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決定怎麼做,需要事先徵求保母的同意嗎?」許清徽擺出臉色。
「是我失言了。」她站起身來,「抱歉,我得去準備小昭的點心。」
「既然如此,順便幫我準備兩杯低脂優格。」許清徽發揮女主人的權威,「記住,我要柳橙口味的,恨也一樣。」
走過韋天恨面前,汪微琦沒有說話,也沒有多看他一眼,反正舉手之勞,沒必要跟那種人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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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經很深了,難得分心於旁騖的韋天恨揉揉太陽穴,對於鬧彆扭的女人,首次有棘手妁感覺。
白天在游泳池畔,他的眼中只有她,其他人全入不了眼中,但那個小妮子居然完全無視於他的存在,說得明白點,就是除了小昭之外,她根本沒給任何人好臉色看。
當然,新認識的朋友除外。
美國雖號稱民族大熔爐,來自東方的移民也愈來愈多,但在奧馬哈市,依舊算是稀有人種,特別是嬌小可愛的汪微琦,不僅有張甜甜的臉蛋,加上天真無邪的笑容,在高大健美的西方人群間,像個神秘的東方娃娃,更是引人遐思。
他當然注意到,環繞在她身邊的蒼蠅蚊子有一大堆,更礙眼於她對那些爛笑話所展露出的笑顏,而他卻在許清徽的糾纏下,無法親自去將她拉出那些煩人的男人堆中。偶爾幾次的視線相遇,她總是冷清清地別過臉,沒給過好臉色。
老天,他到底是哪裡得罪她了?
「叩、叩、叩。」此時敲門聲響起。
「有什麼事?」正在苦思不透的當時,聽到敲門聲,他的回答自然沒什麼好口氣。
「你睡了嗎?」許清徽慵懶的聲音從門外傅來。
「沒有。」他不耐煩的回答。
「我可以進來嗎?」
「不太恰當。」半夜送上門的女人,大抵沒哈好事。他走到門口,將房門打開,很乾脆地拒絕。
「天恨,你好無情。」
她的呢噥中帶著濃濃的撒嬌意味,加上飄忽放電的眼神挑逗著,除非他是笨蛋,否則絕不會錯認。
「我捫之問沒有任何關係,談不上無情。」已非血氣方剛的年紀,他實在提不起太大的興趣跟她玩遊戲。
「好歹你曾經是我的丈夫啊。」
「那是過去式。」
「如果你願意,「她的手在他半敞的胸前輕撫著。
抓住她不安分的手,他的臉上甚至沒有波動過的神情。
「你回房吧。」
「其實我已經後悔了。」半垂著臉,她低聲的說,「這幾年來,我總是一個國家又一個國家地流浪,在每個城市中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現在我終於發現,原來幸福早已經降臨,只是我不知道珍惜。」
雖然明知道她的話語中,博取旁人同情的成分居多,卻仍會引起男人的保護欲,如果是其他女人,韋天恨可以毫不客氣地將人趕出,但面對曾深愛過的女人,無可否認地,他的心多少也會起漣漪,就算已經無法愛了,也不願惹看到她難過。
他伸手拍拍她的肩,「你會找到更好的人。」
「天恨,為什麼你不要我呢?」當許清徽擺出楚楚可憐的姿態,男人很難免疫,「拜託,我們重新來過,好嗎?」
「已經都結束了。」
她伸出食指點住他的唇,也同時阻擋他即將脫口而出的拒絕。」噓,別這麼快說完,仔細的想想,好嗎?」身體貼上他,紅艷的唇也跟著貼近。
那個吻,是她渴望已久的利器,男人總會容易屈從於女人的誘惑之下,更何況,當初她堅決離去時,他曾經發了好大的脾氣。
在上流社會的社交圈遊走,見面的機會也不少上道些年來,雖然他身邊從不缺乏女人,來來去去皆無固定,但仔細瞧,那些女人都有她的影子,更是他對她念念不忘的證據。
「我還是愛你的,天恨。」許清徽用最溫柔的神情,媚態橫生地對著他低喃,「沒有其他男人像你一般,能給我滿足與幸福。」
眼神凝望著,他無言以對。
「我是真的愛你呵。」
韋天恨微微一笑,很直接地反駁她的謊言,精準又致命。」這個世界上,你只愛自己、只為自己。說吧,這次你又遇上什麼困難,居然能讓你拉下臉到此地求助?」
「當然沒有,我怎麼可能會有困難。」許清徽咬著下唇,惱怒地看著他孤渠慷臉。
「沒有最好,因為我已經厭倦老是替你收拾善後的工作。」
「我唯一想的只是建立一個完整的家庭。」她故意加重語氣,「如果咱們重新來過,小昭會很快樂的。」
「你的臉皮真厚。」
「我是真的為了小孩好。」
「小孩?你的女兒沒有名字嗎?需要用如此來稱呼。」他眼尾挑高,「這幾年來,你幾時盡過做母親的責任?陪小昭玩耍,替小昭念枕邊故事,或者是親手為小昭煮過飯?」
「那些都不重要,有保母在,何必親自動手?」她厭煩地擺擺手,「只要父母偶爾陪在身旁,小孩子就很高興了。」
「很可惜,小昭已經不需要你。」
「笑話,我是她的母親,血緣關係是無法否定的,她當然需要我。」
「如果方便的話,請你滾出我們的生活,永遠別再來了。」
她的誘惑失敗了嗎?
但她還有大批的債務等在前方哩。信用卡也好、銀行也好,目前都還沒有採取行動,但很快地,大家就會發現,其實外表光鮮亮麗的她只剩個空殼子,到時候,她會被迫宣佈破產,會被上流社會的人恥笑,會無法進高級服飾店購買昂貴的衣裳 ,如果這樣的日子來臨,她寧可先死掉。
「天恨……」不管自己是否站在走廊上,她將衣裳打開,露出美麗的裸體,「你也很想念我的身體吧!其實只要我們忘掉過去,一切都還來得及,別再生氣了嘛,我以後絕對會專心地愛你。」
為什麼女人老愛用這招?他在心中苦笑。並非所有的男人都是急色鬼,他也從未曾飢渴到不挑食,但三番兩次有女人做同樣的嘗試,或許他該考慮一下,是否自己的言行舉止有失當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