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真假千金浪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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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公道?算了吧,多少人還等著拿她們母女倆的頭去等著領賞呢!有誰還會站出來說句公道話?那豈不等於向朝廷裡那一大票黑官宣戰?那個巡撫既非傻瓜也不是笨蛋,他怎會為一個萍水相逢,連個邊都沾不上的平民百姓去做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呢?別癡心妄想了,蘭采幽,醒醒吧!

  蘭采幽沒想到整晚居然就讓這些胡思雜念給弄得一夜都未曾闔上眼,一早,她就梳洗完畢,趁著天才微亮到寺外的小徑裡漫步。

  距離寺院不遠處,有一間清淨雅致的靜室,平常是讓修禪打坐的使用的,不知不覺她已經信步走到靜室外,通常她總喜歡一個人到這裡,一方面是這裡居高臨下,總可以一覽山下景物,二來,這靜室的四周,正好植了她最喜歡的桂花,去年整個秋天她都是在這裡伴著滿室桂花香呢!

  「來者何人?」

  從屋裡傳出來的質問聲,剛好也正是她想說的,靜室裡究竟是誰?」

  「我都還問你,你倒先問起我來了!」她也不管裡面是誰,反正……她的地盤的人都該死。

  「口氣倒不小嘛!」裡面的人也不甘示弱的回答。

  一個往裡,一個往外,很快的他們便在房門口打了照面,兩人的目光霎時相遇。

  「是你!」蘭采幽定睛一瞧,原來是那位巡撫大人。

  「為啥隻身闖入此地?」秦子夢見是讓他一整夜未曾闔眼的蘭采幽,語氣也跟著溫和許多。

  「闖入?我想大人還沒弄清楚這屋子的主人究竟是誰嘍?」說著,她大刺刺的往裡走,根本沒把秦子夢當一回不。

  「哦?閣下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其實也很簡單,雖然大人官大業大,可是也不能鳩佔鵲巢還理直氣壯的興師問罪,是不是?」

  「你的意思是,這間靜室是你的?」她盯著蘭采幽的星眸,心想,這分明是雙女孩家才有的美目,何況只見她粉面含春,雍容的儀態,男人身上根本不會見著這些的。

  蘭采幽哪裡容得他這般挑逗的凝視,但卻礙於身份懸殊,她也不好當面質詢,只能壓抑怒氣搭腔道:「這間靜室是方丈師父用來讓弟子打坐用的,雖然我稱不上是這屋子的主人,但總比大人來得熟稔些。」

  「這麼說,闖人者應該是我嘍?」

  從他的臉上分辨不出是喜怒,蘭采幽也不敢隨便幫他定罪,否則一個不小心惹惱了這個大人物,招來殺身之禍,那她親娘的後半生要依靠誰去?」

  一想到足以讓她牽腸掛肚的薛氏,蘭采幽的態度馬上有了顯著的改變,「大人快別這麼說,既然大人喜歡這裡,那草民讓下就是,不要再說闖不間人了。」說著,她深深作揖,只想離開這個問題人物。

  「你又何必匆匆求去?」秦子夢一把將她攔下來,氣勢奪人。

  「我……」她已經讓對方的舉動驚出一身冷汗。

  「怎麼剛才的氣勢全沒了?」秦子夢故意要開她玩笑,他怎能如此輕易就讓她走?」

  「大人,草民是不是有得罪之處?」

  「得罪?言重了,既然這靜室你也常來,何不多留片刻,與本官閒話家常?」

  「啊?」面對這樣的提議,蘭采幽自然又是一片錯愕。

  秦子夢拿著有趣的眼神望著她看,「這回答是表示同意呢?還是拒絕?」

  她能拒絕嗎?又拒絕得了嗎?不得已,她只好坦然的往墊子上盤腿而坐。

  「很勉強嗎?」秦子夢看出蘭采幽的勉強。

  勉強也好,歡喜也好,總不能擺臉色給這大官看吧!話家常?跟這麼尊貴的人面對面聊天,這還是她頭一遭呢!所以她能說什麼?又該說什麼?這真的不是她這位平常百姓家所能拿捏的,一時間,她倒是由滿心的無奈轉為靜默。

  「平日除了習武之外,都作何消遣?」秦子夢開口問蘭采幽。

  「琴棋書畫稍有涉及。」

  蘭采幽話才出口,只見秦子夢很迅速的從架上拿下棋子,「既然如此,少俠一定不會介意陪本官對奔一番嗎?」

  「介意倒是不敢,只怕棋藝不佳,壞了大人的雅興。」

  事實上,秦子夢哪裡只是單純的想跟她下棋,只怕蘭采幽作夢都沒想到,他只是藉著近距離,好好的觀察她而已。

  不過,蘭采幽下起棋來可不含糊,她深潭般的大眼睛直盯著棋盤看,根本就忽略了坐在她對面秦子夢那雙充滿覷覦的雙眼。

  她應該不滿二十吧!秦子夢獨想著,瞧她那雙嬌嫩無比的纖纖玉手,風姿綽約,風情萬種的模樣,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初見至今,她讓自己魂牽攀索的原因了,然而是什麼原因她要喬扮成男子的模樣?種種疑惑在秦子夢心頭繞啊繞的,讓他根本無心好好去下棋,他想直截了當的開口問,卻又怕坦然直說會把她給嚇跑。

  「大人!」她見眼前這個男人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看,心底一驚,不會是自己露出了什麼破綻了吧?她心虛的清清喉嚨,「大人的心緒似乎有點不寧,我看咱們改日再下吧!草民先行告退。」

  她也不管秦子夢究竟准不准她走,就逞自離開靜室,飛也似的往寺裡跑,邊跑她心裡卻泛起一陣寒意,她不瞭解自己的害怕所為何來,然而,她的心的確是不寒而慄!

  離開靜室之後,蘭采幽反而有些後悔。

  她不應該對那位巡撫大人這麼疑神疑鬼的,至少,在他還沒有表現出不軌之前,她實在不該防他有如防小偷一般。

  他不是個巡撫嗎?聽他身邊那位侍者提過,他們最終目的地還是要回到京城的,京城?一個她多嚮往踏上的夢土,習武這麼多年,為的不就是能夠踏上那塊土地,一了多年來的宿願,而這樣大好機會,卻讓她的疑心病給破壞了。

  倘若自己不是那麼莽撞,也許可以央求他一下,讓自己一塊兒順道而行,有了這麼浩蕩的陣容護送,相信母親大人應該不至於反對才是,但問題是,逃都逃了,難不成還回過頭去央求他,把棋子人下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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