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間……」她迷惑的看著他,卻只聽到他的歎氣聲。
他停了下來,看著她潮紅的臉,她的身上還留著熱情的痕跡。他伸手輕撫她的臉。他原本只想抱著她、看著她的,沒料到自己竟會情難自抑。
什麼雷殛之苦!在他見到她的身子之後,早就被他拋開了。或許感覺不到她,但是他看得見她的表情動作,聽得見她的嚶嚀呻吟……他對她的迷戀早就不是雷神咒能擋得住的。只是現在在郊外,附近又有其他人,他怎麼能在這裡倉猝的要了她?她是他的寶貝,她應該被珍惜憐愛。
他再一次的抱緊她,給她承諾:「我會保護你。」
盱昀輕笑。現在是在做夢嗎?為什麼這一切是這麼突兀卻又令人心慌?是吧……也只有在夢裡,她才能大方的承認自己對無間的在乎。這樣的想法讓她緊抱住他。哦!這樣的感覺真好,真令人留戀。她再度安穩睡去。
無間看她看得癡了。他想他今晚大概睡不著了。
☆ ☆ ☆
那天晚上是夢嗎?
盱昀不知道,因為第二天早上醒來,她身上不但穿了衣裳,而且他也不在她身邊。
那麼它真的只是夢?一個虛幻的夢?不知怎的,盱昀的心中竟有些遺憾。望著他的背影,她的心猛然跳了起來,過往的一切都被她遺忘了,現在她只能想他,只想想他,彷彿這個世界上只有無間一個人。
他們很快便回到伊爾格的首都。然後,眾人開始大費周章的籌備他倆的婚事,弄得盱昀很不高興,但是她的不悅卻又在看到無間時吞了回去。
她是怎麼回事?竟然說不出拒絕的話!她明明很討厭這場婚禮,她不是一直對自己說她討厭無間的嗎?盱昀愈來愈迷糊了。
一個新的想法在她腦海中形成。難不成她介意的,並不是他們的婚禮,而是他不曾詢問她的專制?她希望獲得他的重視,希望他們的婚禮是在兩人的共識下舉行。想到這裡,盱昀不得不正視她的心情——她,真的喜歡上他了!可是她的心中卻有那麼一點的不確定。
該怎麼做她不知道,她多想一個人好好想想,可是她的週遭總是有人守著她。
尤其是在夜裡,無間每天晚上都摟著她入眠,他的動機是那麼明顯,讓她想忽略都不行。
於是有一晚,盱昀終於不高興的問道:「你在監視我?」夜裡是她回月之殿的唯一時刻,想必他很清楚。
無間倒也回答得坦白:「我不能失去你。」雙手硬是扣上她的腰。
貼在他身上,就像那一夜的夢境一樣,盱昀在這般的親近裡迷失了自我。從他懷裡傳出的溫暖,讓怕冷的盱昀忘情的汲取。他們從一開始就分不開了,她再也不能逃避這一切。盱昀終於面對了自己的感覺,承認了自己的心意。
「我不走了。」她輕道。
他將她擁得更緊。「真的?」他不敢相信。
她遲疑了一會兒,才決定將自己的情意向他透露。「我想……」她說得極小聲。「我是有點喜歡你的吧。」
無間閉上了眼。他的天使向著他了,這是真的嗎?他會有這麼好的運氣?
盱昀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可是她實在不喜歡他的沉默,她在他面前表白了自己的心情,怎麼他卻沒有表示?她將他的身子拉下來,把他的臉對著自己,突然,一顆淚珠就這麼掉進她眼裡去。
「無間!」他居然哭了!她對他真的有這麼重要嗎?一時之間,盱昀說不出話來。
他伏她身上良久。之後,才自她肩窩吐出一句話:「我絕不會放你走。」是的,只要一點點,只要她對他有一點點的感覺,那麼他再也不會讓她走出他的生命,即使日後她會討厭他。
盱昀看著他,那樣哀愁的表情令她心疼。她輕輕的吻住他,在他睜大眼時對他說:「明天就是婚禮了,你想害我當個丑新娘嗎?」睡眠不足對皮膚的影響可是很大的。
她是這麼真實的存在,不是夢,更不是謊言。無間終於笑了,伸手擁她入懷。
☆ ☆ ☆
結婚是一件很累人的事,可是它卻是一件極浪漫的事。即便決定得那麼匆促,但是在知道自己的心意後,盱昀對於婚禮開始有了夢想與期待。
不過除了滿心的欣喜,她還是有那麼一點緊張的。因此,在無間離開後,她立即下了床,神經質的在花園裡走著。
沒一會兒,寧寧竟突然把她拉到樹叢後。
「怎麼了?」伊爾格王宮裡還會有什麼危險嗎?
寧寧歎了口氣,戴著手套的手向另一處指去。
盱昀順勢望去。 一群人走了過來, 在人群中的女人雍容華貴,是個美婦人。「她是誰?」為什麼住在宮裡呢?
「那是潔理女王……哦!不!現在是太后了。」寧寧改口說:「她可是很難纏的,以後王妃您要小心點。」
盱昀點頭,寧寧又說了:「也不知道王在想什麼,為什麼不趕走太后呢?」留下這種人讓他們做下人的人為難,哎!
盱昀聽著寧寧的話,一面忖度無間的想法。無間畢竟是潔理女王的兒子,要他驅逐自己的母親根本是不可能的事!留她下來,應該是無間的私心吧。他是不是想著或許有那麼一天可以和母親和好如初呢?哎!可憐的無間。一想到他,她就好心疼。真不知道自己可以為他做什麼。突的,她的眼睛一亮。
也許她可以試著排解女王和無間之間的誤會,只要能消弭誤會,他們的關係一定會變好的。思及此,盱昀從樹後走了出來。
「喂!王妃!」寧寧低喊,卻拉不住盱昀。
她很快便被迎面而來的人發現。
「你是誰?」領頭的侍女不屑的喊著。事實上,她們一直認為天底下沒有幾個人夠資格和太后說話。
盱昀皺眉的看著虛張聲勢的侍女。「你沒有資格跟我說話。」
「你!」
侍女正要發火,潔理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