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剝光她的衣服,拍裸照。」蕭若齡拔尖了嗓子,興奮的命令她雇來的大漢。
她的話猶如一枚炸彈,在綺荷紊亂的腦袋引爆,直到兩名彪形大漢欺上來,她才恐懼的拳打腳踢,全力抵抗。
然而,她的花拳繡腿根本不足以構成威脅,其中一名大漢毫不憐香惜玉的狠狠摑了她一巴掌。
綺荷雪白無瑕的臉龐立刻紅腫發燙,麻痺得失去了痛覺,只覺得耳朵一片嗡嗡作響,頭昏眼花。
「還愣在那當銅像啊?還不快脫光她的衣服。」蕭若齡站在一旁,用女王般的口氣指使著。
大漢伸出怪手襲向她的胸部,大力的將她領口扯破,露出白皙誘人的胸口及性感胸衣。
「放開我……」綺荷哭喊著,張口用力咬了對方的手掌一口,留下幾道齒印。
「臭婊子!」大漢粗俗的咒罵,又刮了她一耳光。
「好了好了,把她打得鼻青臉腫,拍起照來還能看嗎?」蕭若齡涼涼的催促,心中無限暢快。
只要他們把托付完成,拍下那賤女人的裸照,接下來他們愛怎麼打、甚或欺凌她都無所謂。
那些裸照一旦流出市面,田綺荷的事業甚至人生就毀了。
而她,又會成為媒體矚目的焦點、坐享名利,備受愛戴、尊崇,成為人人眼中的第一名模、一線女星。
「你們不能這樣對我……」綺荷胡亂的踢腿揮拳,淚流滿面的狂喊。「我要去醫院……」
她的身心遭受著莫大煎熬,恨不得殺掉這群惡魔,飛奔到母親身旁。
一陣劇烈拉扯中,綺荷的眼皮倏地沉重起來,逐漸喪失力氣,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藥效發作了。」
隱約中,綺荷聽見蕭若齡如是說。還來不及為自己的愚昧哀悼,就陷入一片無聲的黑暗。
她絕望的閉上限,接下來的事,一無所知……
*** *** ***
大漢粗暴的扯掉綺荷的上衣,露出她雪白的胸脯,另一名壯漢已備好相機,準備捕捉誘人春光。
盯著那副姣好的嬌軀,男人不禁蠢蠢欲動,迫切渴望擁有。魔手正要剝除粉紫色內衣,門鈴霍然瞅瞅響起。
兩名大漢狐疑的望向蕭若齡,等待指示。
啾——啾——啾———
拉長的尾音,彰顯出門外來者的著急及不耐。
「蕭小姐,怎麼辦?」
「你們繼續拍照,我去應付。」蕭若齡旋即恢復鎮定,吩咐後來到門邊,提高警覺的問:「哪位?」
「聶雅爵。」低醇的嗓音十分嚴肅且凝重。
蕭若齡瞠目,一臉愕然。「別、別開玩笑了,聶……雅爵怎麼會來這裡……」她的心臟怦怦跳,聲調抖顫。
「開門就知道是不是了。」冷肅的聲音透過門扉,令人感到畏懼。
「不——」蕭若齡捂著唇低嚷,惶恐的往後退。
門外冷冽如冰恍若來自地獄的聲音,絕不可能是一向彬彬有禮、高貴優雅的翩翩公子聶雅爵……
兩名大漢被她的驚呼嚇著,紛紛困惑的望著她。
門外忽然緘默下來,周通氣氛呈現詭譎的靜謐,兩名大漢也感到莫名的緊張。驀地,喀嚓一聲,門應聲打開———道碩長英挺的身影先行闖入,俊顏冷若冰霜,那雙沒有溫度的藍眸,正睨著驚慌失措、臉孔蒼白的蕭若齡。
他深沉凜冽的眼神,不怒而威、氣勢攝人,嚇得她噤若寒蟬,頓時只覺全身僵硬、背脊一陣發涼。
一名身材高大壯碩、長相俊朗的男子也隨後跟著進來。
「怎麼可能……」蕭若齡失神的喃喃自語。
聶雅爵目光一掃,視線落在雙人大床上那抹幾近半裸的雪白嬌軀,不禁怒火中燒。當看到陌生男子手中的相機時,理智全然焚燒殆盡。
他跨步向前,冷不防揚手一揮,結實硬朗的拳頭如雨點般,落在手持相機的大漢臉上、腹部——
大漢絲毫沒有還擊的機會,表情扭曲變形,指著肚子吃痛的彎下身,手中昂貴的相機呈拋物線掉落在聶雅爵腳尖前。
他拾起相機後,迅速拉起被子遮掩綺荷的身子,瞥見她美麗的臉龐是被毆打過的紅痕腫脹,心頭就被沉重的自責及不捨壓得喘不過氣來。
另一名男子見狀,繞到背後偷襲,手才剛伸出來,便被同行的「硬漢」牟漢東給制住,反手一轉,痛得男子很沒骨氣的哀號出聲。
牟漢東再使力一折,男子頓時臉色慘白的跪倒在地。
聶雅爵再補上兩拳,對方流下兩管鼻血、嘴裡也漫出鮮血、再無力反攻。他每一拳驚人的勁道,都像發自於心靈深處的怒吼。
此刻的他儼然是一頭發狂的豹——平時姿態優雅,令人忍不住想靠近,一旦惹毛他,下場卻不堪設想。從沒人知道他性格中有如此冷酷的一面,就連「禁忌場」的四位股東也不知情。
唯獨他自己明白,在良好修養、風度翩翩的表象下,他的內心其實有著不欲人知的無情與殘酷。
當初會以「孽爵」做為代號,並非隨便湊和,而是其來有自。
「嘖嘖嘖。」和他相識多年,牟漢東頭一次見識到他的狠勁。
說實在的,以專業角度來看,他的拳腳功夫,還真的有夠——賞心悅目。
事後,一定要問問他有沒有興趣拍部動作片,保證紅翻天,掀起狂湖……牟漢東在心裡盤算著。
聶雅爵抽出底片,放進口袋,再把相機摔個稀巴爛,以發洩憤怒。他若能早一點來接她,她就不會遭受到如此狠毒的對待……
不久前他接到綺荷大哥的電話,告訴他綺荷母親情況危急,已經通知她一段時間了,卻遲遲不見她的身影。
掛斷電話後,他查出她的車還在飯店停車場中,覺得納悶不已。
問過幾名和她同台的模特兒,得知她和蕭若齡早已先行離開,他直覺反應事有蹊蹺。
綺荷那麼孝順,知道母親病危的消息,必定會排除萬難立刻趕到醫院,不可能不聞不問。
當下,一種無名的焦慮攫獲他的心,他憂心煩躁得簡直要把整間飯店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