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怎麼這麼說嘛!」
「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瞧你打從離開巡撫大人到現在,就沒瞧見你一點一滴的笑容,師兄又不是瞎子,沒有眼睛可以觀察。」潘靖不以為然道。
「人家…」
「不要人家了,說吧!這會兒也沒別人,你就直說無妨。」
「那位巡撫大人已經有未婚妻了。」蘭采幽有些難過的說。
「好啊,這可是好事一椿嘛!」潘靖的回答有些少根筋。
「師兄!」她不依的喊了一回去,「什麼好事嘛!」
「怎麼不是好事呢!你想,如此一來,巡撫大人不就不會找你的麻煩,不會打擾你,這麼一來,咱們不就可以順順利利的到達京城,可以早日把事情辦妥了。」
「可是……」秦子夢嘟起小嘴,「事情又不像你所想的那樣。」
「不然?」他突然想通了,大喊著,「師妹,你該不會是對大人……」
蘭采幽讓他這麼一喊,趕緊用繡衫遮去了她嬌羞的面容,藉此掩去了她那顆不平又慌亂的心。
「這……這怎麼行呢?」
「我也知道這麼一來,會為自己還來許多困擾。」
「這就是你急於離開的原因?」這麼一來,潘靖全都懂了。
「除此之外,我又能如何?」蘭采幽已經由一片嬌羞轉為一陣悵然,「我總不能眼睜睜的去看他迎娶別人吧!再說,他是朝廷命官,而我是朝廷要犯,身份如此之懸殊,哪能有什麼結果?」
「師妹。」
見到了潘靖眼裡的心疼,她卻也不顧他為自己擔心,於是朗朗一笑,「這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等過幾天,我就會全忘光啦!」
「是嗎?」
「當然。」嘴是這麼說,但潘靖卻看不見那那顆正在淌血的心,「走吧!再晚若還找不到歇腳的地方,那豈不是慘了?」
「怎麼會!」潘靖有意開她玩笑,「不過就是成了野獸的腹中物而已嘛!」
「啊!」蘭采幽倒不是被他的話嚇著,而是她看見了潘靖後面不遠處,那個騎著青聰馬飛奔而來的身影。
「他可真是神通廣大,居然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把我們的行蹤給摸熟。」
秦子夢的青驄馬,夾帶著一堆黃沙飛也似的奔了過來。
「你們兩人就這麼不告而別,會不會顯得有些失禮?」
這句話潘靖才剛剛說過,因為,這也正是他所認為的,沒想到秦子夢劈頭第一句就是這話,潘靖在一旁,怕萬一惹惱了大人可吃不完兜著走,於是趕忙解釋著。「大人,其實事情並不像你所想的那樣,我跟師妹只是……」
「只是什麼?出來散心,一不小心就整理行李上了馬?」秦子夢諷道。
蘭采幽一反常態,反駁的話一句也沒說,潘靖拍拍她,「你倒是說說話呀,有什麼事攤開來說清楚。省得要離開還帶了滿腹的惆悵,這又何苦?」
「潘少俠。」說話的是秦子夢,「能否請你先回莊裡,讓我單獨跟采幽說。」
「誰說要回去了子師兄,你別聽他的。」」
秦子夢冷冷一笑,「難道你認為在我千里迢迢找到你之後,你還能安然自若的離開?」
「為什麼不行?你我非親非故,我想去哪裡,你管的著嗎?」
「論理,我是管不著,但是論情,你認為我們果真非親非故?或者,你已經告訴潘少俠,我們之間的關係?」
「你們?」潘靖看看秦子夢又望向她。
「師兄,你別聽他胡說,根本沒這回事!」她急於辯駁,這關係的可是自己一生的名譽啊!
潘靖不是個沒有判斷力的低能兒,由剛才師妹那失魂落魄的模樣看來,事情應該不僅止於秦子夢有未婚妻而已,而是師妹一定還隱瞞了部分事實,並沒有全盤托出,或許這個部分,正是秦子夢現在所說的,有他所不知道的關係呢!
既然如此,就把事情交由他們兩位當事人去處理,自己恐怕不能站在任何一方說話,於是,潘靖二話不說,躍上馬去。
「師妹,我先回莊子去了,你和大人好好談,或許事情並不像你所想的那麼糟。」說完他便揚長而去。
「師兄!」蘭采幽想都沒想到師兄居然會在這種緊要關頭離自己而去。
這下可好了,馬讓師兄給騎跑了,現在就算想跑,也絕對跑不過秦子夢,更何況他還有一匹馬呢?但,要自己就站在原地和他面對面,四目相對,卻又不是她所願意的,更何況他逼視的眼光,讓她不敢,也不願多看。
「為什麼要逃開?」秦子夢問道。
「這重要嗎?」蘭采幽轉移目光向旁望去。
但卻又讓秦子夢硬是抓著她的粉頰不讓她別開,他喝令一聲,「看著我,你不敢看,是不是表示你心虛了呢?」
「我……」
蘭采幽攝魂的美,滑潤細膩有肌膚,和柔媚的唇瓣,激起了秦子夢的本能,他再次不顧一切的擄獲住她細緻濕醇的紅唇,迅速且準確。
他的吻,如細密雨線,一點一滴連一絲縫細都不放過,所有的癡情煎熬,徹骨相思,全都表達在這一吻上,他的吻由細波微浪到洶湧澎湃,一發不可收拾,他再次吻痛了蘭采幽,但不同於前一次的是,他正一步步的引誘著她回應,終於他的舌和她的糾結在一起,他的掠奪終於漸漸軟化了她。
又來了!自己又讓他的侵犯,擊垮了最柔弱又充滿熱烈奔放的內心世界,她一個需要人疼愛的女子,如何能敵得過他的柔情蜜意?
除了迎合,除了全心全意的暫時將自己是蘭家小姐,是禮部侍郎蘭晉傑的女兒的身份遺忘之外,她的心,已經完全讓秦子夢的癡戀給佔據,面對他的多情,她的愛也隨之跳躍。
蘭采幽,她在心底低吟著,你還有什麼力量去對抗他的深情?你還有什麼能力去拯救自己呢?
如何能夠?她沉浸在他醉人的親吻,他的吻足以讓她卸下所有的防備,但,一想到此,她那該死的理智又全都回來了,果真沒有人可擾亂這一切了嗎?他未過門的妻子,又該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