紫霓是個乖巧的學生,乖巧到過分安靜,所以她幾乎不需要為唐紫霓的功課操心,縱使領了唐家的高薪,她仍覺得自己比較像古時候千金小姐身旁的伴讀小丫環。

  「不是。」她仍是輕聲細語,「修女們不准我們和男生交往。」

  關燕姿點點頭。嗯,對喔!唐紫霓讀的是超級古板的教會學校,平時寄宿在學校裡,只有星期假日能回家,但家人也為她安排了家教。所以,她能見到的雄性動物除了唐先生以外,可能就只有飛來飛去的公蒼蠅了。

  真是可憐!

  「那你要不要告訴我,你剛剛藏的是什麼?我很好奇耶!」關燕姿姣好的臉蛋湊近她,一副非知道不可的神情。

  唐紫霓咬著下唇,猶豫地偷覷了關燕姿一眼,見她就在自己眼前,小臉更低垂了幾分,白皙的臉頰染上兩朵紅暈。

  關燕姿以為唐紫霓根本不想理她,故意歎了口氣,以哀怨的口氣說:「好吧!不願意和我分享就算了,我也不勉強你了。」末了,又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老師。」唐紫霓的小手拉了拉她的衣角。

  關燕姿竊笑,刻意清清喉嚨,「怎麼了?」

  唐些霓猶豫地抽出壓在課本下的一張粉紅色的紙張,遞給關燕姿。

  母姐會……原來……看著唐紫霓不安的模樣,她一個衝動脫口而出,「我去參加好不好?」

  原本低垂的小臉倏地仰起,突來的驚喜讓她的語氣變得急促,「真的嗎?老師,你真的可以參加?」因為緊張,她不自覺地扭緊雙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關燕姿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差點沒咬斷自己的舌頭。

  她幹嘛那麼雞婆嘛她那天有約會耶……男朋友去當兵,保衛國家,難得放假,他們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計劃好所有的行程,打算甜甜蜜蜜地度過久違的兩人世界。

  可是,看到唐紫霓發亮的小臉,小嘴微張地期待者,她又把拒絕的話吞了回去。

  「老師,你真的願意參加我們的母姐會嗎?老師……」猶帶童音的嗓音,熱切地想要一個肯定的答案。十六歲的年紀,有著怕被拒絕的纖細。

  就是這種又期待又怕受傷害的神情,讓關燕姿撇過頭做了個苦瓜臉——松崗,對不起了。

  她轉回頭,掛上一臉燦爛的笑容,趁自己還沒有後悔,大筆一揮,在通知函上「參加」的那一欄勾了一個大大的「耐吉」符號。

  唉!就算是家教額外的服務吧!

  第二章

  回到陽明山的西班牙式別墅裡,唐妮換下衣服,大略梳洗過後,打了一通電話到法國的雲霓工作室。

  接電話的是公關姬瑪,「唐妮——」她尖叫,又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掩住話筒,小小聲地問:「唐妮親親,你還要多久才會回來?」

  「大概還要三、五天吧!」

  「三、五天?!」姬瑪哀叫一陣後,周圍彷彿有立體聲般,頓時哀號連連。

  「萬一事情談不攏,可能還要待更久。」她據實以告。

  「什麼?更久?!」姬瑪的哀號聲已經變成拔聲尖叫,而周圍又是一片立體聲。

  「姬瑪,怎麼了?」她將話筒拿離受驚嚇的耳朵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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