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去救人。」老修斯丟下話,頭也不回的跑開了。
被他丟在身後的嚴征岳擰起眉頭。看著這個跑得活像隻兔子的老先生,他真的很懷疑,他已經滿六十歲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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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來了嗎?」
望著天台上蠢蠢欲動的人影,若定若搖的身子似要隨風而逝,剛升上小隊長的安竹·莫裡真是又慌又怕。唉!他還真是不幸哩,才上任一個月,就遇到這種倒楣事。
「來了,隊長。」隊員慌張的讓開,讓身後的人露臉。
「你就是方小山醫師?」有著一頭捲曲紅髮的安竹·莫裡問。
不是他不相信,而是東方女人的嬌小體型永遠讓人弄不清她們的年紀。尤其是面前這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女醫師,無論是長相或身材,簡直就像個小孩子似的。
「我是方小山。」方小山一面說,一面看向九樓的天台。然而,這麼遠的距離,實在看不清上頭的人是圓是扁。
呃……連聲音也是嫩嫩的,好像上次去中華街吃的那個白白甜甜的杏仁豆腐……安竹·莫裡搖頭,正色道:「相信我的隊員已經跟你說了,她指明要見你。」
「我知道。」方小山點點頭,就是因為她要見她,市警局才要她來這裡的。可是,她不懂的是,為什麼在這種時刻寧詠亭會想見她呢?
嚴格說來,寧詠亭並不是個合作的病人,約好了要見面,不是遲到就是早退,甚至有時候還讓她空等……治療的時候,也總是惡言相向,然而,這樣的她竟然會在想死的時候,要求見她一面。
到底是什麼改變了她?方小山擰眉,有什麼是她該發現、該瞭解,而她卻沒發覺的嗎?
許許多多的可能在她腦海裡飛旋,這時,安竹的大嗓門透過擴音器喊話,那突來的聲響差點震破她的耳膜。
「寧小姐,方醫師已經來了。你可別想不開,有話好好說……」是的,在這種人人都要休息的星期天,可千萬別出事才好。
方小山看了安竹一眼,緊緊的摀住自己的耳朵。
「叫她上來……」也許是聽見了安竹的聲音,頂樓傳來微弱的回話。
「什麼?」風那麼大,誰也聽不清上頭的寧詠亭到底說了什麼。安竹只得再次將嘴對上擴音器。「寧小姐,方醫師已經來了,你快下來吧!」
可這一次,上頭卻沒有任何回應。
「我上去看看情況吧!」方小山忍著嗡嗡作響的耳膜,提出建議。
「這個……」她的話讓安竹的眉頭鎖了起來。萬一她上去了,沒救到人反而被對方制住,這樣一來豈不更棘手?
「放心好了,我會防身術,而且,我是她的心理醫師,我有責任也有能力把她帶下來。」方小山信誓旦旦的說著。望著不為所動的安竹,她又加上一句,「何況,再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
說得也是,安竹歎了一口大氣。「這樣好了,我陪你上去。」萬一有個閃失,他也好出手救人。
「那就麻煩你了。」方小山回答,給了一個友善的微笑。
那淡淡淺淺的笑意在她的嘴角綻開,讓安竹看傻了眼。他揉揉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美人……不!不是他眼花了,而是她真的好耀眼……即使隔著一副黑框眼鏡,卻難掩那雙迷人的眼睛……
這個發現讓安竹說不出話了。
「怎麼了?」方小山轉頭。
他望著她晶亮的眸子。「呃……沒事,我這就帶你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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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這個冷颼颼的地方,寧詠亭真的有些不耐煩了。
難道她不來了?哼,什麼嘛!還敢說她關心她,結果還不是一樣……想著,她孩子氣的在欄杆上走了起來,當她正想來個後空翻,卻因為身後的噪音差點摔下樓去。
「丫頭,你是怎麼回事?年紀輕輕的,怎麼就不想活了呢?」一個頭髮花白,滿臉皺紋的紅鼻子胖老頭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
他的話讓寧詠亭撇撇嘴。啐!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卻來了。「老頭,沒事的話就滾一邊去,別煩我。」
「小丫頭,你怎麼這麼說話?」老人轉頭對身後的夥伴道:「征岳,這年頭的小孩還真難搞哩!」
「是啊!」站在老修斯身後的高大男人笑道:「可你偏偏不信。」還想盡法子突破重重警力跑到頂樓來,那些警察要是知道了,准跟他們沒完沒了。
嚴征岳的笑聲讓寧詠亭傻了。
不會吧?她是不是眼花了?他怎麼會在這裡出現?她不信的眨眨眼,眼前的人卻沒有因此而消失……
是他沒錯!老天,他竟然在這裡出現了!
這算什麼?寧詠亭想起另一個人……難道這真的是天意?
是嗎?她像是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似的軟了下來,無力的跌坐在欄杆上。
她奇怪的反應全落入老修斯和嚴征岳的眼裡。「看來你長得還挺嚇人的。」
老修斯的話讓嚴征岳嘖了一聲。「是啊!要不是我,她哪可能靜下來啊?」雖然這麼說,可是心裡還是有點不痛快。
此時,老修斯向嚴征岳使了個眼神,兩人趁著寧詠亭分神的當下撲上去,粗魯的將她拖離欄杆邊。
寧詠亭在這一刻清醒了,大聲的嚷著,「放手,你們想幹什麼?」她會這樣做是為了要測試方小山對她的心意,現在方小山還沒來,怎麼能讓這兩個白癡破壞掉?
然而,老修斯和嚴征岳怎麼可能放手?
「像你這樣任性的小女孩,該狠狠的打你幾下屁股才對。」老修斯開口,還做出要打人的動作。
他的舉動讓寧詠亭再次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還敢喊救命?你這個小麻煩精!」老修斯不高興的罵著,就在同時,有人制止了他。
「你不能這樣對一個小女孩。」那是一串柔得好似可以掐出水的聲音。
在場的人都被那聲音迷住了,寧詠亭趁著兩人分心的當口,擠出了兩滴眼淚就往方小山的懷裡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