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茫盲癡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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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直到天空魚肚翻白,依蝶才因疲憊而沉沉睡去,雖說好不容易進人夢鄉,卻是雜夢連連,睡得極不安穩。

  夢裡浮現一張嬌媚如花的麗顏,那張臉…··。是凱撒琳,她親熱地傳偎在靖淮懷裡,舉手投足間流施無限的柔媚,完全是一副沉溺在愛情海中的滿足,而靖淮……眼眸裡赤裸裸的溫柔,是她從沒見過的……。

  好累、好累,好想永遠都不要醒來,迷濛中,她知道這些都是夢,她卻寧可沉淪在夢裡,不想起來面對那有可能成為真實的夢境,然隨著時間的流逝,熾熱的陽光依舊毫不留情地喚醒她那疲憊的身軀。

  孟依蝶心不甘情不願地坐起身來,如果真的有一天,她一定得離開江靖淮,她知道那將是她落人地獄的一天……

  爸爸不知道怎麼樣了,如果靖淮不肯放過「家豪」,那麼她必定得在親情與愛情之間作一個抉擇。

  依蝶木然地拿起電話,撥著熟悉的號碼,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喂,爸?我是依蝶……」電話那頭傳來聲響,依蝶認得那是父親的聲音。

  「依蝶?怎麼想到要打電話給爸爸?」孟世豪一聽是小女兒,頹喪的神情頓時有了光彩。

  「爸,您……近來好不好?」依蝶支支吾吾,不知如何開口告訴父親事實的真相。

  「還不是老樣子,怎麼了,你有心事?要不要告訴如曾。也許我可以幫你哦。」依蝶總是這麼貼心,孟世豪安慰。

  「我也很好,您不要擔心。」為了怕老父為自己操心,依蝶連忙否認。

  靖淮對你好不好?你過得幸不幸福?」雖說嫁出去的女兒是潑出去的水,畢竟總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孟世豪還是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做父親的關愛。

  「爸……公司有沒有什麼事?有沒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您儘管說沒關係。」提到江靖淮,依蝶不禁揪緊了心,她連忙轉移話題,順便提到自己從昨晚以來一直憂心的事。

  「怎麼啦?忽然關心起爸爸的事業來了,公司也還是老樣子,沒什麼好操心的--」孟世豪迴避依蝶的問題,不想讓女兒為了他的事心煩。

  「爸…·、·」依蝶在電話那頭,忍不住使咽起來,「爸,公司明明出了那麼大的事,您何苦還要瞄我?」就因為知道父親的心意,依蝶益發覺得自己不孝。

  話筒裡一片寂靜,只傳來兩人沉重的呼吸聲。

  「你知道了?我不是想瞞你,只是不想讓你為我煩惱。」孟世豪的聲音因問題的浮現而瞬間蒼老了十歲。

  「爸,這麼重大的事,您怎麼可以不讓我知道?我是您的女兒啊!」。

  「就因為你是我的女兒,我才不想要你為我俄的依蝶,你只要好好地過你的日子就好了,我的事們自己會解決。」

  「沒用的,爸,事情是靖淮搞出來的,如果他不放手,您就會失去您一手創造出來的『豪宇』了。」一時情緒激動的依蝶將實情披露出來。

  「真的是靖淮?他為什麼這麼做?我從來沒得罪過他呀!」孟世豪的震驚是可預見的,沒想到他一心想維護的江靖淮竟是幕後的黑手。

  「爸,得罪他的是心蝶,他恨心蝶當初拋棄雙眼失明的他,所以他才會對『豪宇』下手。」依蝶抽張面紙,拭去臉上的淚珠。

  「可是你已經嫁給他了啊,為什麼他還要這麼做?」這真是沒有道理,再怎麼說,他也是那個混小子的岳父啊!

  「爸,不談他了,您現在還缺多少錢才可以保住『豪宇』?」依蝶不想再提到那個令她心痛的男人,乾脆直接問父親重點。

  「依蝶,靖淮那個混小子是不是對你不好?不然他何必……」

  「爸!我要知道您到底需要多少錢2」

  依蝶一旦執拗起來,連他這個做父親的都沒辦法。他歎了口氣:「五千萬。」

  五千萬...依蝶失神地坐在床沿,五千萬!江靖淮真狠,一下子要她到哪裡籌五千萬?不!她不能忍睜睜地看著父親倒下去。

  「爸,錢的事你不用擔心,我來想辦法!」依蝶咬下唇,硬是頂下這個千斤重擔。

  依蝶,你哪來的五千萬?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孟世豪聽出女兒的堅決,他不禁憂心起來。

  「爸,您放心,我很快就會給您一個交代的,您等我電話,再見。」不等孟世豪回話,依蝶硬生生地把電話掛上。

  江靖難啊江靖淮,枉我對你一片真情,你卻待我如敝展--

  心神俱傷之下,依蝶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唐威一席話,足足困擾了江靖淮兩天三夜,直到現在他還在細細地咀嚼唐威的話意。

  這兩天,凱撒琳一有空就纏著他不放,著實讓他煩躁不已,所以今天下午,他就怒氣沖沖地趕凱撒琳口加拿大,再不把她趕走,他一定會抓狂。

  如果你不愛她,就請你放她自由--這句話像鬼魁般隨時在他腦海中迴旋,揮之不去。不知為何,下意識裡,他一直不願正視這個問題。

  他搞不清楚自己對依蝶的感情,喜歡她嗎?那似乎是肯定的,他喜歡依蝶的身影在他身旁轉來轉去喜歡她身上百合的馨香,更喜歡在每個夜晚擁抱著域而她害羞輕顫的模樣--但,愛?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愛」對他而言,一直都只是個字,是個名詞;他不知道愛上一個人是什麼感覺,那對他來說,是一種陌生的情緒反應。

  所以當唐威問及他是否愛著依蝶,說真格的,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想過,可是一旦要他放她自由--他卻莫名的升起反彈的情緒,他不想,不想讓她離開,離開他到一個他再也聽不到她、摸不到她的地方,可是這種感覺--好難捉摸,搞得他自己滿頭霧水,分辨不出個所以然來。

  想著想著,門板上傳來細微的敲門聲。

  「門沒鎖,進來。」這兩天每到晚上,凱撒琳老是會找盡借口想爬上他的床,不過今天他已經把她趕回去了,想當然耳,現在敲門的絕不會是凱撒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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